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谁最懂路之恒,那严曼曼绝对首当其冲。然而,大概是应了那句话,相似的人适合一起欢闹,互补的人才会一起变老。路之恒与严曼曼是太过相似了,所以彼此无论怎样喜欢对方,却是无法生活在一起。有暧昧,却欠炽烈。情深,却欠坚韧。路之恒说,你猜对了,我的确是练左手。那么效果呢?练成了没有?还没。路之恒问:如果我邀请你来陪我一起练习,你会不会答应?严曼曼问:应与不应,有什么不同?路之恒:当然不同了!你答应了,我开心呗,不答应,伤心呗。这还用问,猪啊你!严曼曼:对,你是猪,所以我不会陪你的。那边很快回复:这是我现在的号码……马上打给我。嘿呀!严曼曼乐了,劈了啪啦一通按键:凭什么我打给你?你谁呀,这么牛逼。路之恒:凭我爱你。严曼曼卡壳了,盯着屏幕眼睛瞪的老大。过了好一阵才回:路之恒,这样的话,不可以再说。路之恒:为什么不可以说?你一直住在我心里啊。就像你在心里给我留了块地方一样。我爱你,即便当着柏少阳的面我也敢说,只不过没什么意义。因为你说过,你最爱的人不是我。这个路之恒,真是……真是……严曼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翻了翻大眼睛,回:路之恒,你有老婆孩子了。路之恒:我知道,没有忘。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严曼曼:笑话!安悦是我朋友诶,现在她孩子的爸爸却在和我示爱,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路之恒:什么叫现在示爱?我一直都在爱好么?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柏少阳和安悦。是你想的太复杂了。好了,赶紧给我打电话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这半年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快闷死了。严曼曼:不打,闷死吧。没动静了。足足一个小时过去,无任何消息。严曼曼撇嘴,欲擒故纵!捱到半夜,严曼曼坐不住了。脑子里就一个调调,路之恒生气了。电话拨过去,响了十来声,等到严曼曼都要放弃了,路之恒才接起来。“谁?”
那边声如牛喘还有一点点不耐烦。“嗨……”严曼曼疑虑顿生:“我是曼曼,你在干吗?”
“和你有关吗?”
路之恒口气很恶劣。严曼曼好委屈。真是的,难为人家担心了半宿,厚着脸皮打去电话,换来这个态度。“没有,你忙吧。”
“等下,”路之恒喊住她:“拿笔记下我地址,到了给我打电话。”
“啊?”
严曼曼奇怪:“什么意思?我没说要去找你。”
“洛杉矶……”路之恒理都不理严曼曼的问题,自顾的把地址说完后,沉着声音:“要来就快点的,晚了不接待。”
嘟,电话挂断。卧槽!严曼要气的炸了,马上拨电话誓要将他骂个狗血淋头,结果呢,一连打了七八通,路之恒根本就不接。然而,严曼曼最终还是去了美国。因为自从认识路之恒一来,他从来没这个态度对过她。不是犯贱,而是担心。那只废了的右手是他的命,他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又怎会真的不介意。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时,是当地晚十一点,天空正飘着小雨。查过天气预报,知道这里昼夜温差较大,但没想的会差这么多。缩着脖子,严曼曼给路之恒打电话。事先没有告诉他会过来,反正他闭关修炼,一定会在家。电话没人接,严曼曼打的手机都要爆了也没联系上路之恒。真是沮丧。严曼曼苦着脸,早知道不这么鲁莽了,联系好了再过来呀。这下完了,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路之恒。没敢到处瞎走,严曼曼在机场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而后给路之恒发了条短信告知他人已到达。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人又累又乏。放好洗澡水,严曼曼是打算泡个澡然后滚到床上睡觉滴,结果呢,在浴缸里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她是被人叫醒的。“嗯?”
严曼曼睁开眼睛,觉得有人拍她脸。“曼曼!”
路之恒急的额头青筋都跳出来了。在晚来一会,这妞不淹死也呛死了。“恒恒,你来啦。”
严曼曼问,迷迷糊糊的。“怎么不事先通知我!”
路之恒怒喝。严曼曼怪委屈的:“没想到你不接电话嘛……”说完这句,严曼曼惊觉哪里不对劲。靠!之前她可是在浴缸里,现在裹着条浴巾,也就是说,是路之恒从浴缸里把她捞出来抱到床上的!呜呜,岂不是被看光光!脸刷的红了,路之恒坐直身体,咳了下:“那个,我叫门你不开,所以……”严曼曼缩缩缩,缩成一团,低声道:“我换衣服。”
哼哼,羞死老娘了。路之恒站起来往浴室方向走,大概是想进里面回避。走到一半忽然折回来,笑的极其猥琐:“你那里不太大呀。”
这只猪!严曼曼气的,抓起个枕头扔过去:“滚……”浴巾没有裹紧,路之恒捞她出来时随手抓了条披在她身上,这下可好,大半个身子露着。路之恒忽然不害羞了,靠着浴室的门框吃吃笑:“亲爱的小曼曼,我可以这么想吗?你在沟引我?”
气急败坏的围上浴巾,严曼曼跳下床冲到他面前,劈头一顿暴打:“你丫的,不接电话还偷看我!想死怎地!”
抵挡着严曼曼的暴拳,路之恒笑着解释:“你打电话时我正在练牌,静音了,你该先联系我的。”
“还说!要不是你甩脸子,老娘能惦记连夜赶过来!”
捉住路之恒手腕,随即一个反转,严曼曼警察逮犯人似的的把人按靠在墙上:“说!有没有趁机摸我!”
“你有什么地方可摸?没胸没屁股,浑身肋条骨。”
女人被人笑没胸没臀,就像男人被说尺寸短一样,很打击人的。严曼曼被结结实实的打击到了。松开路之恒,撅着嘴巴嘟哝:“瘦了嘛。”
抚平被弄皱的衣服,路之恒微一沉思,道:“我记得你原来挺有肉的,怎么瘦成这样?”
严曼曼不说话了,爬到床上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看着被子的一团,路之恒摸了下鼻子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你不打算回去了?”
“嗯。”
“真想好了?不会后悔?”
“嗯。”
严曼曼始终背对着他。无意义的点了下头,路之恒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不劝你了,不过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听见如此正式的语气,严曼曼不由的好奇,转过身看着他:“你说。”
“咳咳,”路之恒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很久没za了,如果你不介意也不是很讨厌我,我想上你,可否?”
卧槽!严曼曼瞬间炸了:“你他妈的脑子有病还是疯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还说的大言不惭的!”
路之恒好奇怪,歪着脑袋看她,目光迷蒙的:“不这样说还能怎样说?难道要先暗示?要循序渐进?喂,我们这么熟就不要搞虚的了吧,实话实说不好吗?”
呜呜,严曼曼想哭,看来右手废了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啊。坐起来摸着路之恒脑袋,严曼曼扁嘴:“恒恒,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是、可我也不能和你……”“为什么?”
路之恒问,漂亮的眼睛瞪的老大:“你不是决定离开少阳了吗?那你就不是他老婆喽,我们上次床怎么不可以?你不喜欢我?”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严曼曼痛心疾首:“路之恒,安悦对你那么好,还给你生了孩子,你怎么能、怎么好意思背叛她!”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不答应!”
严曼曼气的脸都红了:“路之恒,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卑鄙?亏我还心怀愧疚的跑来看你,看来是多余了。”
瞅着严曼曼,路之恒忽然一声冷哼,说的话跟前一段一点挨不到边:“严曼曼,凡事都有个度,别太端架子。少阳是错了,可你做的不绝么?明知道他最需要你的关怀和谅解,你呢,一句不能原谅扔下他不管不顾。你想把他逼死?”
严曼曼明白了。这是替他好友抱不平呢。抓了抓脑袋,严曼曼表现的异常烦躁:“别说的那么难听,一场夫妻我还没那么心狠,但我真的做不到原谅他。”
“曼曼,”路之恒叹气,目光深远的盯着她:“婚姻中,最重要的不是孩子,也不是金钱,而是患难与共的成长。他有错,但不是故意为之,且他为此付出了代价。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个机会?曼曼,可以了,你有没有想过,在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你的离开会把他推到什么境地?”
严曼曼的确没想这么多。或者也可以说,她离开时,心里的怨恨让她的潜意识里有逼柏少阳为那两个孩子陪葬的想法。但这想法太狠毒也太残忍,她不敢想更不敢加以分析,所以她逼迫自己的心承认她离开柏少阳只是不想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