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在经过阮绵的一番逼问后,终于从崩溃的大个子口中知道事实。她将信将疑地说,“夜光老大让你来看看我在哪儿,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大半夜的,夜光老大为什么要知道我在哪儿?”
“我不知道。”
大个子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我们不用问理由。”
阮绵继续问,“夜光在哪儿?”
大个子说,“夜光在伦敦,这几天都不在。”
她沉默了一下。伦敦是她今天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夜光在伦敦,应该和凌北靖在一起。如果是夜光的命令,那说明,也是凌北靖的命令。可是凌北靖为什么会……她露出一点自嘲的笑。大半夜不应该打电话给他,所以要将她找出来兴师问罪,给女朋友解释清楚吗?不知道他女朋友知道自己的存在后,到底是什么感想。林家买通的媒体发了稿子后,很多看客都说夏茉茉是个可怜到男主不承认的小三,三都三不成功。其实她现在不也一样,做小三的事,却连小三的名都没有。“那你走吧。”
为了警惕,阮绵只解开他的双腿,一直到大门口才解开他手上的绳索,迅速关上门。门外的大个子万般不能理解的表情中拿出手机,给夜光老大发信息。这叫什么事儿,难道真的像她说的,自己长了一张坏人脸?看来以后这种任务还要多挑一下长相,真是冤死了。不过这位阮小姐虽然姓阮,动起手真是一点也不软。他习惯性给她评估了一下,这个身手,以后真有人要绑架她,一般人是搞不定的。飞机上凌北靖一直没有睡,有关阮绵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让他从未有过的焦虑不安。本来就没睡几个小时,精神却一直紧绷着,让他的耐性也越来越差了。最后终于得到消息的时候,他突然笑出声。这个女人居然哪儿也没去,就只是在公寓里带着,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庆幸她没事。最可笑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将夜光派过去的人打晕了,原因是他看起来像是去绑架他的。有过两次被下药的惊险,让他尤其不放心。那两次只要他不在,她都会陷入危险境地,几乎没有任何自救办法。关掉了手机,他半躺着,侧头看着窗外万里高空,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疲惫。大半夜打电话他,既然没什么事,也许就只是因为几天没见到他。将派过去的人打晕,也是因为担心他被绑架?真是笨得让人想笑。三十六个小时内往返伦敦,在飞机上就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了,零散的时间扣除,他顶多也就见她十多个小时而已,也算值得。从来没有这样挂念过什么,才离开三天,他在伦敦的坐立不安,对简梦曦自作主张的提前让他离开中国感到愤怒,大都是因为他才离开几天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阮绵已经在睡梦之中。在送走了那名疑似黑社会的大个子后,她起来吃了点东西,最后还是准备去补个觉。因为一个男人一夜未眠,她真想骂死自己。还好在长时间没睡后,她的困意也迅速袭来。昏昏沉沉走进房,倒头就睡过去。午后的太阳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床上蜷缩的女人终于睡熟。大门的开关声她没听到,有人走进房间她也没听到。凌北靖走到床边,温暖的阳光将他高大的影子投射在床上,贪恋的目光毫无保留的落在床上睡相不佳的女人身上。床榻微微下陷,他躺上去抱着她,鼻尖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那种阔别几天的满足感让凌北靖再度露出笑意。只是大约困意会传染,看到大中午熟睡的女人,他猜想她大概和自己一样,整夜没有安眠。哪怕只有宝贵的十多个小时,他还是打算同她一起先睡几个小时。定好了闹钟后,他将那个弓着身子的女人搂在怀里,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叮铃铃――”四个小时后,闹钟准时发出让人想要咆哮的声音。阮绵立刻从熟睡中拉了回来,烦躁不安到极点,崩溃的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设了闹钟啊!身子一动,背后的人将她抱得更紧了。阮绵尖叫了一声,转身看到凌北靖深沉迷暗的眸子,定定望着自己,她仔细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吧?肯定是看错了,这一定是在做梦。他明明就在伦敦陪女朋友,夜光明明也在伦敦,那个大个子可没说他们今天就要回来。何况如果要回来,又何必要派人过来看看她在哪里。凌北靖动了动身,将闹钟关掉后,戏虐的目光睨着傻眼的女人。“看够了么?”
他低声问,手臂又跟着缠了上去。“你是人是鬼……”凌北靖薄唇勾起一抹邪笑,冷冷说,蓦地翻身而上,“是人是鬼,你试试不就知道。”
霸道的唇一碰到她,舌尖便迫不及待地深入进来,使劲的吮吸着错过了几日的甜美。大掌娴熟的顺着下来,在那个缠绵得让人魂都要勾走的深吻中,迅速脱掉了她身上仅有的一件睡裙。这个女人,他在的时候,她为什么从来不穿裙子,总要穿那么多麻烦的衣服!阮绵在迷糊中,很快被吻出感觉来,那双手熟悉的在她身上探索者,一阵阵的颤栗感真实得要命。这不是做梦!这不是一个春梦,真的是他回来了?一确定这个事实,阮绵猛地将感觉正浓的男人给推开了。大约是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一向让她反抗之力都没有的男人,这次居然真的被她推开。凌北靖没有马上急着生气,只是停下来刚刚的吻,将她不听话的双手抓得紧紧,“闹什么脾气,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放开我!”
阮绵狠狠看着他。“生气了?”
他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还是没有半点的怒气,性感的声音带着些缠绵劲儿,“昨天大半夜打电话我,就是为了闹脾气?”
阮绵咬着唇,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个人居然还能这么无耻的跟她调情,脑神经到底什么东西做的?“不许咬。”
凌北靖一看到她咬唇,眉头蓦地皱起来,最后直接用嘴去帮她解放她的唇。双唇一碰上,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真是太想这个女人,要命的让人失控。“乖,有什么事等会再说,现在不许说话。”
他重新吻了上去,动作利落干脆却不算粗暴。阮绵被一阵强吻,心里记起昨天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听到他的‘不许’两个字,她才终于清醒了一点。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们本来就没有在交往啊!至于他有没有女朋友,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心塞的人明明应该是那个接电话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委屈恼怒。这种突然之间的了悟,让人心里有种钝痛的感觉,比当初知道沈斐劈腿时还要难受无数倍。凌北靖发现身下的女人失神,不满劲儿上来了,一口咬了下去。“痛……”随着一声痛,她眼泪也冒了出来,“凌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他看着阮绵那个梨花带雨的委屈样,这才松开了口,动作温柔许多。吻掉她眼角的眼泪,却发现眼泪有增多的趋势。平时从来不见她这么哭过,难道真的咬重了?他看着身下女人倔强的样子,“刚才没说完的,继续说。”
阮绵伸手抹掉泪,想挣脱掉他,却又几次没成功,神色冷冷淡淡,“没什么,就是做错事了,跟你道个歉。”
“做错什么了?”
“太多了,昨天不应该不小心拨了你电话,刚才不应该发脾气,而且还不应该眼泪鼻涕弄你身上。”
她闷闷地开口,还是有种负气的委屈,偏偏又装作毫不在意。大少爷平时都跟洁癖似的,现在看着他肩膀上的泪迹,真有种报复的快感。“就这样?”
凌北靖看她不高兴的样子,笑了声,“我当你惹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祸。这点事的程度你平时犯过无数次,哪次不是被你狡辩过去,今天这么忏悔太稀奇了吧?”
“这点程度我平时可不敢犯。”
她冷冷看向别处,不想看他眼里的笑,“我保证我不会再打电话,这次我真错了。”
下巴被他轻轻一捏,脸强迫性转过来。阮绵看着BOSS那种颜值暴高的脸上,明显几分疲态,像是也没睡好的样子。“为什么打电话来?”
他淡淡问。他看似漫不经心,心里却急迫等着她回答。如果她敢不回答,他就要强迫性让她开口了。“我就是……玩手机不小心碰到了。”
她一口咬定,“你也知道现在这破手机,一碰就拨了出去。我已经及时挂断了,还没发出声音,应该还能挽回吧?”
“挽回不了。”
他有些严肃,“大错已经铸成,唯一的办法是补偿我。”
阮绵深吸了一口气,“好,你给她打电话吧,我可以解释。”
凌北靖探寻的目光望着她。“我可以伪装成你的助理,不对,我本来就是你的助理。就说公司有急事,或者其他什么理由,你看以你对她的了解,哪条比较合理?”
凌北靖扬起长眉,好笑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敢情她说的错,是因为被简梦曦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她是因为吃醋,刚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闹又哭,现在又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似的,继续跟他划清界限。“哪条都不行,一听就是借口。”
他嗓音淡凉,温热的唇覆了上来,轻轻浅浅的吻让她在不断的压抑中轻轻颤栗。阮绵咬紧了牙关,只是吻一但开始,那种火热感迅速蔓延开了。唇再一次被撬开,清浅柔情,双手却被扭了过去,手腕被大掌抓得死死,半点不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