第一条短信的故事讲给她听。第一天:“特助大人,我是陈小羊,记得存我的号码哦!”
第二天:“特助大人,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第三天:“特助大人,你不回信息,那我打电话了?”
终于,在第四天等来了回复:有事?下一条是紧接着发过来的,内容是:发错了,你周末有空吗?年月不得不赞叹陈小羊同志的高效率,而她也霍然想起要参加叶家的周末聚餐。两个人一下班就去了商场,可逛了一圈下来,一件衣服都没看上,两只脚却已经不听使唤了,正准备找个地方歇歇,却看见迎面而来的两个人。言焦焦和陆烟烟。“姐姐,好巧。”
言焦焦迎面走上来,挑笑斜睨着她。年月撇了一眼陈小羊,“我们走吧。”
她抬步要走,言焦焦移步挡在她面前,“姐姐,婚礼的事情你撒手就不管了,怎么样也应该给我个交代吧?”
“我需要给你什么交代?”
年月语气极冲,“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你犯贱搅乱自己的婚礼,难道我还要犯贱陪你演出?”
言焦焦的脸色一青,哼笑出声,“的确不是你结婚,所以你在婚礼的事情上动手脚,也是情有可原的。”
年月瞪向她,犀利的余光似乎要将言焦焦大卸八块,她冷哼:“事情是怎样的,我们心知肚明,别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汪,让开,否则别怪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言焦焦挑衅的往她靠了一步,贴在她耳边娇笑:“酒店的事情我就是故意的,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在伯母面前表现?没用的,别痴心妄想了,她不会同意衍西和你在一起的!”
左年月不耐烦的一手将她拨开,不知是不是力气太大,言焦焦脚下不稳,失去重心栽倒在地,一声痛呼:“啊,好痛……”“左年月!”
陆烟烟愤怒的瞪向左年月,一边忙着去扶言焦焦。左年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深吸一口气,有些理亏的准备离开。陆烟烟追上来拉住她,“左年月,我哥是你一手推开的,现在这些都是你的报应,我哥对你那么好你不珍惜,那你就不要怨别人,我哥终于准备结婚了,你就那么看不得他幸福吗?”
左年月握紧拳头,冷笑从胸腔逼出,“没错,都是我的错,帮我转告他,我祝他幸福!”
“你这是什么态度?撇开我哥不说,我妈妈怎么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她已经住院好几天了!”
左年月被她抓得很痛,她用力推开陆烟烟的手,陆烟烟的短发精致飘逸,白皙娇俏的脸蛋上全是怒火,“但凡你有一丁点的良心,都不应该恩将仇报!”
“让我走。”
左年月不看她,几乎是乞求她能放自己走。可就在两人拉扯之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喝:“放开她!”
几人循声看去,陆衍西西装革履的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了,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阴鸷的双眸冷冷的睨着左年月。“哥。”
陆烟烟唤了声,松了手。左年月甩了甩手腕,咬着下唇睨着陆衍西,他回来了。那天,她没有出现,以陆衍西的性格,应该是恨透了她吧?陆衍西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她毫不退缩的与他相对,可陆衍西走到她面前很自然的错开了,朝着她身后的言焦焦走了过去。这种无视,狠狠的扇了左年月一巴掌,她怔怔的呆在原地。身后,陆衍西问着:“有没有受伤?”
言焦焦摇摇头,很柔软的看了一眼左年月的背影,对陆衍西说:“没事,跟姐姐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站稳。”
陆衍西没有回应,将她抱起来,在她与左年月擦身时,他脚步一顿,声音冷得可怕:“我谢谢你祝我幸福,我会借你吉言,也帮我谢谢叶慕沉那么热心的帮我筹备婚礼,他想给我的惊喜,我会加倍奉还给他!”
左年月不太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抱着言焦焦的动作,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的难受。有一种离开,是我不再奢求,你也不再挽留。开始得多难忘,结束得就多难受,两人相互纠缠,剪不断理还乱,可若其中一方先走,另一方拼命挽留,那是无休止的追逐,可若两方都选择放手……左年月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是陆衍北的葬礼,母亲离开了,甚至都没有和她告别,那时候她已经和母亲从陆家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突然家里空落落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是在等了一个星期之后才说服自己,母亲走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离开,可她却好像能感应她不再回来的事实。那时候,她将自己关在乌黑的小屋子里,狭小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母亲的画作,被裱好挂在墙上的,或者倚靠在墙角的,一大摞一大摞,好像快要将她掩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