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简单的休息室。历哲圣给宋宪倒了一杯白水,然后像是审犯人一般坐在了宋宪的对面,就差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大字了。“喝一口水,润一润喉咙,然后交代吧。”
历哲圣说道。宋宪也没客气,一口气喝完一杯水,然后将今晚的事儿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吧?”
宋宪摇头,“没有,教授,真是他们先动的手!”
没有添油加醋就有鬼了,没理也要占三分啊。“这么说,是他们设计好要在厕所群殴你,你将计就计?”
宋宪点头,“还是您明察秋毫啊。”
历哲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说:“不管怎么说,你在厕所里放鞭炮性质非常恶劣,而且,昨天先动手的是你吧?”
“冤枉啊!昨天先动手的真不是我!”
“你说漏嘴了,今天是吧?”
历哲圣就像是个老狐狸一般,狡猾的笑着。“……”被套话了。历哲圣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儿,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宋宪耸了耸肩,“会有吗?”
“……”太嚣张了!“哼,严重的开除都有可能。”
历哲圣表情严肃的说道。宋宪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冲着历哲圣一笑,“这不是有您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宪靠在椅子上,想要把脚架在桌子上,想想还是算了,身子微微瘫坐的说:“您肯定会帮我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您之前在楼下就帮过我了,总要好事做到底吧?”
历哲圣也跟着一笑,“你就这么自信?”
“哎,您是经济学教授,最懂的就是交易,你这么帮我,肯定有事儿要我帮忙的,您说吧,我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历哲圣双眼盯着宋宪,看了几秒后才问:“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别人是在和你做交易?”
这个问题让宋宪思考了小一会儿,倒也不难,“很少吧,只是看对方是谁。您是经济学教授,和您坐在一起,自然就想着交易的事儿。”
“哈哈哈……”“您笑什么?”
宋宪突然感觉慎得慌。“没什么,就是高兴而已。我更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挣下如今这一份家业的。关于你的事迹,我特地打听过,感觉有些奇怪。”
宋宪的心不由得跟着一起突突,有些紧张的问:“哪奇怪?”
“你发家是因为古玩,去同乡的家里捡漏,然后转儿卖了高价。这份眼力很毒辣,以至于你的基础打的很好。再之后的安家、神域还有现在享誉全国的启点,都透着运气的成分,回望你的每一步,实在太顺了。做生意顺利是正常的,可顺利成你这样的,我是头次见,最后只能总结为,你的运气很好!”
“……”宋宪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这哪是什么运气好啊,只不过是上天早就给自己指了好几条明路,闭着眼都能这么顺。见宋宪的表情僵了一下,历哲圣继续呵呵一笑,“运气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的一些运作手法看起来也新颖,都是不错的点子,不过都显得有些粗糙,你肯定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然后才来我们学校读经济学的,对吧?”
宋宪回答道:“您这么说倒也对。您也知道,我是高三才开始从商,莽莽撞撞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运气的确站了多数。我也不敢保证以后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就来这学习了。”
历哲圣呵呵一笑,似乎很满意宋宪的这个回答,笑着说:“既然是求学,那是不是也希望遇见一个名师?”
“啊?”
这个转折实在让宋宪愣了一下,恍惚后,宋宪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名师应该就是指自己了。惊喜一笑,“这个……当然是希望了。”
历哲圣点头说:“我今天来帮你,并不是想要和你做什么交易的,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易,只是觉得你这个小同志对我眼缘,又是个运气极好,成长不可限量的人物,所以想要收下你这个学生。”
宋宪嘴角的笑意,渐渐荡了开来。在深大读书的所有人,都可以自称自己是历哲圣的学生,可实际上这水分很大,因为真正上过他的课的人,真的很少。听说他在深大并没有固定课程,都是随缘开一个公开课,毕竟人家也是个大忙人。可现在,历哲圣说想要收学生,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了。可以理解为亲传弟子,一个很牛逼的身份。“这……荣幸之至!”
宋宪高兴极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遇,啥也没干就捡了一个便宜名师。他想要学的,就是这样的真本事啊!正当他站起来想要给历哲圣端茶,行拜师礼的时候,又被历哲圣给拦住了。“别急着倒茶,坐坐坐,听我把话讲完。”
宋宪只好坐下,继续耐心的听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老历同志好像一瞬间帅气、顺眼了许多。历哲圣端坐的很正,然后轻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正色的说道:“我收徒的要求是很高的,虽然你和我的眼缘,但是还没有过考核期。”
“考核期?”
“对啊,就像你们启点员工的实习期一样,你现在还没有转正。”
宋宪想要骂脏话,怎么这还玩这一套?这么吊着,有意思吗?宋宪很想表现的不那么在乎,玩个欲擒故纵。这事儿就像是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历哲圣也一定看上了自己,什么转正不转正的,不过就是一个时间问题。但出于好奇心,宋宪还是问了一句:“那要怎么才能转正?”
“这个,不好说,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就比如你今天和周云峡发生的冲突,就不是我希望看见的,但因为事出有因,还不至于让我太失望。等我什么时候觉得你合格了,那你就转正了。”
“……”接着,历哲圣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作为老师,我还是可以给你布置一些任务的吧?今天的晚会主持,你就去吧,别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