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埃命看来,顾子秋这个人变化无常,脾气暴躁,而且不懂得尊重人。想让他救自己出去?呵呵,想想就不太可能。“那怎么办?”
汤泰神色焦急的问道。刘埃命长长的谈了一口气说:“这就要看我以前那些‘朋友’愿不愿意帮忙了。”
汤泰还想多问些什么,可看到刘埃命的脸色,还是忍住了。……顾子秋放下电话,看了唐焦一眼,神色复杂的说道:“他,这次应该是完了。”
唐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少,真的捞不出来了吗?刘埃命对我们还有很大的用啊。”
“他有用,我又何尝不知道?可你知道他犯了多少事儿吗?别说捞出来了,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我都是绕了两道关系才打听到的。”
“……”唐焦人傻了。即使他只见过顾家的冰山一角,也能看出这个家族有多庞大的力量。顾子秋这个少爷只是打听一些事儿,都要绕两道关系?而且看起来还很困难的模样?那个王八蛋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儿啊?用得着这么保密?忽然,唐焦想起了这些年自己跟在他身边,也参与了不少的事情,一时间不由得也慌了起来,只是看到顾子秋的面色,不敢吭声。顾子秋摇晃着红酒杯,喝了一大口,满眼都是恨意的说道:“要是能够用家里的力量,救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我这么做了,我那两个哥哥一定会阻拦我,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如果他救不出来,那他的那些兄弟……多半不会听我们的。”
唐焦喃喃的说道。“刘埃命如果出不来,他那些兄弟多半也逃不了。”
顾子秋说。“几百人啊,太可惜了,要不我们收了?”
唐焦问。顾子秋抬头,目光如刀,“你真觉得可以收?”
那摄人的目光让唐焦很不舒服,目光不自然的躲闪,“是我欠考虑了。树倒猢狲散,有刘埃命在还好,他不在,那些人就显得臃肿了,不好控制。他们的仇人也多,处理起来麻烦。”
“总算是说了些有脑子的话。”
顾子秋说道。“……”顾子秋放下酒杯,郁闷极了。离开顾家,来到平南这个小地方,手下也就那么几枚棋子。如果把唐焦、侯思远比作防御的士和象,那颜安和刘埃命就是攻势极强的炮和车,一局象棋中没了可以横冲直撞的车,可见损失有多大。“本来是我们‘将军’宋宪,没想到他守住了,反而让我损了一枚棋子。”
唐焦嘴角的肌肉狠狠抽了一下,“三少您是说,刘埃命的事儿,是因为宋宪?”
“不然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还能是巧合不成?虽然我们已经把他放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但还是低估他了。下手真是犀利啊。这场博弈,是我们输了,输的很惨。”
“看三少这个表情,应该有下一招了?”
顾子秋沉声说道:“一个棋子被吃了,那就用另外一个棋子。”
……宋宪几人在外面玩了一晚上,直到十一点才兴高采烈的回了宋宪家。三个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女孩依旧是为尽兴,又凑到了一起,说一些女生的话题。宋宪和齐修文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吃着夜宵。齐大师嘴里咀嚼着羊肉串,一边说道:“刚刚我和我舅舅通过电话了,他说刘埃命那边控制的很好,剩下的事儿,也该收网了。”
宋宪喝了口酒点了点头,这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齐修文又说道:“以前没看出来啊,你下手这么黑,一出手就是死穴,刘老大这次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哦,对了,我舅舅还说了,明天你去局里找他一趟。”
“明天咱们开学了啊。你舅舅有什么事儿?”
宋宪问。“嗨,也没啥事儿,就是说带你去见几个人,好像还要开个会。”
“啊?”
宋宪傻眼了,“带我见谁?还要开会?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开什么会?”
齐修文放下筷子说:“你可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你现在是知名企业家了。我舅舅的意思,好像是和新城建设有关,你不是承包了建设材料吗?让你去开会,那不是应该的吗?”
新城建设的计划是92年初的时候提出的,因为项目庞大,所以用了一年的时间招投标、落实,说是过了春节之后,就要开始动工了。承包建设材料,那是一块多大的蛋糕,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宋宪却没有耗费多少力气拿下这个项目。说起来也梦幻,本来竞争对手有不少,竞争激烈,可都被刘埃命给扫平了,宋宪直接‘轮空’进场,对手也只有刘埃命一人。后来,刘闯执行死刑的时候,刘埃命派人劫法场,虽然失败了,但是明面上那些人牵扯不到刘埃命。但同时,他在官方的考量下,也失去了承包材料的资格,这么大一块蛋糕就这么落在了宋宪的手中。当然,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宋宪也不可能保得住这块蛋糕,直到现在,盯着他的人还不少,只不过都在观望他和刘埃命的对台戏,也想渔翁之利。宋宪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也是该去开个会了,这事儿准备这么久,其它项目的人我都没见过几个。”
齐修文眯着眼笑,同时搓着手问道:“老宋,你和我说实话,等新城建设完,你能捞到多少?”
“我不准备吃回扣,拿该拿的就是了。”
宋宪平淡的说道。“哈?”
齐修文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你这人也太不地道了吧?这些场面话你在外面说说也就是了,现在就咱兄弟二人,你都不能说个实话?我又不打算要分红,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他会这么以为也正常,毕竟这种工程吃回扣,那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豆腐渣工程?为什么后来那么多人想往房地产圈子里头扎,还各个赚的脑满肠肥?甚至在许多人看来,要是不吃点回扣,那就是傻子,当然,其中大部分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