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蹲下来,与他平视,她发现叶慕沉的眼睛就好像装满了故事一样,就哪怕是简简单单的看着自己,都让她觉得心疼。大晚上的,这么热的天,他躲在阳台里干什么?看见他满头的汗水,她伸手替他抹了抹,叶慕沉抓住她的手指,年月微微蹙眉看他。“你身上都湿了,进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这样多难受。”
年月借着他拉自己的力气拽了拽他。叶慕沉没动,攸的,一个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年月往前一倾,身子被一转,她的后背撞在叶慕沉的怀里,叶慕沉抱着她,将自己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膀,声音沙哑:“左年月,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
年月愕然,“为什么问这个?”
“嗯。”
叶慕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只是突然想知道这个问题。”
年月垂眸,抿唇细琢,她偏头问身后的人,“那你呢,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沉默,良久的沉默。叶慕沉没有回答,左年月也没有回答。好像,就是淡淡的。淡淡的喜欢,淡淡的心疼,淡淡的想要在一起。左年月依偎在他怀里,将脑袋搁在他胸前,听他胸口的心跳,平稳的很有安全感。叶慕沉动了动,将她的脸蛋捧着,目光在她眉间游离,吻了上去。照例,左年月下班准备回家,途中接到了叶慕沉的电话,按着他说的地方找过去,偌大的别墅,她跟着带路的人进去,数百平的泳池边,陈年脱得光光的,只穿了一条泳裤。身材偏瘦,可又精壮得很好看。其余几人皆是披着件白浴袍,各自端着红酒半仰在躺椅上,好整以暇的看陈年扩展胸肌。年月还穿着上班时候的工作服,显得格格不入的,她刚走进来,叶慕沉已经看见她了,对她招招手,叶慕沉举手投足间的漠然冷厉,自带傲然不羁的气场。“这是唱的哪一出?”
年月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易风微微一笑,“陈年打赌输了,连带当初一个月的赌注一起,裸身跳大象舞。”
年月窘了,问陈年:“你又打了什么赌?”
陈年别扭的将脑袋别过去,扩胸的动作也不正规起来,安景宁静静的说了一句:“他赌你们没有上过床。”
“啊?”
年月下巴差点掉下来,赫然看向叶慕沉。叶慕沉悠哉悠哉的品着红酒,没有半点心虚的意思!陈年赌输了?可他们的确没有上过床啊,唯一的解释就是……叶慕沉说谎!丫的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好像他们已经在床上翻翻滚滚几十次了一样!年月脸红的朝他踱了两步,用腿踢了踢他,小声埋怨:“你怎么不知羞耻啊!”
叶慕沉的目光微微眯起,许久都停留在她脸颊之上,那上面微红的印子让人无法忽视!随后,轻轻的晃动高脚杯,他双眸浅眯看着她,“你指哪方面?”
年月弯下腰去靠近他,“我们什么时候上过床?你为了赢居然撒谎,你这个小人!”
叶慕沉微品红酒,“无奸不商。”
“你们别废话了,不就裸身大象舞吗,老子输得起!”
陈年视死如归般的将肩膀上的白毛巾砸在地上。年月急忙跑过去,“你别冲动,其实这事……”“左年月,你过来!”
叶慕沉冷声道。她抛过去一个白眼,陈年怎么说也是一个纯爷们,这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啊,况且,这事本来就是叶慕沉使诈,根本不公平!叶慕沉这样冷声喝止,陈年的自尊心受到严重冲击,他推开左年月,气汹汹的,带有报复性的冷哼:“反正我无所谓,我一个大老爷们的怕什么,倒是有些人,自己女人看着别的男人光身子的样子,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话显然就是在挑衅叶慕沉,其实在男人面前脱光倒也没什么,可现场有两个女人在,天空从小玩到大的,倒也没什么,可是这左年月,在他心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女人,在她面前脱得光光的,他还是有些羞耻心的。于是,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他扭扭捏捏的不动手。叶慕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鄙夷的一笑,催他:“快点,别浪费我们时间。”
“哼!”
陈年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干脆就不要脸了,专门正面朝着左年月,痞子一样的仰着下巴,故意在她正前方脱了起来……他的手刚碰到泳裤边缘,左年月慌忙捂住眼睛。陈年得逞的歪着嘴巴调戏:“捂脸干什么?睁开眼睛好好看看……”陈年故意去拽她的手,左年月要逃:“陈年你太下流了!”
“可不是我下流,是你家慕爷请你来的,我可没请你来,你说到底是谁下流?”
这话说的对啊!年月突然意识到事情的本质,她蓦然回首,质问叶慕沉:“你什么意思?”
陈年胳膊架在她肩上,继续加油:“你说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有道理。”
年月很赞同,怒瞪叶慕沉。陈年悄悄趴她耳边问:“你们真的上过床了?”
“啊?”
年月惊住,对于这么直白的询问,她噎住了。陈年眼睛一眯,像只狐狸一样,“没有对不对?没有?”
几乎是欣喜若狂,陈年狡黠的眼珠子紧紧的锁着她,容不得她有半点说谎的机会,年月挠了挠太阳穴,“嗯……”她支支吾吾的,陈年就当她默认了,转而面朝大家揭穿真相:“他们根本没有上过床!我根本就没输!”
说完,垫着脚尖朝叶慕沉踱过去,奸笑着挑衅叶慕沉:“好像该跳大象舞的是你吧?啊?”
这一事实,让其余几人都看了过来,似乎各自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期待。年月幸灾乐祸的拍了拍指尖,叶慕沉冷凝的视线扫向她,其中深意让她有点莫名的后悔,好像要被报复的感觉。叶慕沉不动,始终看着左年月。陈年埋怨:“愿赌服输,大家说对不对啊?”
叶慕沉这才稍稍挑眉,扫视了一侧的几人,易风推了推眼眶,微笑着:“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