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离开轮椅,进入正常人状态。到床边就给了她一个KISS,问,“今天学车怎么样?”
“还好。”
“练车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保镖?”
“现在是法治社会,还会随时发生枪杀案吗?”
“不仅枪杀案会发生,连别墅被炸的事都很平常,不是吗?”
对啊,慕家兄弟各炸毁了一座别墅,报纸上却没有登出来。他们的公关,一向做得好。“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人保护,否则我不会放心。”
“知道了,今天的会议怎么样?”
他挑唇,眉目间是满满的自信,他只有在她面前,表情才会如此生动。“一切顺利,明天董事会看结果。”
“什么结果?”
“跟慕氏的股票有关,财经方面的东西,你会感兴趣吗?”
洛依然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写写画画。”
“如果你以后想学了,我可以教你。”
“那种可能性不大。”
她从小就不喜欢数字类的东西,觉得绕脑,“慕泽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还是没有找到肖墨玉吗?”
他沉默片刻,扬唇,“没有,为什么突然问她?”
“我只是心里不安……我们现在的安稳状态,对于她而言,会不会有点残酷?”
他眉头一凛,“你在同情她?”
“我只是问一问,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他恼怒地问,“洛依然,你总是喜欢为别人着想,怎么从来没有替我想过?”
“……”“如果在你心目中排个位,我排第几?”
“这个……我没有想过。”
慕泽西气恼地追问,“现在想。”
“……”“甚至有可能在顾子暇、冯舒舒、肖墨玉后面吧?”
见她久久不回答,慕泽西讽刺地说道。“第二。”
“什么?”
“就目前来看,除了我爸爸妈妈,就是你。”
“不行!”
他一点都不满意,“我为什么不是第一?”
“这怎么能一样?他们是我爸爸妈妈!”
对她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但他们是养父母,不是给你生命的人。”
洛依然气结,“那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必须在他们前面。”
“你不讲道理!”
这句话说得真多余,因为道理于他而言,根本不值钱。“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会知道的——”他捏着她的下巴,缓缓凑近,又是一个法式深吻:“我是一辈子陪着你的人,而且我关注你的时间,比你想象中要长。”
“什么意思?有多长?”
他不回答,洛依然以为他随便说说,便没有追问,继续道,“如果肖墨玉在失踪的时候出了事,或者受了伤害,我们怎么办?”
“幸福快乐地生活。”
他很坦然。“你心里一点都不愧疚?她无辜地做了棋子。”
“她不是无辜的,我跟她讲得很清楚,在一起一个月。到时限之后,自然该结束了,是她不懂得收放自如。”
洛依然觉得恐怖,“一个在感情里收放自如的人,该有多无情?”
他挑眉,“所以我对你的感情,也不能收放自如。”
“那对肖墨玉呢?”
“没感情。”
他就这样冷冰冰地说着,仿佛那个女人跟他八秆子打不着……她突然觉得肖墨玉好可怜,她在他心里一文不名,她却爱他那样深……“你们是怎么约定的?”
“签了协议,你如果想看,我可以让青姨找出来。里面的恋爱条款定得很清楚,没有床上关系,甚至连KISS都不可以。”
“……”谈恋爱也是可以签协议的吗?“她也答应?”
“她答应得很痛快,既然签了字,就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一个月后恋爱关系结束,我跟她就毫无关系。如果任何一方走不出来,那只能怪自己。”
洛依然打了个寒战,好残忍、好冰冷的协议。可是她却没有他那么痛快,也许是女人更理解女人,她觉得肖墨玉很可悲……肖墨玉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签那样的协议?难道……她觉得自己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走进慕泽西的心?“这很公平,是不是?”
洛依然不说话,毕竟既然肖墨玉之前知情而且自愿,那么也不算最无辜的。“你知不知道,在艾德的婚礼上,给你下药的人是谁?”
“你查到了?”
“肖墨玉,她下了药,亲手把你送到顾子暇的房间。”
肖墨玉的爸爸是那家酒店的股东,她可以指使酒店里的任何人。“顾子暇?”
洛依然惊讶地捂着嘴,“那后来为什么在你那里?”
“后来被薛飞飞发现,她将你送到了我的房间。”
“……”好曲折,当时被下药的她,如果真的呆在顾子暇房间里,很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到时候,她应该会追悔不及,不由叹息一声。“你在想什么?不希望被送到我房间?”
他明察秋毫的眼睛里,闪着微怒的光芒。她呵呵道,“没有,我是觉得……幸好、幸好被送到了你这里。”
“实话?”
“当然是实话,我发誓。”
他看着她眸子清亮,不像是撒谎,才放过了,“这简直是薛飞飞唯一一件做对了的事情。”
“那你不还让她尝了苦果?”
“正因为这件事情,我才仅仅毁掉她的嗓子,否则——”“否则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敢打你耳光的人,都会怎么样?”
洛依然眨眨眼睛,完全忘记了被打耳光的痛苦,“你都会怎么处置他们?”
“痛苦一生。”
“那么肖墨玉的妈妈呢?”
“同样。”
洛依然低喟,的确……自己的女儿变成那种模样,做妈妈的肯定会痛苦一生。“依然——”他坐在她床边,眸子深凝地看着她,“你不准内疚,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你没有关系。”
“是吗?”
他是怕她觉得愧疚,过意不去,所以把一切都揽到他身上。“你可以怪我,也可以责备我。”
“我怪你,你就不会做了?”
“还是会……谁敢欺负你,我就把他的脑袋拿下来当球踢。”
“……”她瑟缩一下,“你好暴力。”
“我是为了保护你。”
他说得深情款款。“我知道。”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不可能不明白。“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可以保护好你的安危?”
她想也不想就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