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煊,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捂着脸哭嚎啕大哭起来:“没办法……不去想……是我杀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楚逸煊撑着身子躺在沈韵清的旁边,把她抱在怀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乖,别哭,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是为民除害,王清泉该死,他以后再也害不了人,别往坏处想,要多往好处想。”
“据我所知,王清泉在任期间贪污受贿不计其数,而被他害了的女人没一百也有几十,去年国土局有个女职工吃安眠药自杀,就是被王清泉害的!”
楚逸煊本不是八卦的人,有些事他也没兴趣知道,王清泉贪污受贿这是事实,而女职工喝农药就是他自己杜撰的了,反正沈韵清也无从查证,说来安慰她,也算是善意的谎言。“真的?”
沈韵清的罪恶感就因为楚逸煊善意的谎言而减轻了许多。她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泪水凝在了眸中,不再流淌。“当然是真的,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楚逸煊抱紧沈韵清,使出浑身解数安慰她,直到精疲力竭,沉沉睡去。沈韵清呆呆的看着楚逸煊的睡颜。以前她从不知道他熟睡的样子竟这般可爱,少了平日里的凌冽孤傲,可爱得就像孩子。性格的薄唇微微噘起,沈韵清忍不住轻啄了一口,楚逸煊抿了抿嘴,睡得依然的香甜。沈韵清撩起自己的一缕秀发,在楚逸煊的鼻子边扫了扫,等着看他的反应。“唔……别闹……”他的大手揉了揉鼻子,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喃喃的说。“我失眠!”
她很委屈的说,为自己这样无聊的举动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楚逸煊紧紧抱着她:“要么闭上眼睛睡觉,要么再做一次运动。”
被他折腾得快累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再做一次运动,沈韵清连忙闭上眼睛,乖乖的睡觉。窝在楚逸煊温暖的怀抱中,沈韵清竟安然入睡,一夜无梦,早上,沈韵清还在睡梦中,楚逸煊就起床去上班了,他轻手轻脚却还是吵醒了她。“你起来了?”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含糊不清的问。“嗯,我要去上班,你再睡一会儿吧,九点钟的时候会有人来打扫房间,你睡你的,不用管她们!”
楚逸煊从衣橱探出头,打领带的手没停。“现在几点了?”
睡意越来越淡,沈韵清缓缓的坐了起来。“七点五十五。”
在镜子前照了照,确定领带打得够正,楚逸煊才走出衣橱:“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待会儿出去自己找东西吃。”
楚逸煊坐在床边,沈韵清闻到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儿,感觉很好闻,便使劲的嗅了嗅:“真香啊,你擦香水了?”
“呵,今天没擦香水,剃须膏的味道。”
沈韵清的目光从楚逸煊的脸落到他的颈项,突然惊诧的问:“你的领带……”好眼熟啊,难道就是她送给他的那一条?“你送的!”
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领带,楚逸煊满脸都是喜悦的笑:“我现在全靠它才能出席重要的场合。”
“为什么?”
沈韵清纳闷的问:“你以前不是一直说它很难看嘛,又没品味。”
“这条领带是耐看型,乍一看确实不行,但越看就越有味道,我也就越喜欢,这三年,它代替你,陪在我身边,我现在已经离不开它了。”
沈韵清心口一暖,却又故作沉思状:“你的毒舌是什么时候治好的,我现在都不习惯了。”
“治好我的神医不就是你吗,你的嘴那么甜,亲一口,治百病解千毒,我现在是无病无毒一身轻。”
楚逸煊说着凑近沈韵清的嘴:“来,在亲一口巩固疗效。”
“去你的,我还没刷牙呢!”
沈韵清捂着嘴不让他亲,可楚逸煊却强行掰开她的手,亲上她的嘴。在唇瓣落下的时候,他还不忘说一句:“没刷牙更好,香甜浓郁。”
吻了好久,楚逸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嘴。“不能再磨蹭了,上班迟到可不是和我的作风。”
“快走吧,谁让你大清早的就荷尔蒙分泌不正常。”
“都怪你啊,我总算是明白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也想当个洒脱的昏君,什么事都不管不顾,就和你在一起。”
当昏君还真需要一定的勇气,他的责任感太重,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了。沈韵清失笑:“那我岂不是要被人骂死,遗臭万年,快走吧,再不走我拿扫帚赶了哟!”
“好了好了,真的走了。”
楚逸煊下了狠心,拧着公文包,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愣是没再回头看她一眼。楚逸煊上班不久沈韵清就起床洗涮。听他说,这房子是酒店式管理的公寓,物业管理的人每天定时来收拾房子,就算家里没人,物业管理的人也可以拿门卡开门。沈韵清感觉很不舒服,自己的家让外人随便进出,哪里还有私密感。但楚逸煊并不在意,他没把这里当家,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和酒店没太大区别。入乡随俗,她也该习惯繁华大都市的生活状态。虽然沈韵清觉得房间已经很干净了,可物业管理的人还是把房间彻底的打扫了一遍,真正做到了一层不染。看到保洁员从房间里把垃圾袋拧了出来,沈韵清的脸蓦地一红,里边有昨晚用过的避孕套。走在上海繁华的大街上,沈韵清接到了楚逸煊打来的电话,他刚刚开完会,便想听听她的声音,确定一切安好。“要不要到公司来坐坐?”
楚逸煊站在落地窗边,盯着住所的方向,他并不知道沈韵清已经走到了他公司楼下。“不用了,打扰你上班多不好,我就自己四处走走,今天天气可真好啊,阳光很温暖!”
沈韵清抬起头,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连忙用手挡住,从指间的缝隙里遥望大厦的最高层。楚逸煊说,他就在最高层办公,在他的办公室,可以遥望黄浦江,只是不知,他现在在看黄浦江,还是在看文件呢?“那也好,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沈韵清不来,楚逸煊的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但转瞬又为她高兴,听声音,她心情还算不错。“嗯,你快下班的时候我就过来,在你公司对面等你。”
她不想在他的公司门口被人看到,能躲就躲,避免一些麻烦。“我放了张信用卡附卡在你的钱包里,密码是孩子的生日,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吧,不用担心会刷爆。”
就楚逸煊对沈韵清的了解,她花钱那么小心,就算是一万块钱的信用卡,她也没刷爆的可能,更何况是五千万。“没有用信用卡的习惯,我身上有现金,够用了!”
话虽这么说,可沈韵清还是把钱包掏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而她钱包里的现金,也鼓鼓囊囊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随你喜欢,去买东西吧,多点儿!”
楚逸煊早就听说女人在购物的时候最快乐,他会忍不住想,到底是购物快乐,还是爱爱快乐,治疗创伤,究竟是哪一种的快乐效果更好?“没什么好买的。”
此时的沈韵清对购物完全提不起兴趣,准确的说是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她只想听听楚逸煊的声音。心里满满的都是他,这就足够了。“去逛逛吧,总有你喜欢的东西!”
楚逸煊还想和沈韵清聊天,秘书却打内线来告诉他副总纪云墨上来了,他只能挂断电话,应付工作。肚子饿得咕咕叫,离楚逸煊十二点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沈韵清在街边的快餐店买了个汉堡,便一直徘徊在楚逸煊的公司门口。她盯着脚下的地砖,一步踩一块,数到一百,再回过头继续,时不时的抬眼看看“丰正”集团巍峨的大门。突然,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驶入沈韵清的视野,停在“丰正”集团的大门口,下来一个背影很漂亮的女人,沈韵清正要收回目光,那个女人转过头来,和车内的人说话。是叶怡!心口蓦地一紧,沈韵清抿抿嘴,告诉自己,叶怡到这里来并不意味着她会和楚逸煊见面,就算见面,也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她要对楚逸煊有信心,叶怡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眼睁睁的看着叶怡昂首挺胸的走进“丰正”的大门,沈韵清却还是徘徊在街对面,甚至没有勇气靠近公司大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逸煊没再打电话来,沈韵清烦躁不安的脚已经不知道迈出了几千几万步。快十二点的时候,沈韵清总算看到了叶怡,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不知从哪里驶了出来,迅速载着她离开。不多时,楚逸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韵清告诉他,她已经在街对面等他了。他说五分钟就到,果然五分钟,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去哪里逛了?”
楚逸煊揽着沈韵清的肩,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儿钻入她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