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沈韵清家里的亲戚,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
沈韵清跪在墓前,和爷爷奶奶说话,楚逸煊也跪在了她的旁边,拜了三拜。上坟之后,萧琼吩咐沈韵清先回去做饭,他们慢慢的走回去。沈韵清拿了门钥匙,无奈的坐上楚逸煊的车。沈爱国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在外地上班,只有妹妹在吴县,开了童装店。家中老人在十年前相继去世,兄弟三人便少有回家。不过老人住过的房子一直空着,没出租也没卖,为的就是他们回去有地方住。老房拆迁之后还产的三室两厅近一百平方的房子,虽然格局不好,但胜在明亮,打扫之后,和过去一样的干净整洁。买了菜回去,沈韵清挽起袖子忙碌起来,楚逸煊就给她打下手。沈韵清不和楚逸煊说话,他也识趣的不惹她。给沈韵清打过多次的下手,楚逸煊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做饭他不精通,但洗洗菜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胜任。在冰凉刺骨的水中洗菜,楚逸煊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任劳任怨,态度极好。红烧鸭子,黄焖鲫鱼,回锅肉,炒肉丝,黄瓜皮蛋汤,爆炒鱿鱼须,香肠腊肉……虽然品种不多,但每样菜分成两盘装,也摆了满满的一桌。沈韵清打电话给妈妈,知道他们马上就到了,便把素菜也炒好。菜上了桌,还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沈韵清蹙着眉,半天才想起,桌上少了酒,大过年的,怎么能没有酒呢!她洗干净手拧了提包下楼去买酒,楚逸煊也跟了上来。“你去哪里,怎么不叫我?”
冷冷瞥他一眼,难道她不叫他,他就不去吗?“清清,别这样,说句话嘛!”
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笑着说。又瞥他一眼,和他真没什么好说的,大混蛋!即便是沈韵清不开口,楚逸煊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猜透她的心思。“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
她也不想生气,可是面对他,她真的是高兴不起来。哪怕是强颜欢笑,她也做不到。大年初一,很多的店铺都关门歇业,幸好路边的超市还开着门。沈韵清进去拿了两瓶爸爸过年才会买来喝的盒装酒,付了钱拎手里,楚逸煊却不咸不淡的告诉她:“这酒是勾兑的,喝了对身体不好。”
沈韵清对酒没什么研究,她只知道爸爸说这酒好,平时舍不得喝,只有过年才会买。厌烦的瞪了楚逸煊一眼,这一百来块钱一瓶的酒肯定不能和他喝的几万块钱一瓶的洋酒比,就算是对身体不好,又不是每天喝,偶尔喝一次,也没大碍。再说,现在外面卖的东西,真正对身体好的,几乎找不到。不是加了这种有毒物质就是那种有毒物质,就连治病的药,也可以用废旧皮鞋来做。没有特供食品的老百姓,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的胃,勾兑酒而已,也不算什么事。把酒买回去摆上桌,走路的回来的一行人就进了门,虽然不是大年三十,不过也算是团年饭了。沈韵清的两个姐姐在外地工作没有回来,读高三的小妹于静踩着饭点过来,看到楚逸煊颇有些惊讶,偷偷的问她妈那是谁?沈爱群笑着说:“那是你姐夫啊,小腾小驰的爸爸。”
于静低声嘀咕:“难怪和小腾小驰长得像。”
沈韵清和楚逸煊结婚的时候,于静才十岁,虽然参加了婚礼,可对这个姐夫没什么印象。实际上,不光她对楚逸煊陌生,沈韵清的大爸二爸还有姑姑,对楚逸煊也很陌生,竟像第一次见面般的生分客套。一回生二回熟,楚逸煊也极力的与沈韵清的亲戚们打成一片。“爸,妈,大爸,大妈,二爸,二妈,姑姑,姑父”的喊得甜,沈爱国给他倒酒他没推拒,平时从来不喝的勾兑酒,此时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一口喝了个底朝天。喝下去,胃就很不舒服,照沈韵清的话来说,他的胃还是太娇气了。酒量极好的楚逸煊没喝几杯就满脸通红,不光是脸,脖子也红了个透彻。沈韵清的大爸二爸还有姑爷都热情,一个劲儿的劝酒,不多会儿的功夫,两瓶酒就喝得只剩下空瓶子。“清清,再去买两瓶酒回来。”
沈爱国把空瓶子放在墙角,就招呼沈韵清。“哦!”
放下筷子,沈韵清站了起来,却被坐在她旁边的楚逸煊拽着坐下。“喝两瓶够了!”
楚逸煊说话已经有点儿含糊,连声音也比平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