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阳喝了不少酒,不是他喜欢这种酒色朦胧的场合,而是好久没放松了。男人,有几个乐意天天蹲家里守媳妇的,偶尔的逢场作戏然后再适可而止,想必是大半男人的心声,所以他今晚很开心,如果没林心仪,他会更开心。“三少,”身旁的女孩端着一杯酒递到他唇边:“再喝一杯。”
柏少阳摇头,笑:“喝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来嘛,最后一杯。”
女孩继续劝。这一晚,柏少阳对她们俩很不错,不像其他人那样到处乱摸,规矩的只是喝着酒聊天。女孩儿的心呐,心说,外界盛传柏少阳脾气很大,待人接物尽是冷脸,今儿一看,不是的嘛,挺好的一人儿,由始至终笑容满面的,难不成,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女孩喝昏头了,脑子混沌的以为柏少阳看上她了,见他不肯再喝,含了口酒凑上前……好么,柏少阳怒了,扬手赏给她个巴掌,这顿擦嘴:“你他妈的找死!”
女孩顿时蔫吧了,缩在一旁一边道歉一边打哆嗦。林心仪端着杯,半眯着眼睛冷笑,活该,也不想想,你这身份,人尽可夫的,柏少阳怎么可能碰你。白痴,他有洁癖的,很严重的。“走了,你们继续吧。”
柏少阳怒气冲天的签账单。众人见他要走,也觉没什么意思了,相继着站起来:“咱也撤吧,改天再聚。”
几个朋友包括路之恒都住在旁边的酒店,所以,谁送林心仪回去?大家看柏少阳,意思她喝多了你送送她吧,大晚上的,别出什么事。瞟了眼醉醺醺的林心仪,柏少阳冷冷开口:“给她叫辆车。”
哎。众人叹气,颇有微词却不敢言。朱源:“好吧,我们帮她叫车。”
路之恒好心眼的:“要不,我给她开间房?”
柏少阳横楞他,简单扼要地说:“她名义上还是我未婚妻,有损我名声的事,谁敢!”
你还知道她是你未婚妻呀。路之恒翻了个大白眼,很是鄙视。泊车小弟把柏少阳的座驾提到了酒吧门口。柏少阳双手插在裤袋里,回头看了看靠在朱源怀里一摇三晃的林心仪,想了又想,叹气:“坐我车吧。”
这才对嘛。众人长长的舒了口气,七手八脚的把林心仪扶上柏少阳的车,忍不住劝说:“她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如果你真不想要她,尽快解决吧,看着怪可怜的……”柏少阳不待大家说完,虎着脸,一脚油门冲上马路。解决?我倒想,问题是她死咬着不放。谁说只有女人爱八卦,男银同样好这口。朱源:“他俩到底怎么了?那个叫什么宝儿的,到底是谁啊。”
路之恒一甩头,当自己是知情者:“曼宝儿是小老婆啦,柏少阳你们还不了解么,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喽。”
“哦。”
众人明白了,替林心仪抱屈:“少阳这么做就不对了,心仪多好啊,温柔懂事,多少男人想娶她,咋不珍惜呢。”
坏心眼如路之恒,这家伙和稀泥厉害着哪:“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瞎心仪了……还有曼曼。”
死柏少阳,两头霸着不撒手,白瞎我家小曼曼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到大霉了。“曼曼是个什么样的人儿,长得一定比心仪还漂亮喽。”
众人觉得如果不是美过天仙,柏少阳是不会喜欢的,那小子就爱美妞。仰望着满天繁星,路之恒一呆,微微笑开,轻声说:“到不见得有多美……但是……可是……我咋这么喜欢她呢。”
夜,深了。柏家大宅里的人都睡了。柏少阳半抱着醉成一滩泥的林心仪上楼,打算送她回房后就回家,然而,林心仪只是半醉,靠在柏少阳身上,林心仪悄悄把手伸进包包里。里面有片药,至于是什么药,不言而喻。“少阳,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林心仪喊住即将走出她房间的柏少阳。微皱眉头,柏少阳虽很不情愿却还是去楼下给她拿了杯热水。趁着柏少阳离开,林心仪把那片药含在舌尖底下。这药药性很大,据说只需吃一点点就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柏少阳太聪明也异常谨慎,不投机取巧是无法让他上当的,而她想出的这个法子虽然很下贱,为了成功,豁出去了。柏少阳一直寒着脸,只要面对她,就跟内大冰山似的,千年不化。这么一想,她都不抵内两个小妹妹,人家好歹还见着他半天笑脸。“少阳!”
林心仪把杯子放下,急火火扑过去自身后抱住他:“少阳,别走行不行,就一晚,一晚……”只需一晚,她便有法子让柏少阳再也离不开她。“放手!”
柏少阳用力掰着他腰上的两只手,气的要冒烟。这女人,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了。“不放!你答应我,就这一晚,咱们不让曼曼知道……要不、要不你晚点走也行……”终于把人推开,指着摔在地上的林心仪,柏少阳气极,喝道:“你看看你的鬼样子!林心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廉耻!”
眼泪刷的流下,哀哀地看着柏少阳,林心仪似有万千苦楚无从诉说。深吸几口气,柏少阳略有不忍。想来,林心仪变成这样,说来说去,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可又能怪的了谁呢,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死缠着只会让彼此难堪。柏少阳诚恳地说:“心仪,你放手吧,如果你肯放手,我会感激你一辈子,我们也还会是朋……”特么的,柏少阳想哭,活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是他强吻人家,今儿可好,倒过来了。火热的唇舌带着奇怪的苦涩,柏少阳被摁靠在墙上,七窍生烟。“林心……”用力推搡着死死搂着他的女人,刚缓口气,林心仪又扑了上来。怜香惜玉这档子事吧,柏少阳没少做,今晚却没这个必要了。抬起膝盖狠狠撞了下林心仪的肚子,随后一巴掌甩过去。捂着肚子,林心仪疼的一身冷汗飙出。“你!”
柏少阳都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林心仪了,怒火中烧的骂了句:“下贱!”
转身打算走。头,猝然眩晕起来。柏少阳轻轻晃了晃,眼前的景物越来越飘忽。“你他妈的……给我下……”抱着云山雾罩的脑袋,柏少阳只觉整个人像是处在一个大火炉中,熊熊烈火四面八方包围着他,烤的他就快燃烧起来,双腿则像灌了铅似的难以走动一步。躺在地上,柏少阳意识越发的迷乱,脑子无法控制的幻想着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林心仪已经脱的精光,药片她也有吃,且她吃的更多,所以她比柏少阳更难以忍受那种火烧火燎的滋味。“少阳,”林心仪蛇一样的缠上去。柏少阳推,奈何一点力气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柏少阳几乎要放弃挣扎了。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说,算啦,又不是你的错,何必忍的这么难受。另一个说,不行,曼曼等你回家呢,快走啦。差不多用尽全身力气,柏少阳才把林心仪推开,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门口想要打开那扇门,却发现,门被人反锁了。冯美琳没睡着,从俩人回来到进房间,她一直站在门口听,默默的赞赏林心仪一番,她悄悄锁了房门。柏少阳要气疯了,跌跌撞撞的扒拉掉房间里所有东西,他觉得自己真悲哀。他的母亲,他一直敬重深爱的妈妈,竟然用这种方式逼他和他不爱的女人上窗,这算什么?他又不是畜生。柏少阳伤透了心。“妈,开门……”无力的拍着门,柏少阳对母亲还寄予一线希望。响声惊动了所有人,佣人们披着外衣相继跑出来。柏少宇、柏少云夫妇也从卧室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姜月如埋怨道:“干嘛呀这是,让不让人睡觉……”却在睁眼的一瞬间,噤声了。柏震雄出国谈生意,家里掌权的是冯美琳,虽然不是亲婆婆,也有一定的威压。断断续续的拍门声和柏少阳干哑的嗓音让大家似乎明白些什么。柏少宇不忍心,试探着劝冯美琳:“二娘,别逼三弟了……”“全都给我回房!”
冯美琳压低声音呵斥着。儿子是她生的,她这个做娘的不觉过分,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柏少宇招呼二弟两口子:“走吧,回去睡觉。”
姜月如精神了,扒着老公胳膊小声嘀咕:“诶妈呀,少阳不会出事吧,听说那种药可霸道了,不和人……弄不好会死的……”阴测测一笑,柏少云回:“别管了,二娘都不在乎咱着急也没用,睡觉吧。”
说的好像挺担心,其实他巴不得柏少阳赶紧死了才妙。相比二弟的残忍,柏少宇是真担心了,回到房间急的直转圈,但他性子颇懦弱,脑子也不太聪明,即便着急,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有想到给父亲打个电话,这种情况,只有父亲能说的了二娘,可惜,柏震雄的电话一直接不通。狠拍了下脑袋,他想起来,父亲这会应该在飞机上。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