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放开自己享受这种事,她双手攀在谢舜钦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紧绷起伏的肌肉。激情在击退她所有的防线,身体的反应战胜了理智。她双眼迷醉,媚态尽显,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谢舜钦有片刻的停顿,他看着身下娇柔美丽的小女子,心神荡漾,一向深邃的眼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洛洛,你爱我吗?”
他清亮幽黑的眸光此时染着暧昧的暗红,苏洛心悠悠一笑,“现在还不爱。”
大概,也来不及爱上吧。她就要和他说再见了。再—也—不—见。“你会爱我吗?”
他一个用力。她没有回答,双手用力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献上唇瓣,抬头含住了男人性感的喉结。“轰隆隆——”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雷光。没多久,大雨便倾盆而下,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室内却风光旖旎。因为受伤的缘故,谢舜钦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与她适当温存一番。但没想到越到后面就越失了控,像是食髓知味一般,停不下来。被要了好久,苏洛心觉得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黏黏腻腻的,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胸口闷闷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可是她又不能喊出来,于是那股积郁之气变成了泪水,顺着她的眼角一路滑下。越流越多,沁湿了枕头。苏洛心极少在他面前这样莫名其妙地哭。第一次见到她哭,还是在游轮上,因为他拿飞镖射了她的胸部,她后怕地哭了,控诉他的玩弄。她这么要强,轻易是不会在他面前流泪的。今晚她要求开灯做,就更不可能会在他面前哭了,除非她实在忍不住。直觉告诉谢舜钦,苏洛心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他的双手扶在她腰侧,双眸沉沉盯着她的脸,“洛洛,你在悲伤什么?”
“我没有……”都有鼻音了。他退出她,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把她脸上的泪珠一点点抹去,“说了不许对我撒谎。”
既然结束了,她就干脆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抽了纸巾胡乱擦擦身,就拉过被子蒙头一盖,“我困了而已。”
“想蒙死自己吗?”
被子被他一把扯开,他将她拥入怀里。两人都还未着寸缕呢,苏洛心脸颊一热,忙用手推拒他。“想再来一次?”
他声音带着激情过后的暗哑,性感得不得了。苏洛心才发现自己对他眷恋非常,他的声音富有磁性,那么低沉悦耳,是她这辈子听到过最华丽的声线。以后就听不到了,有点可惜。这么想着,她从他怀中离开,伸手抓过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她打开录音功能,侧身躺着,把话筒对着谢舜钦。“对我说一句话。”
谢舜钦默不作声,似乎还在审视究竟是什么事让她突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此刻苏洛心已经平复了心情,一双眼眸黑亮如洗,让人无从看出端倪。谢舜钦伸手搂紧了她贴向自己,“你想听什么?”
“要你自己想,就你最想对我说的话。”
他眼眸微动,笑道:“洛洛,帮我生个孩子吧。”
“搞什么啊你?”
苏洛心愠怒地在他胸口捶打了一下,“神经病,正经一点啦。”
这个时候她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她只觉得心里苦闷得厉害。运动过后本就汗涔涔的,沾染在伤口上隐隐作痛,她这一下力气用得可不小,冷不防的,还真是挺痛的。谢舜钦皱了下眉头,抱着她说:“不是你要求的吗?让我说句真心话。”
苏洛心的额头原本正好贴在谢舜钦的下巴上,闻言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炯炯有光。她的语气有些复杂,“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对啊,不相信?”
“你买下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不光是谢舜钦觉得今晚的苏洛心奇怪,苏洛心同样觉得这阵子谢舜钦不太正常。已经好几次了,他在她面前以一种玩笑的口吻提出要她生个孩子。试问这天下间,有哪个金主会在自己的情人面前时不时提到有关孩子的事情?没有哪个偷腥的男人会希望情人随随便便生下自己的孩子,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有了孩子将来还能断得彻底干净吗?可是谢舜钦给她的感觉却是,他七分玩笑,还有三分说不出的认真。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他是真心希望她给他生个孩子的吗?还是仅仅是一种诱惑她放下戒备的手段?谢舜钦执起她的手,柔若无骨地放在掌心搓揉,戏谑道:“这叫物尽其用。”
原来只是物尽其用。呵,她就说嘛,这个男人狂妄自大惯了,怎么会允许她一个没名没分的情人生下谢家的孩子?她果然还是太天真太傻了,居然心底还生出几分期待来。亏她还舍不得他,想录下他的声音作为纪念。她感到索然无味,摁下录音机的停止键,锁屏,放手机,然后就向外侧着身躺好。嗓音冷冰冰的,“关灯,睡觉。”
“你怎么了?说翻脸就翻脸。”
谢舜钦躺在她身侧,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一会儿心血来潮要录下他一句话的小女人,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得跟以前一样冷冰冰了?谢少岂是会那么容易放过这个无视自己小女人的人?他不死心地推搡着她的身体。苏洛心略带不耐烦,“被你折腾这么久,我又困又累。”
“那好,睡觉吧。”
他给她掖好被角,转身关掉了壁灯。室内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窗外倾盆大雨哗哗作响,时不时有闪电划过。苏洛心是真的有点累了,身体上的,心情上的。听着雨声,没一会儿,她的意识就有些迷糊了。混沌中,有一只手臂挎过自己的腰,将自己搂住。她弓着身子,感到后背熨帖着一片炙热的肌肤,这片暖流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会有雨。朝外望去,外面的草地都是一片湿漉漉的,丰沛的雨水滋润了枝丫,落叶漂荡在水上,像一叶叶小舟。苏洛心站在窗前,又是一大碗中药喝下去,苦得她小巧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谢舜钦,我今天总能去医院看望佳芸了吧?”
男人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报纸。每天早晨,读报是他的必修课。现在网络科技这么发达,苏洛心还以为只有晨起的老头老太才会去报摊买报纸,然后戴着老花眼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