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说,我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柏少阳,”安悦郑重的喊了声他的名字:“两个人在一起,不论结婚与否,信任是最重要的。不好意思,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不止是害怕,还很担忧。其实你没必要太在意曼曼和路之恒的关系,也无需介意她们总是腻在一起玩耍……”“为什么?”
柏少阳问,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因为……”安悦笑了笑:“他们的性格只适合玩在一起,根本不适合共同生活。好比我们,只能做很好的朋友,如果做情侣,想必用不了两天都会不自在。”
盯着安悦那双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柏少阳低下头轻笑一声:“你懂的真多。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适合一起生活。难道你没看见?他们俩的个性一模一样,好的像是一个人,不分彼此。”
柏少爷嫉妒的都快得红眼病了。“所以说他们不适合嘛,你想想,两个小孩子一样的人怎么照顾彼此?又不是过家家,玩不好一拍两散。过日子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了,要承受的责任也很重大,你看他们俩谁是能担责任的人。路之恒就一惯坏的小少爷,除了玩什么都不会,曼曼更不用说,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除了玩还是玩。”
柏少阳不乐意了,瞪着安悦:“不许说我老婆坏话!”
奶奶的,老子的媳妇只能老子自己说,其他人,不行!安悦嘴撇的,快咧到耳朵跟儿了:“呦呦呦,还不高兴了,不知是谁拉着个脸,受气小媳妇似的。”
柏少阳气乐了,半真半假地说:“安悦,混熟了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安悦说,我哪敢不把你当回事呀,你就是我衣食父母,天塌了我都得替您顶着。柏少阳回,你是越来越会说了,这小嘴儿,抹了蜜了吧。真羡慕能娶到你的那个人,啧啧,一定很幸福。安悦看着他,目光海水一样深邃。老板,你也很幸福的,虽然曼曼不太懂事,不太温柔,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可她却是这世上最爱你的那个人。所以,无论未来有多少诱惑,多少让你怦然心动的瞬间,都不要动心。这才是安悦真正想要说的话,之前那些都是铺垫而已。这二年相处,她早已把柏少阳的脾气秉性,一举一动摸得一清二楚。她太了解他了。点了颗烟叼着,柏少阳已然明白安悦指的是什么。如她了解他一样。他对安悦的一切也了如指掌。这就是安悦所说的,为什么他们俩只适合做朋友而不适合做情侣。他们的心思都太缜密,彼此的一言一笑洞若观火。丁点隐私都瞒不过对方的眼睛,这样的人在一起岂不是要累死。“放心,我不是小孩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承认,是有那么一刻动心了,但我已经及时遏制住了。娶到曼曼不容易,我会珍惜的。”
安悦说:“那就好,我就怕你会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可不想再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柏少阳笑:“你这是在给我敲警么?”
安悦:“没错,而且我打算让警钟长鸣,只要发现苗头不对,一准按死在摇篮里!丁点星火不留!”
这话说的好有力度。柏少阳道:“哎,你太聪明了,娶你的人未必能幸福。还是我家曼曼好,傻乎乎的没心眼。咦……曼曼怎么还没下楼?嘿,路之恒呢!”
二楼卧室,严曼曼和路之恒趴在地上,双双托着下巴,一脸严肃的看着俩人中间的保险箱。路之恒说:“我能打开它,你想不想看里面是什么?”
这个保险箱就是之前柏少阳特别紧张的那个。搬家收拾东西时,柏少阳顺手把它带了过来,放在储物室的柜子里。严曼曼带路之恒逐个房间参观,而后便发现了这个神秘的箱子。“不好吧,这是宝贝的隐私,打开了会不会骂我呀。”
路之恒:“可是我很好奇诶,这里面究竟装的什么重要东西呢,要用这么高级的密码箱。”
严曼曼奇怪,眨巴眼睛问:“这箱子很高级吗?我看着挺普通的呀。”
路之恒不屑地撇嘴:“土老帽,这箱子外表普通,这锁可是特制的,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能撬开。”
路少爷得意的冒泡泡:“几个当中有我,怎么样,需不要我帮你打开?”
严曼曼更是好奇宝宝,咬着嘴唇犹豫。既想打开又怕柏少阳生气。宝贝是很宠他,唯命是从,可谁都有个底线吧,万一惹怒他呢,可咋办?“想没想好啊。”
路少爷催促着:“快点决定呀,等会柏少阳上来被他看见咱们窥视他的宝箱,会揍我的。”
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严曼曼一咬牙:“打开吧,出了事我兜着。”
路少爷乐的,急火火的:“快快,找个细铁丝或者细针!”
俩人撅腚满屋子四处乱翻。柏少阳抱着手臂站在房门口:“找什么呢?”
身体一僵,严曼曼和路少爷慢慢回头,双双扁嘴:“宝贝……”“阳……”“问你们话呐,在找什么?嗯?”
柏少阳一步步走到俩人面前,看看这只瞅瞅那头:“想把箱子撬开是吧。”
“不是!”
路少爷一口否认。“是。”
严曼曼乖乖承认,而后纯良无害的眨巴眼睛:“是路之恒,他教唆我偷看你的保险,你打他好啦。”
真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诶。路少爷瞪大眼睛,悲愤地指着严曼曼:“你你你……”一甩头,路少爷万千感慨,夸张的抖着手指:“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是一点阴谋诡计都不会耍的邻家小妹妹……可你……你伤透了我的心。”
路少爷紧紧捂着胸口,好似心被挖出来一般。这俩白痴!弯腰拿起地上的箱子,柏少阳一边睨着眼睛看那二人,一边按开箱子:“你俩是二百五吗?箱子根本没锁。”
诶呦。路之恒乐了:“哇哈哈,我就说嘛,小阳阳怎么会对我们家曼曼有隐私,呐,不用挨揍了哈,我这叫撬锁未遂。”
没锁?呜呜,怎么这么蠢!一把抢过箱子,严曼曼蹲到一边把箱子扣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全部落在地上。没什么紧要的东西,如果真是不可告人的东西,柏少阳早就寄存在银行的保险柜而不是随便放在储物室。严曼曼这小白痴,一点脑子都不肯动。路之恒蹲在严曼曼身边,俩人乐的:“哇,光腚照诶,啧啧,小鸡鸡好小。”
箱子里面装的是柏少阳小时候的照片,有在澡盆洗澡的,有豁牙漏齿的。不打好看甚至有些丑,所以才不想让严曼曼看到。“看够了吗?看够还我。”
柏少阳伸手,脸微红。严曼曼躲着他的手,乐的前仰后合:“哇哈哈,宝贝你小时候好可爱诶,呐你看这张,裤子穿反啦,还有这个,衣服扣子扣错位置了,哈哈,原来你小时候自理能力这么差呀……”一把抢过照片,柏少阳哼哼:“笑屁笑,你妈妈说你六岁了还不会穿衣服呢,笑话我。”
“可你这张明显是八九岁的样子啊,哈哈!”
严曼曼和路之恒乐翻天的时候,周渺渺来了。好么,奇葩组合凑齐了。三人躲在房里疯的快把房顶掀开了。柏少阳和安悦老僧入定般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脑子被内三人吵的嗡嗡响。“今晚,他们三能睡觉了吗?”
安悦问,抓了把薯片塞嘴里:“吃完这袋子薯片我走了,饭也不吃,我要饿死了。”
抢过安悦手里的薯片,柏少阳神情呆滞的吃了一把:“我也饿,不然你去叫他们下来?”
安悦:“你咋不去?”
柏少阳:“他们把门锁上了,我敲门,他们不给开。”
安悦:“算了,让他们玩吧,好久没见,估计想的够呛。”
柏少阳:“要不,咱俩先吃?”
安悦:“你家,你说了算。”
柏少阳和安悦坐餐厅里狼吞虎咽。特么的,半夜了,内三傻子也不饿。天蒙蒙亮时,楼上安静了。柏少阳拿了房门钥匙把门打开,差点没哭了。严曼曼三人东倒西歪的横在他的床上。路之恒睡床头,严曼曼睡床尾,中间躺着周渺渺。三人也没盖被子,一人搂着个抱枕睡的口水横流。默默掬了把伤心泪,柏少阳把严曼曼抱去客房。不想管剩下二人的,转念一想,留下周渺渺和路之恒睡一张床不太合适。抱周渺渺是不行的,人家有老公。抱抱路之恒吧。靠!死沉死沉的!柏少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路之恒扛上肩,随后把人扔在客房的床上,累的呼哧带喘的。扯过被子盖在路之恒身上,柏少阳刚迈一步,听见路之恒哼哼:“妈妈……”脚步一停,柏少阳转回身。路之恒睡的很熟,然,眼角滑下一滴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柏少阳把被子给他往上提了提,自言自语,傻子,你就逞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