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打给我,我会在天涯海角,飞过来照顾你。”
对,就打电话给杜望求救!肖斯菡忍着剧痛拿出电话,电话铃才响了两声,杜望就快速接了起来:“肖斯菡,你出了什么事情么?”
他特意将电话调到了最大声,生怕怀着身孕的肖斯菡出点什么问题,怕他听不到。现在,黑暗中乍然听见肖斯菡的电话,他一下子从床上就跳起来了!外衣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好的,我马上过去。”
十五分钟后,当杜望踹门而入的时候,肖斯菡已经疼的几乎昏死了过去,床上淌着几抹鲜红的血液。“肖斯菡,你醒一醒!”
杜望尽量抑制住手忙脚乱,先拿一个毯子紧紧的裹上她,又打横将她抱在怀里,大踏步的向着楼下跑去。很快,他就开车赶到了医院,在将肖斯菡交给医生手上的时候,他的手都是止不住的颤抖着,恳求的话一连串涌出:“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大人孩子都要保住!”
然后,埋头坐在急诊外的长廊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想起她身下那一抹鲜红的血,想起她苍白的脸,他都在从心底涌起一种害怕!他不要她失去孩子,他不要何云寒的孩子出事!最重要的是,他不要看她伤心!医生和护士匆匆的在急诊外行走,他想问,却又怕打扰到他们宝贵的时间,突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顺着这双黑色皮鞋向上看去,是两条穿着黑色西装裤子的修长大腿,再往上,是一张冷冽邪魅到极致的男人的脸。这张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而且是那种让人看一眼,浑身发颤的表情。“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进医院?”
何云寒的声音震耳欲聋,犹如千年寒冰,他在恨自己,也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肖斯菡出事了,他反倒不如杜望知道的早?除了臭着一张脸怒吼,他丝毫不知道怎么发泄心中的怒火!杜望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说话,因为他不确定肖斯菡想不想何云寒知道这个孩子,而且,从私心来说,他不想何云寒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当孩子的爸爸,他发现自己,早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肖斯菡!“杜望,你给我说话!”
就在两人僵持着互相瞪着对方的时候,急诊室的门倏然打开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护士跑出来,一脸欣喜的到杜望的眼前。“是你送病人来的吧?你是病人家属吧?你放心吧!母子平安,你安心的等着当爸爸吧!”
听到肖斯菡和孩子平安的消息,杜望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重又松了一口气,软软的瘫在了椅子上。而何云寒,在听见母子平安的时候,脸上的震惊几乎可以惊涛骇浪来形容!爸爸?她死命时候有的孩子?何云寒几乎不假思索的,一把拎起瘫坐在椅子上的杜望,怒目而视:“说,是不是我的孩子?还是……”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可是,杜望却心领神会了……“何云寒,你觉得,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杜望被何云寒提了起来,可是脖子却耿的直直的,声音也高了起来,脸上也有了不可遏制的怒色,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然在怀疑这个孩子!“何云寒,你觉得这个孩子是谁的?”
“都不许吵了,这是医院!”
一位年长的女医生呵斥道,“病人现在很虚弱,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在这里吵什么吵,要吵架去外面吵!”
杜望顿时偃旗息鼓,却依旧失望的瞧着何云寒,仿佛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何云寒如木雕泥塑一般,他愿意相信肖斯菡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肖斯菡不告诉自己?为什么她深夜出事也不找自己呢?为什么她要第一时间找杜望?这么多的疑问像是魔咒一样,钻入何云寒的脑子,他没有办法解答!只能提高声音爱质问杜望,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质问出那样的话!看着杜望走进去了,何云寒也迈开长腿,随后进入,看着满是白色的急诊观察室,他的心情瞬间又沉重几分。他的小太阳,他的肖斯菡,现在正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而自己,竟然不是最早在她身边的人!“怎么样了?”
杜望小心翼翼的问着女医生。“情况还好,幸亏送的及时,要不然就有危险了,前三个月的胎儿,都是不稳定的。”
女医生还在为刚才两个男人吵架的事情没有好脸色,“以后不要这么大的气性,看你送病人来医院时是真的着急,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这么不懂事呢?还在病床前跟人吵架,就不怕再惊了你的妻子和孩子!”
杜望低着头连连认错,女医生终于不再数落他;只是冷漠站着的何云寒,依旧遭着医生护士的白眼。何云寒并不理会医生护士对他的态度,透过病床间的蓝色屏风,他可以看见肖斯菡安静躺着的身影,那远远的模糊的一团,他看不清,可他焦灼的心却怯怯的,不敢靠近。“杜望,回答我的问题,她今晚为什么会出事。”
他又一把钳住杜望的腕子,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有,你是最近才对她感兴趣,还是,从很早以前就……”何云寒将“很早以前”四个字咬的极重,冷声质问着杜望,杜望弯了弯嘴唇,神色不屑的没有立刻回答。不远处,肖斯菡麻木的躺在床上,她将这边的一切听在耳朵里,包括两个男人在外面的争吵,她也听的清清楚楚。呵呵!她隐瞒的死死的怀孕的消息,为的就是怕何云寒知道了,怕他不顾一切的一定要娶自己,怕他搞砸了何氏集团与天圆地方集团的联姻,怕他搞砸了十月份的捐助……可最后的最后,他却在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多么讽刺的事情!短信上,七个锥心刺骨的大字,她可以强迫着自己认为,她不应该在人家回门的好日子发信息,可是孩子呢?那是他的亲生孩子啊!他为什么要怀疑呢?哪怕有一点点的怀疑,肖斯菡都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侮辱!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一个是他十多年的好哥们,他竟然真的在怀疑!眼泪打湿枕头,一片潮湿,身上的痛远远不及心里的失望和心里的痛……痛到又要晕死过去!肖斯菡病床的屏风外面,杜望蔑视的神气丝毫不加掩饰:“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你和她进展到什么程度,你自己清楚。”
何云寒打了一个寒颤,和肖斯菡的种种浮上心头,他突然对自己的的想法有些憎恨,他怎么可以怀疑他的小太阳?“既然你知道我和她进展到什么程度,那你就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兄弟。”
何云寒冷声说着,看着那一团影子,眼光更加柔和。“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已经娶了别人。”
杜望眯着眼睛,“在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她主动选择了我。”
杜望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又打在何云寒的心上,他把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几乎想要咆哮着给杜望两拳头,这是在拿话扎着他的心,他恨杜望,更恨自己!“你们吵什么吵,以为这里是菜市场么?”
那个厉害的女医生又冲了进来,“再吵架的话,就都给我出去!”
听着女医生驱赶式的呵斥,何云寒依旧一身冷酷,一眼都没有在意那个母夜叉式的医生,却也默默松开了手掌。这是医院,这是小太阳的病床前……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医生,我们会注意情绪的。”
杜望又好言好语的送走女医生。何云寒挺拔的身子纹丝不动,他永远是不屑于这种低声下气的道歉的。思考了几秒种后,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肖斯菡的病床前。那样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本身就那样让人心疼……何云寒不由自主的向她慢慢靠近……肖斯菡紧紧的闭着眼睛,听着何云寒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他的心忍不住狂跳不止。她深爱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股好闻的香水味迅速在周围弥漫开来,她真想睁开眼睛,将一个月没有见面的缺憾一下子弥补过来!可是,她不能,他才拒绝了自己的短信邀请,又在怀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在心底隐隐的有些恨他了!“肖斯菡,你醒一醒……”何云寒强势霸道的用一张大手抚摸着肖斯菡的小脸,那样瘦削苍白的小脸,他内心的柔情一下子被唤醒,拇指指腹不自觉得轻轻摩挲着,像是抚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何云寒,她现在还虚弱着,你让她好好休息。”
杜望走过来,一把挪开何云寒的手,“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先离开这里。”
杜望语气里的警告之意渐浓:“难道,你想让她再次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饱受折磨么?”
听见杜望的最后一句话,何云寒高大的身子禁不住一凛,却又充满敌意的看了杜望一眼:“肖斯菡是我的女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