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父亲白松林,见到对方也是一片茫然之后,他微笑着转向钱七七:“好,我们去书房谈吧!”
“七七!”
离政泽压低了声音,“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我想早点说。”
“七七,我们走吧。”
白以南率先走了出去,钱七七紧跟着走了,离政泽的脸顿时黑了。只有依旧坐在沙发上的白松林拿着茶杯,低头饮茶。“伯父,你有没有跟七七说什么?”
白松林摇摇头:“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你们就已经进来了。”
那小女人到底要找白以南说什么?不会是刚才他跟她说的那些,她又胡思乱想了吧?哎!离政泽手往墙壁上一敲,然后匆匆说了一声:“那我先下去了。”
白松林淡淡点头:“好!”
书房,白以南看着钱七七,眼神深深的。“白大哥,我想问一下你……”钱七七还是觉得自己突兀了,于是停了下来。“你说。”
白以南声音温顺地不像话。钱七七坐下来,咬了一下唇:“我想问问你现在对莎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白以南眼神一闪,声音依旧温和:“七七,这是打算做说客还是媒人?”
“不是,纯粹地是想问一下。”
钱七七看向白以南,“白大哥,这些年我经历风风雨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哦,什么道理?”
白以南漫不经心地说。“在这个世界上要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不容易,所以,当感情到来的时候,适当的话就紧紧抓住吧。”
“什么才算是真心爱自己?”
白以南笑了,“比如,离政泽?”
他的嘴角是嘲讽,如果钱七七仔细看的话,也会在他的眼神里看到那种嘲讽,是对他自己的深深的嘲讽。“白大哥,有件事你一定还不知道。”
钱七七有些欢喜地说,“其实离政泽就是我这么些年来一直喜欢的人,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爱的人。”
“听起来,有些感动。”
白以南转身,手插在裤袋里,走到了窗边,猛然打开了窗子,一缕阳光洒进来,刺痛了他的眼,他的手下意识去挡,然后眼睛眯了起来。“白大哥!你认真点。”
钱七七有些责备地说。白以南转过身来,笑:“我没有不认真啊。”
钱七七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些天来,因为你失踪,莎莎急得都快要疯了。每天都睡不好,吃不好,一想到能帮你的办法,就立即找我一起商量,看行不行。看着她的样子,我真的好感动……”白以南沉思着,很久才吐出一句话:“她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钱七七一愣,而站在门外的端着牛奶的李莎莎心里却是一沉,尽管她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心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她还是伤心到了极点。她端着牛奶转身朝着楼下走去,脚步沉重。楼上书房,白以南不待钱七七说话,又说:“但是,爱情不是施舍,不是迁就。”
钱七七表情有些讪讪:“白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不可能……对不起,我是永远都不可能回应你了。”
白以南笑笑:“不用你回应。”
唇齿间微微一动,他的声音细密的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也没有那个必要回应了。”
钱七七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但是却忽然感觉到书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忧伤了。这样的气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起身:“那,我下去了。”
“七七,谢谢你!”
白以南沉沉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什么?”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比起你为我做的。”
钱七七愧疚地说,“我其实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暂时留在羽东……”钱七七身子一顿,随即她说:“这件事,我跟他商量一下。”
“对不起,七七。”
“白大哥?”
这一次,钱七七又疑惑了,“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去晚了些……哦不,或者是说,如果我不去,你父母也许不会死。”
白以南说,“所以,对不起。”
钱七七叹了口气:“天命难为,也许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解脱。”
如果他们活着,被带回羽东,接受审判,也许是死刑,也许是终身监禁。那将是更痛苦的折磨跟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