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甩了简律辰巴掌,她用力挣开他,却不想身体比五根手指颤抖得更厉害。简律辰偏过脸,脸上有她看不到的五道红痕。他骤缩了眼,须臾却又漫不经心了表情。抬手抚上颊侧,湿润黝黑的眼瞳看着鱼小满抖落的双肩和颤抖的唇瓣,她眼眶红痛隐忍:“简律辰……你在羞辱我。”
为什么要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她?为什么要这么出口中伤她?狠狠地把她一切的屈从隐忍都撕碎,他才会嗜血地快意,在酒色烟缭中以此为乐?简律辰刹那间看不清了神色,倒靠在沙发上抬头,定在鱼小满的字字顿顿的眼神里。“你也会难受么……”简律辰轻声低喃,半晌垂下目光,手指缓缓伸向桌面的酒杯。“我一直以为你不懂羞辱是何物。”
不懂你到底什么冒犯了我,不懂你到底哪里羞辱了我。你的嘴在你自以为伟大的献祭里吻上别人的唇把那些给过的我的,没给过我的,全部都给另外一个人。……鱼小满感觉身形都踉跄了几下,她有点立不住,在简律辰这淡淡又低落的声音里有些站不稳。他的情绪太傅感染力,像是天边渲染整片大地的霞云,他冷静了他受伤了他凶残了他低落了……他一举一动牵扯着她身上所有的神经,铺满她的情绪。可是太伤人了……太。“律辰。”
鱼小满垂着双手,裙摆曳地像是一颗孤苦漂游起来的伶仃孤魂,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确已失了灵魂:“见过你爱我的样子,我才确定,你现在不爱我了。”
爱她的简律辰不舍得的东西太多,不舍得打她不舍得骂她,不舍得她难过不舍得她自责……而他现在不爱她了。“我还能怎么爱你?”
简律辰问,苍凉的笑容里净是颓然。“我尽力了,不能更矫情了。”
她想起他遥远的时候问过她的话:鱼小满,你能不能有那么一会儿,不作?作死吗?她一直都在作死。鱼小满精致的脸上苍白如纸,一碰仿佛玉碎。她摇摇头,她不知道简律辰还能怎么爱她。“那我们分手吧。”
鱼小满轻声说。声音是走到尽头的无力,她奢望不回来了。“看来整个宇宙都不要我们在一起,我们被诅咒了。原来我们真的……不合适。”
她作够了,他不再愿意给她起死回生的机会。简律辰蓦然抬头。“什么叫不合适?”
他在深以为然地冷笑。“不合适大概就是……我不能让你快乐,你也能让我哭。”
鱼小满惶然绝望地闭上眼,眼角沁出来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