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赌钱,第二便是扮委屈。绕到柏少阳面前,这厮哭的,甭提多忧伤了。抓着柏少阳的手,路少爷跟和闹别扭的小情儿有一拼,强硬的拉着人家的手往脸上招呼:“你打吧打吧,我该打的嘛。”
好气又好笑的甩开路之恒,柏少阳真服了他:“行了,还不了解你,装什么装。”
这话说的,路少爷羞愧了。不过这厮脸皮厚,眨巴两下眼睛小娘子似的一头扎进柏少阳怀里,搂的人家紧紧的,扭捏着央求:“少阳哥哥,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不然,把我赔给你吧,任你搓圆揉扁保证不带吭一声的。”
路少爷星星眼。呕!柏少阳差点没吐了。一巴掌推开他,后退三米:“滚!少恶心我!”
路少爷岂是轻易放弃的主儿。再接再厉的往事冲,这回不搂腰了,该搂脖子了。“少阳,”路少爷悲戚的泫然欲滴,说出的话让人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错了,求你别不理我,你都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有多重……”没活路了!要恶心死了!死死按着路之恒嘴巴,柏少阳气的双眼冒火:“闭嘴!再胡言乱语当心我毙了你!”
路少爷立马不嘚嘚了,翻着白眼装死。大腿被抱住。躺地下的路少爷气若游丝装的爬起来,搂着柏少阳一个用力把人按靠在墙上。路少爷内双桃花眼弯的,看模样好像要墙吻人家。柏少阳推了推他:“起开。”
语气没之前那么犀利,看在路宝儿和安悦的面子上。“不得。”
路少爷得寸进尺的往前上了步,脸都快贴人家脸上了:“少阳,”这声少阳叫的格外认真,垂着眼帘,路少爷可怜巴巴的:“我知道解释再多都没用,如果你真那么讨厌我,我离开,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眼前行不?”
“行。”
柏少阳片刻没犹豫。“啊?”
路少爷瞠目结舌:“你你你……”“什么时候走?我亲自送你。”
柏少阳倍儿认真。路之恒傻眼了。他根本就没想走。片刻后,柏少阳说:“路之恒,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承认,我心里很不舒服,那又这样,事情已然发生,再恨你也挽回不了什么,何况……”眸光猝然暗了下:“如果不是曼曼允许,你不会得逞。”
还能怎样呢,那种情况下,别说是曼曼,换做别人恐怕也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多爱就有多宽容。他没有办法。这话说的,真宽慰人呀。路少爷激动的,照着柏少阳脸蛋啾啾亲两口,眼睛弯成月牙:“就知道你最明事理!那什么,赶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哈,甭客气!”
路少爷这边刚解决完柏少阳的问题,安悦那边又来事了。安悦说,我下个月结婚,你看下什么时候方便,咱们去法院把宝儿的抚养权处理下。路少爷气的,气都喘不匀了:“谁说路宝儿抚养权归你了?”
“我说的。”
安悦回,插腰瞪眼睛:“孩子一小跟着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跟着你怎么了?我现在单身并且以后也不打算娶老婆了,老子这辈子就宝儿一个儿子!你呢?敢保证以后不跟其他男人生了吗?你愿意人家愿意不?娶个带孩子的二手货不给人家下蛋你当你是西施还是杨贵妃呀。”
路之恒要气死了,口无遮拦的这顿骂。这话说真难听!安悦火大的,照着他肚子狠劲踹一脚:“说谁是二手货!没你老娘还是大闺女呢!”
路少爷嘴撇的,揉着肚子挖苦打击:“拉倒吧你,快三十了才开包好意思说!”
其实跟他的时候安悦刚满二十七。安悦快气晕了。也是,这话隔谁身上都受不了。清清白白一姑娘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还给你生一大儿子,你不但不感激,还可劲挖苦,简直是欺人太甚!逮住路之恒,安悦好似把平生力气都使出来了,给路之恒揍的,几乎看不见人模样了。路宝儿心疼爸比了,伸出小手给老爹揉脸:“爸比,疼吗?”
没出息的路少爷,当着安悦的面没掉一滴眼泪,当儿子面哭的那叫一凄惨:“疼……儿子,你妈妈她不要咱爷俩了,怎么办呐?”
路少爷伤心透了。伤心归伤心,老婆还得追回来。路少爷派儿子去安悦那里打探消息。小娃娃没辜负老爸的期望,在妈妈家住两晚成功偷听到老妈的电话内容。学的不那么细致,东一句西一句的,不过没关系,重要的没落下就成。摸着路宝儿的脑袋,路少爷呲着一口小白牙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儿子还得是亲生的呀!安悦根本就没结婚的打算,纯属气路之恒。且她早已和内教师男朋友分手了。不合适,人生观价值观都不同,做朋友可以做夫妻门都没有。然而,人生在世,不论做什么事都得善始善终,所以安悦请人家吃顿饭。顶得是间颇高级的西餐厅。教师男友是个仔细的人,从不来这种地方吃东西,说太贵还吃不饱。“今天我请客,别客气随便点。”
落座后,安悦笑微微地说:“以前都是你花钱,今天别和我争了。”
男人怪不好意思的,讪讪地回:“我请的都是小店。”
“大店小店都一样,吃着开心就好。”
说是这么说,可安悦是喜欢来这种高级地方吃东西的,不是虚荣而是享受。挣钱干嘛的,不就为了好好享受生活么?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带进棺材啊。摘下眼镜,男人用餐巾擦了擦,一副懦弱的神色:“你有本事,不像我,每月靠工资吃饭,挣得钱得算计着花,买套房子还得按揭。”
倒了两杯红酒,安悦笑笑没接茬。路之恒就是这功夫冲进来的。怀里抱着孩子,一脸的淤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安悦旁边,睨着眼睛上下打量一遍男人,一扭头气哼哼地问安悦:“这就是你给我儿子找的后爹?我说安悦,你想嫁人想找男人拜托你找个好点的,多大岁数了你也敢嫁,不是我说你,你是缺父爱怎地,快赶上你爹岁数大了吧。”
男人长得是有些着急,都秃顶了。安悦内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磨牙:“路之恒,别没事找事!”
嗤笑一声,路之恒道:“什么叫没事找事?我儿子妈要给我儿子找后爹,那我这做亲爹的不得来把把关,回头我儿子受委屈怎么办?”
男人见过路之恒,知道他是路宝儿的爸爸,只是没想到,这人瞅着一表人才,说的话这么难听。“路宝儿爸爸是吧……”“和你不是很熟,请称呼我路先生。”
路少爷气鼓鼓的,好几记眼刀甩过去。“路先生,我和安……”“甭搭理他,他精神有问题。”
安悦截断男人的话,白了眼路之恒。路少爷马上顶回去:“你才是精神病呢!”
指着自己乌青的脸对男人说:“看着同为男人的份上,我提醒提醒你,这女人不但是精神病,还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呐,这都是她揍得。”
说完怕人家不信,问儿子:“宝儿,告诉你后爹,这是不是妈妈打的。”
路宝儿早就被爸比教唆完了,不停点头:“是妈妈打的,不但打爸比还不给他吃饭。”
爸爸说,帮他把妈妈抢回来就给宝宝买最新款的变形金刚。看着老男人震惊的脸,路少爷得意的:“听见了吧,小孩子不会说假话。”
安悦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路之恒这么不要脸的,连儿子都利用!“路之恒……”安悦气的,揪着路少爷耳朵:“滚出去!”
“唉唉,放手,不放我喊人拉。”
安悦哪肯松手,又加了几分力,喝道:“出不出去!”
奶奶的,老娘脸要丢尽了!路之恒内不嫌磕碜的东西,哇呼一声鬼叫起来,也不管在哪有多少人,哇哇惨叫:“儿子你妈又要打爸爸了,为了个秃顶的老男人她不要咱爷俩啦,儿子救命哇……”这饭还能吃了么?根本不能吃了。丢死人!翻出一沓钱仍桌上,安悦抱起儿子灰头土脸的往外走。路少爷寸步不离的跟着安悦,心说老子今天要不把你摆平了,路字特么的倒着写!“滚!你已经失去进这房子资格了!”
安悦挡在家门口。路之恒一只脚顶着大门,眼睛瞪溜圆:“我儿子的家凭什么没资格进!”
“房主是我!”
“有我儿子一半!”
“你儿子还没成年哪来的一半!”
“我儿子住这里我就有进去的权利!”
“路之恒!”
“干屁!”
安悦哭了。上辈子造什么孽了让她这辈子遇见这么个无赖!坐在地上,安悦嚎啕大哭。“安悦……小悦悦……悦……”路之恒急的之抓脑袋,冲儿子使了个眼色。路宝儿乖的,颠颠跑回自己房里。“安悦,”路之恒口气软了下来,随后坐在安悦身边:“别吵了,好好过日子吧,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和儿子了。”
路少爷继续叨叨:“我知道欠你太多还总气你,其实我就是嘴贱,心里根本没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