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忻城带着白小西靠岸的时候,已经又是三天后了。在船上胡天胡地了几天,总得再休养生息一下。而且按照傅忻城的想法,多住几天,好让张家闹翻天才更好。只是白小西到底是承受的那一方,过于频繁的亲密会让她的身体吃不消。而且在海上,食物和淡水都有限。哪怕傅忻城让岸上所有的人都待命,24小时不缺这个不缺那个的给他们供应,却依旧跟陆地上有区别。傅忻城到底不忍心,不能为了惩罚一个张凯悦,就把白小西给折腾了。于是休养了两天以后,回家的事情终于提上日程。靠岸以后,车子正好开过来。傅忻城跟兄弟们打了个招呼,接着就回家去了。而张凯悦则被人给捆着送到了张家,并且说明过两天傅忻城会亲自上门拜访。张文豪看见儿子那副样子,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是别人折腾的,他也敢去说说话,折腾折腾对方。但是这是傅忻城弄的呀,别说是上门找人家质问,张文豪连一句不好听的话都不敢说出来。说白了,张凯悦现在这副样子完全是自作自受!张文豪现在只求着傅忻城火气已经过去了,能给张凯悦一条生路。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多日没回家,一开门,白小西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几乎是有些踉跄的冲进客厅,一下扑在沙发上就不肯起来了。“不至于吧?”
傅忻城看她那副眷恋的样子,忍不住的觉得好笑,“怎么,几天没回来,这么想念大沙发?”
白小西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
白小西撅了撅嘴,“烦人。”
接着继续抱着靠垫在沙发上腻味,让傅忻城看了忍不住的失笑。“这几天在船上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说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白小西想了半天,“做点蔬菜吧?这几天不是鱼就是虾的,吃腻了。”
傅忻城点点头,挽了挽袖子就进厨房去了。傅忻城厨艺并不好,但是勉强做几个凉拌的青菜还是可以的。从冰箱里选了几个白小西爱吃的菜出来,细细切切,倒是自得其乐。临近中午,他才把东西给倒腾出来。但是也仅限于切好码盘,具体的调味还得白小西来做。“你怎么这么笨啊,你看看人家霍总,都能给云朵整一桌子家宴。”
白小西嘴上虽然絮絮叨叨的,手上的动作可不慢。很快把调味品弄好,接着倒在盘子里,拌了拌。“他们两个那是奴隶制,不是这个伺候那个,就是那个伺候这个。”
傅忻城倒是不以为耻,拿过筷子拌匀,接着跟白小西面对面坐下,“我们这才叫夫妻生活,你帮我我帮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白小西脸上一热,“不要脸。”
“我连媳妇都有了,要脸做什么。”
傅忻城笑了笑,“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好歹也是我用心切出来的。”
白小西白了他一眼,不过胃口却不错,一连吃了两碗米饭。等吃完了饭,白小西就上楼睡觉去了,傅忻城则在楼下刷碗。刷完了碗,确定白小西睡着了,傅忻城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去了。“老大。”
看见傅忻城出来,原本躲在暗处的光头就走了过来。傅忻城的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轻松愉悦,满脸的冷意,淡淡的看着前方,“我要去张家一趟,家里照看好。”
“万一……一会儿嫂子醒了怎么办?”
光头有些犹豫,“这件事要瞒着嫂子吗?”
傅忻城选择在白小西睡着以后才去料理,这让光头有一种他并不希望白小西知道的感觉。虽然男人在外做事,女人确实没必要跟着担惊受怕。但是他们两个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要是互相隐瞒……“她吃的饭菜里我下了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不出两个小时,我肯定回来。”
傅忻城并不是想要避开白小西,而是这样的事情他下意识的并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知道。傅忻城是一个活在暗处的人,做的事情与佣兵类似。他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也知道他的身份其实不被许多人认可。既然如此,何必拿出来让白小西跟着担心?索性就那么瞒着,等到了必须得面对的时候再说吧。傅忻城到张家的时候,就看见张家灯火通明,却没有什么人。张文豪不像张凯悦那么有恃无恐,平时大概是走夜路走多了,总是怕有人对自己不利。尤其是现在他也动手了,所以傅忻城下意识的觉得张文豪应该是把家里里里外外弄的都是保镖,甚至连上个厕所都有人陪着才对。然而,现在的状况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傅忻城打量了一下张家,除了几个佣人在打扫,竟然没有保镖守着。傅忻城忍不住的想笑,也不知道是张文豪太小看自己了,还是已经心灰意冷了。既然没人守着,傅忻城就直接推开大门,自己走了进去。到了房子门口,下人们这才发现傅忻城,吓得赶紧扔掉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开门进去,想要跟张文豪说一声。“行了,现在去也晚了。”
傅忻城直接拦下,“我没想做什么。”
下人还是不相信,有些颤颤巍巍的看着他。傅忻城摆了摆手,径自进了门。下人们吓得不敢吭声,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只能赶紧一起靠在窗户底下,想着若是里面出了事,一声叫唤他们就能听见。张凯悦已经被送回了家,傅忻城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沿着楼梯上了楼,刚到二楼,就听见不远处的房间传出杯盘落地的声音。接着就算男人的怒吼声,听起来似乎是已经愤怒到极点。傅忻城眯了眯眼,笑着走了过去。到了门口,他将门推开,正看见里面的张凯悦靠在床头,对着张文豪横眉冷对。他双手相交靠在胸前,整个人靠在门框上,看着里面,“哟,这是有什么热闹?”
两个人原本就在争吵,一下听到傅忻城的声音,吓得都是一愣。两个人一起转过头来看向门口,在发现是傅忻城以后,脸色齐齐的变了。“傅,傅先生!”
张文豪一看见傅忻城,脸色接着就白了。赶紧上前走了两步,却因为路上碎掉的杯碗而驻足,有些不安的看着他。张凯文看见傅忻城,眼底的怒意依旧浓烈!只是大概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开口怒骂,却也说不出什么讨好的话来。“说说,这是怎么了。”
傅忻城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已经碎掉的杯盖,声音风淡云轻。“没事,”张文豪心里就算哭成了河,也只敢把眼泪往肚子里流,“傅先生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
傅忻城笑了笑,“当然是来看看令郎。不说别的,令郎如今这副尊荣,还真是与我有点关系。”
“够了!”
张凯悦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我变成这样还不够嘛!傅先生,我已经罪有应得,你何必来这里挖苦我!”
张文豪恨铁不成钢,接着就要开口骂张凯悦。傅忻城却伸手拦住他,自己上前两步,“怎么,不甘心?”
“甘心?”
张文豪冷笑一声,“身为一个男人,被别人给废了!这辈子就这么软塌塌的过下去了!傅先生,换成是你,你甘心嘛!”
傅忻城笑了笑,“那得看看为什么变成这样。要是被人给打断了,或许会不甘心。但是自食恶果,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难不成只允许你玩弄女人搞死男人,却不允许别人复仇反抗报复了!你当时能拿出五倍的药量对待一个弱女子,就该想到变成如今这副下场!”
张文豪听见傅忻城的话,脸上惊了又惊。他知道自己儿子不地道,也知道他是被什么东西给废了,但是想的大多都是傅忻城心狠手辣!然而傅忻城现在这么一说,倒是他儿子先下的手了?张文豪看着张凯悦,心里惊涛骇浪!这些年张凯悦追白小西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一直以为儿子也就是买个花送个鸟,没什么别的本事了。然而傅忻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畜生还使出什么别的手段了?想到给张凯悦检查身体的时候,除了大腿上的一个针眼没有别的伤处,他心里满满的冷了下来……张凯悦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五花大绑,唯有男人那处高高耸立。他把人给解开,脱下他衣服的时候,看着那处已经变得黑紫黑紫!所以等医生诊断完,说他这辈子都不行了的时候,张文豪心里并不惊讶。或者说,当他看见儿子那副样子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医生说这是功能性问题,本身精子质量还是好的。这辈子他大概不能脱开模具道具的行房,但是想要孩子却不算困难。所以张文豪才能压下心底的怒意,并没有将傅忻城当成仇敌。在他看来,张文豪是留了情的,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傅忻城的事情他是过去了,现在听见张凯悦做的事情,张文豪却觉得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彻底的过不去了!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这种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