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老者突然笑了起来:“也许现在暂时是没事,但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算得准不准。”
老者说完又回到自己的小摊,招呼等候的顾客,不再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吓唬沈韵清。“大事发生……唉……”沈韵清叹了口气,站起来就走,不管发生多大事,她没办法改变,只能硬着头皮迎接。打车回家,洗澡换衣服,把身上油腻腻的感觉统统洗去。沈韵清呆呆的看着手机,盯着楚逸煊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不知道楚逸煊和叶怡谈得怎么样了,好几次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又怕刺激了叶怡,犹豫再三,她把手机塞回了提包。叶怡真的太傻了,生孩子挽回不了楚逸煊的心,反而把她自己毁得更彻底。儿子在别墅有奶奶看着,沈韵清暂时不想过去,就待在家里,一个人静静的想一些事,想想和楚逸煊的过去,想想和楚逸煊的未来。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楚逸煊才给她打了电话,他已经被叶怡送进了医院,会有专业的陪护照看她。当楚逸煊再次出现在沈韵清面前的时候,她突然有种前途未卜的恐慌,眼泪迷蒙了眼睛,又迅速的抹去。“清清,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楚逸煊不由分说,进门就把沈韵清抱了个满怀:“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韵清默默的推开楚逸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心底说,没有人能伤害我,能伤害我的人,只有你。因为爱他,才把伤害的权利交付到了他的手中,走到这一步,她并不后悔。“清清……”沈韵清的大眼睛会说话,她的喜怒哀乐都在其中,楚逸煊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只看到了满满的柔情,满满的爱意。楚逸煊的心为之动容,紧紧的拥着她,疯狂的吻下去,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唯有他的亲吻,才是最直接最真诚的表达。“楚逸煊,别,别这样……”沈韵清奋力挣扎脱离楚逸煊的怀抱,在他狂热的吻中,她已经乱了呼吸。连连后退几步,稳定了情绪,她才急切的问:“你和叶怡谈得怎么样了,她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嗯,她很固执,不听劝。”
楚逸煊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捂着额头,闷闷的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沈韵清心头一跳,怯怯的问:“你准备怎么做?”
“让医生给她点儿堕胎药!”
这般残忍的话,楚逸煊却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也许他已经忘了,叶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血脉。又或者,他没忘,只是不在意,一个没成型的孩子罢了,随时可以舍弃。“你真的打算这样做?”
沈韵清倏然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楚逸煊。她知道,他做得到,更知道,他不要那个孩子,就像七年前他不要她的孩子一样,不是他期许中到来的孩子,他并不想要。“嗯,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劝我。”
他朝沈韵清伸出手:“过来!”
沈韵清柔顺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被他一拉,跌坐在他的腿上。“叶怡以为我是因为孩子才爱上你,也会因为孩子而爱上她,呵,她真是错得离谱!”
圈着沈韵清的腰,楚逸煊把尘封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拉了出来:“七年前,我可以很轻易的让小腾小驰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但我没有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沈韵清愣愣的摇头,她一直以为他是迫于家庭的压力才不得不接受她和孩子,难道还有别的隐情?“我派人送支票给你的那一次,其实我也在那家咖啡厅,只是你没有看到我。”
楚逸煊紧紧的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虽然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可是回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沈韵清板着脸,不满的说:“你架子还真大,明明自己就在那里,却还要派别人来。”
“呵!”
楚逸煊抿着唇,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我还记得你把支票揉成团,然后趴在桌上哭,我当时想,你这是在博取同情吗,演戏给我们看。”
“我才没有,是真的哭了,很难过。”
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沈韵清就难过得喉咙发酸,又想大哭一场。“嗯,我知道!”
楚逸煊睁开眼睛,捧着沈韵清的脸,大拇指轻轻的揉散了她眼底的泪花。“我派去的人走了之后你还趴在那里哭了好久,然后你突然坐直了身子,摸着自己的小腹,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沈韵清微蹙了眉,仔细的冥想,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只能摇头:“不记得!”
“你说……”楚逸煊学着沈韵清的口气,温柔的复述:“宝贝儿,乖,妈妈以后不哭了,爸爸不要你们没关系,妈妈一定会加倍的爱你们,你们要快快长大哟,永远陪在妈妈身边!”
听楚逸煊这么一说,沈韵清就想了起来,这些话是她怀孕的时候经常对孩子们说的。虽然听起来是在对孩子说,实际上是她在安慰自己,一个人,最孤单无助的时候,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振作起来。“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的爱孩子,我才允许你把孩子生下来。”
若是不然,小腾小驰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界,而叶怡,却是截然不同,她怀孕只是为了绑住他,她对孩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爱。他在她家中还发现了没有喝完的红酒,就连他是男人也知道孕妇不能喝酒,可叶怡却喝了,而且还喝得不少。“楚逸煊,我从来没想过利用孩子来拴住你。”
当年,她的想法真的很简单,结婚生孩子,都不是为了自己。“嗯,我知道!”
楚逸煊把头埋在沈韵清的领口,贪婪的吮吸她身上的芬芳,兀自笑了起来:“你真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
除了孩子,便无欲无求,让他自惭形愧。沈韵清的下巴轻轻的搁在楚逸煊的头顶,手指若有似无的拨弄他乌黑浓密的发丝,讪讪的说:“知道我傻你还爱我,岂不是你比我更傻。”
“是啊,我比你更傻!”
正因为傻傻的爱她,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原来不喝酒不泡吧,平平淡淡的生活,竟也可以这般的多姿多彩!幸好他发现得还不迟,剩余的几十年时间,足够他们在一起享受人生,享受爱情。叶怡怀了楚逸煊孩子的消息很快被孩子的奶奶知道了,她去医院看了叶怡,然后打电话给沈韵清,表明态度。还是那句话,她站在沈韵清这边,叶怡的孩子,她不承认!有这样的婆婆不得不说是沈韵清的福分,这些年孩子的奶奶是真正的把沈韵清当亲闺女看待,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有孩子奶奶的支持和楚逸煊的决心,沈韵清也觉得叶怡的孩子没什么可怕的,不是洪水猛兽,绝对影响不了她和楚逸煊的感情,说不定一觉醒来,孩子就没有了。这般自私的想法或许有些残忍,沈韵清在心底为自己的想法辩解,流掉孩子,对叶怡来说,也会是一件好事。人这辈子还很长,她一定会爱上别的男人,而拖着一个孩子,只是负担和牵绊。楚逸煊回了上海,他雇人照顾叶怡,沈韵清也不再去自讨没趣。叶怡见不得她,她又何尝见得叶怡,两个势如水火的敌人,从来就不可能并存。下午没课,回爸妈家看看,老妈又问起复婚的事,沈韵清打马虎眼,给不了确切的日子。帮爸妈包包子,想起楚逸煊帮自家卖包子,现在都成网络红人了,她便兀自笑起来。“清清,你傻笑什么呢?”
萧琼把包子放在蒸笼里,抬眼不解的看着莫名其妙发笑的沈韵清。“我笑楚逸煊,他现在有个绰号叫‘包子杨过’。”
真是佩服取这个名字的网友,脑洞开得太大了。萧琼大惑不解:“为什么有这个外号啊?”
“还不是上次他帮忙卖包子嘛,被人拍了照片传上网,正好那几天他右手受了伤,大家都以为他是残疾人。”
想起微博上的评论,沈韵清笑得更欢了,还有人说要养他,出钱把他的手治好!“哎呀,这真是……丢脸丢到网上去了。”
“没事,他自己都不在意。”
沈韵清摆摆手:“说不定他还觉得有意思呢,过过平民百姓的生活。”
“你啊你,小楚可是大老板,要注意形象,唉……”萧琼长长的叹了口气,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女儿,现在还害得女婿也跟着丢脸,忍不住的自责。“妈,你别想太多,没事的。”
沈韵清安慰了妈妈几句,就去洗了手给楚逸煊打电话,告诉他,她正在包包子,电话那头的楚逸煊夸张的咽口水,表示非常想吃。等挂了电话,沈韵清就拍了几张包子的照片,挑了拍得最好的一张给楚逸煊发过去,很快他就回复了一张照片,是他在纸上写的字---“宝贝儿,想你了!”
苍劲有力的字干净利落,就和他人一般的挺拔。沈韵清突然很想去上海看看楚逸煊,正好学校冬季运动会,要停课几天,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