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叶怡的腿,楚逸煊舒服得不想起来,长长的喘了口气,挪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仰视叶怡。“Joyce……joyce,你说,爱情是什么?”
他伸出的手,触到了叶怡的脸,当着沈韵清的面,就摸了起来。叶怡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由着他摸个够,意味深长的朝沈韵清看了一眼,捻灭手中的烟,捧着楚逸煊俊朗的脸,专注的与他对视,笑容在她的唇畔绽放:“爱情就是……喜怒哀乐不再由着自己。”
沈韵清坐在那里,有被孤立的感觉,叶怡的楚逸煊的眼中只有彼此,她不想介入,收拾起受伤的情绪,悄悄的上了楼,把他们的谈笑风生都关在了卧室门外。爬上还有余温的床,她盖上被子,满鼻子都是楚逸煊的味道。楚逸煊是真的喝醉了吧,所以明知道她在这里,还把叶怡带过来。也许是睡了一天没有吃饭的缘故,沈韵清感觉头特别的沉,精神状态很差,连恨他也没有力气。睡着了还不觉得,醒过来之后胃就饿得发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实在熬不住了,沈韵清才鼓起勇气下楼,意外的发现,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没人才好。冰箱里有新鲜的蔬菜水果,鱼肉鸡蛋也一应俱全。她没心情做饭,煮了两个鸡蛋,简简单单的吃完就想上楼继续睡觉,只有睡着了才不会胡思乱想,她已经烦得大脑一团浆糊了。走到二楼的偏厅,沈韵清看到叶怡裹着条浴巾从另一间主卧走出来,那是楚逸煊结婚前一直居住的房间,空置了四年,又重新被使用。“我没醉,拿酒来,快拿酒来,我还没喝够……”沈韵清听出那是楚逸煊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朝房间里瞥了一眼。虽然身上直裹着浴巾,但叶怡并未表露出尴尬的神色,大大方方的说:“逸煊要我陪他喝酒,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用了,你们慢慢喝,喝尽兴!”
沈韵清淡淡的说着,心却痛得像被人戳了一刀。与叶怡擦身而过,沈韵清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叶怡的身材太好了,走起路来摇弋生姿,勾魂夺魄的美,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会被吸引。躲进房间,沈韵清只要一想到楚逸煊和叶怡要做热身运动,就憋闷得喘不过气来。静悄悄的夜色中,除了花园里的虫鸣,她就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叶怡取了酒回来,对躺在床上的两个男人特别无语,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竟然还嚷着要喝酒。把两瓶红酒放在桌上,她凑到床边,拍了拍楚逸煊的脸:“逸煊,酒拿上来了,起来继续喝啊!”
“倒满,倒满……”楚逸煊含含糊糊的说。“好,倒满!”
叶怡无奈的摇摇头,真的按照楚逸煊说的那样,把两个高脚杯倒满。刚把酒倒满,叶怡就听到了楚逸煊均匀而低沉的呼吸声,侧头一看,两个男人竟然都已经睡着了,而她还傻傻的替他们倒酒。拉了被子给两人盖上,叶怡进浴室去洗澡。她换下来的羊毛裙孤零零的躺在浴缸边,被楚逸煊的醒酒汤一泡,红色的羊毛裙失了它挺括艳丽的美感,变得不再适合穿着。冲过澡之后,叶怡在楚逸煊的衣橱内挑了件白衬衫和沙滩裤穿上,甩甩湿漉漉的长卷发,走出房间敲响了对面的门。“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沈韵清翻身爬了起来,走到门口,怯怯的问:“谁?”
“是我,你有没有吹风机,借我用用。”
叶怡的声音让沈韵清汗毛倒立,慢吞吞的打开门,看到叶怡穿着楚逸煊的衣服,心又痛了起来。“你等等,我找一下!”
沈韵清转身回房间,翻箱倒柜的找吹风机,叶怡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随手按亮了水晶灯,叶怡一眼就看到沈韵清和楚逸煊的结婚照。虽然不能在照片中的两人脸上看到新婚的喜悦,但叶怡依然嫉妒得胃里直冒酸水。沈韵清找到吹风机,转身看到叶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结婚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让她心里直发毛。“给你!”
走过去,把吹风机递给叶怡,沈韵清漫不经心的说:“还一直没时间过来把结婚照取下来扔掉。”
“现在不是时间吗?”
叶怡把吹风机放在床上,一本正经的看着沈韵清说:“要不要我帮忙?”
沈韵清怔了怔,点点头:“好啊,谢谢你!”
两人一起站在床上,小心的扶着结婚照的边框往下取。“好重哟!”
沈韵清完全没想到这水晶相框这么重,两个人抬还很吃力。相框不但重还很宽大,比沈韵清高出少许,但没叶怡高。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结婚照放地上,叶怡提议道:“抬院子里去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把巨大的结婚照抬下了楼。走到门口,叶怡的手突然一松,沈韵清根本招架不住,结婚照直挺挺的落在了花岗石地板上,“铛”的一声巨响,顷刻间便摔得四分五裂破烂不堪。“对不起,我刚手滑了。”
叶怡冷冷的看着摔碎的结婚照,暗爽在心头,嫉妒得冒酸水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事,本来就是要拿去扔掉的。”
沈韵清无所谓的摆摆手,找来扫帚和垃圾筒清理地面。叶怡双手环抱胸前,轻蔑的看着沈韵清问:“怎么自己动手,没佣人吗?”
“佣人不在。”
沈韵清淡淡的答,她做惯了这些事,也没觉得有何不同,她本来也没有什么身份可言。沈韵清手脚麻利的把地上的水晶碎片收拾干净,虽然相框摔坏了,可照片还是好好的。把巨大的照片靠墙立起来,沈韵清犯了难,到底是撕掉还是烧掉?“怎么,舍不得了?”
叶怡凑到照片前,戏谑的问。沈韵清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是在想怎么处理。”
婚也离了,还有什么舍得舍不得,这照片,已经没有它存在的意义,留着,也不过是徒增伤感。“不然烧了吧!”
烧成灰烬,再痛快不过了!“好!”
沈韵清进厨房找来打火机,叶怡已经帮她把照片撕成了几大片,火一燃起来,照片很快就成了焦黑的一团团,扫进垃圾筒,地上还有清理不净的污迹。“你爱过楚逸煊吗?”
叶怡突然问。心头一跳,沈韵清想也不想的回答:“没有!”
“那就好,没爱过就不会痛苦,有的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没有爱过楚逸煊。”
爱上楚逸煊是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明明知道不可以爱,她还是死心塌地的爱了,心酸心痛心碎,也只能独自咽下爱情的苦果。“嗯!”
拿纸巾把地上的污迹擦干净,沈韵清站起来对叶怡说:“你不上去陪楚逸煊吗?”
“他们睡着了。”
叶怡拨了拨湿漉漉的长发,手掩嘴,打了个呵欠:“今天去给逸然当伴娘,累死我了,把头发吹干,我也要睡了。”
两人上了楼,叶怡看到空荡荡的墙壁,满意的笑了,就在沈韵清的房间吹干头发,也不急着走,坐在沙发上和她聊天。叶怡白皙的手指捻起自己的长发把玩,笑着问:“听说你和楚逸煊在结婚前只见过一次面?”
“是啊,一次!”
沈韵清苦笑着点头,那一次,就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一次你就怀了双胞胎?”
不等沈韵清回答,叶怡又急着问:“他没戴套?”
这么直白大胆的问题让沈韵清很囧,摇摇头:“记不得了,应该没戴吧!”
叶怡肯定的说:“如果戴了,你就不会怀孕!”
“嗯,也是!”
脸蓦地红了,沈韵清羞涩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发呆。“实话跟你说,我和楚逸煊在一起两年,还从来没有不戴套的时候。”
叶怡自嘲的笑笑,也许在楚逸煊的心目中,她很脏吧,就算明确的告诉他是安全期,楚逸煊也要固执的把套戴上。沈韵清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叶怡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呐呐的点头:“哦!”
叶怡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有个盒子,走过去信手拿了起来。“这是你买的?”
她面不改色的问,好像手里拿的不是拦精灵这样私密的东西。“嗯!”
真是糗到家了,昨晚用过之后忘记藏抽屉里,现在被叶怡逮个现行,真是再难堪没有了,只希望她别借题发挥又打人,沈韵清甚至已经做好了防御反击的准备。“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楚逸煊买的,他从来不用这种牌子。”
把拦精灵扔回去,叶怡优雅的转身:“我去睡觉了,晚安!”
听到叶怡进了隔壁的房间,沈韵清突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火速把那盒拦精灵藏在床头柜抽屉的最里边,等隔壁没有了声音,沈韵清才悄悄的开门出去,到对面楚逸煊的房间看看才能安心。打开门,满屋子的酒气扑面而来,楚逸煊和文启骏同床共枕睡得真香,浑然不觉枕边的不是梦中人。也许是酒喝得太多,楚逸煊还打起了呼噜,不算大的声音惹笑了沈韵清,她轻手轻脚的离开,不忘把灯给关上,让他们能睡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