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入这间公寓中的感觉,当然现在和之前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付尘将自己的副卡交给了她,让她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来装点整个公寓。而她也不负众望,将整个公寓重新装点了一遍,添加了许多小女生的色彩,粉色的窗帘,紫色的被单,红色的柜子。付尘对于她的品味颇具微词,但是也没有过多的进行阻拦。这个时间,按照平常的惯例,付尘将车子停到了公寓的楼下,慕沛菡则简单的画了个淡妆,穿着居家的运动装,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到了付尘的车中。车子直奔向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因为两个人都不太会做饭,所以也没有开火的习惯,平时也就是四处找寻些特色的小饭馆来填饱肚子。才刚刚迈上饭馆前的台阶,付尘就觉得身后似乎有微光闪过,回头四处望了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你怎么了?”
慕沛菡看着他奇怪的样子,不禁问道。“没什么,可能是一时错觉。我们进去吧。”
说着,两个人就走进了饭馆中。而就在这家饭馆对面的拐角中,一个抱着单反相机的男人躲藏在阴暗中,他抬手打开了相机的记录模式,刚刚拍摄的照片似乎角度刚刚好。算上之前跟踪时拍摄的,应该是可以交差了。这样想着,男人从角落中走了出来,嘴角含笑,跳上了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中,车子疾驰着,瞬间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付家别墅中,身着黑色中山装的老爷子坐在书房中,前面摆放了一个棋桌,桌子上是一副残局。象棋这种东西,果然是越思来越觉得有意思。老爷子似乎很是沉迷,略微思考了一下,将一个棋子向前推了几步。管家站在门外,轻轻扣了几下门,得到老爷子的同意后,走了进来。他将一个牛皮信封递到了老爷子的跟前,接着便覆在他的耳边,压低音量说道,“上次派出去的人已经将照片寄回来了。”
付老爷子一听,立刻接过信封,将里面的照片全数倒在了桌子上。一张张照片,上面全部都是付尘和同一个女子的合照,有的亲昵,有的暧昧,明显这两个人的关系很近。“查了吗?这个女人是谁?”
并不算气愤,老爷子将照片收了起来,这才又看向旁边的管家,沉声问道。“恩,这个女人的来历似乎……有点复杂。”
“哦?”
付老爷子挑了挑眉毛,对于管家的话似乎很是好奇。这管家少说也跟在他的身边将近三十年了,这三十年中多大的波澜也都经历过,如今两个人都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说句不好听的,半只脚已经迈进棺材中了。难得还能有什么人,让他用“复杂”这两个字来形容。“这女人和老爷似乎有点渊源……他父亲是慕远风……而且……这女人似乎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着……其他的资料什么都查不到……”“什么?!慕远风?”
这个名字付老爷子并不陌生,多年前,在自己尚且年少轻狂的时候,遇到过这个人,虽然身份地位不同,但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然而在某一天,付老爷子却亲眼见到慕远风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因为这件事摊上了不小的麻烦。麻烦倒是没什么,最要命的是他过不了心里这道坎,觉得慕远风出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存在。原本付老爷子也并非想要拆散付尘和这个女人,自己儿子什么品性,他比谁都清楚,难得能够守在同一个女人的身边,加上这女人居然是慕远风的孩子,自己就更是赞同了。老爷子将目光凝在照片中女人的面容上,从抽屉中取出了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的自己和慕远风坐在餐厅中拍摄的照片。这样对比着瞧来,女人的面容的确和慕远风有几分相似。“想办法把付尘和这个女人带回来。我要亲自见见她。”
他看向旁边的管家,低沉的吩咐道。管家闻言,点了点头,便从房间中退了出去。从景仲言随警车离开,已经有将近四个多小时了,可是直到现在景仲言依旧没有回到家中。乔蕊坐立不安的在家中反复踱着步子,已经从医院中回来的小天,则不明状况的怀抱着福福,瞅着客厅中的乔蕊,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蕊姐姐,究竟出什么事了?”
乔蕊摇了摇脑袋,现在的她没心情解释这些事情,只盼望着景仲言能够早点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诚,许的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门口传来了扭动钥匙的声音。乔蕊立刻迎到了门前,看到走进来的人确实是景仲言,双眸中涌出了泪水,整个人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两只手臂紧紧的环抱住了他的腰际,似乎生怕他会消失一般。心中的担忧,紧张,以及不明状的纠结痛苦,全部随着见到他的一瞬,消失殆尽了。“傻瓜,我没事的,别担心了。”
景仲言抚着她的脑袋,紧紧的回抱住她,一下午的疲倦,如潮水般袭来。永远在人前需要保持冷静头脑的他,也只有在乔蕊的面前可以卸掉伪装,还原成最真实的自己。“事情怎么样?那个人……确定身份了吗?”
景仲言复杂的紧蹙了下眉头,这一下午除了录口供,警方一直在调查死者的身份。在众多失踪的男性中,似乎只有秦显的可能性最大,比照着秦显最后一次出现时的穿着,与死者完全一样。几乎是立刻,警方便通知了秦显的姐姐秦诺来到了警局。出乎他意料的是,秦诺当场便认定了这个人就是秦显,凭借的似乎是亲人直接的纽带关系,而警察们自然也不会质疑她的判断。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只靠肉眼来判断,在他看来还是太过武断了,DNA出具的证明才是最可靠的,能够判断死者身份的证据。“算是初步判断出来了吧……”知道乔蕊太过善良,恐怕很难接受这个结果,景仲言顿了一下,双手将怀中的小女人又揽紧了几分,这才又继续说道。“是秦显……”“什么?!”
乔蕊震惊的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明明之前还见过的大活人,此时居然成为了深埋土中的尸首,的确很难说服自己,从心里上接受这个变故。“秦诺呢?秦诺怎么样了?”
毕竟是姐弟,想必秦诺知道这件事一定更难接受吧。“她……还好……”景仲言侧头看向窗外,脑海中回忆着秦诺下午时的种种表现。的确哭过,但是双眸中却没有任何震惊的情绪,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