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了安璇家。“怎么了?”
安璇问,儿子面色憔悴。“爸比妈咪要离婚。”
路宝儿帮忙回答。“啊?”
让进父子二人,安璇拉着路之恒坐在沙发上:“为什么?”
路之恒没马上回答母亲的话,斗败公鸡似的蔫吧着问:“有吃的吗?没吃早饭。”
“有有,早上熬的小米粥正好剩两碗,你等会,我再蒸几个包子。”
路宝儿围着安璇打转,一本正经的:“奶奶,你说他们俩个离婚我应该跟谁?”
好气又好笑的戳了下孙子的脑门儿,安璇说:“甭听你爸妈瞎说,他们俩不会离婚的。”
“为嘛呀?”
路宝儿奇怪:“妈妈亲口说的。”
安璇一边和面一边说:“因为女人生气时说的话不能当真。”
点着小脑袋,路宝儿懂了:“明白,女人都口是心非。”
安璇乐的,捏了孙子一脸面粉:“小东西,打哪学的这些话!”
路宝儿忧桑了:“电视里学的呗,因为这个都挨揍了,哎……反正他们要是真离婚我一定跟我爸比,妈妈太凶了!老揍我!”
路之恒在阳台上抽烟,心情超差。说实话,他是不想离婚的。没什么原则性问题,家庭琐事而已,哪家不都这样?但安悦要真的想离他也不会死缠着不放。因为有些摸不准安悦的心思。感情基础不牢是一点,另外一点,凭着天生的细腻,他觉安悦嫌弃他有些太过离谱。她早就知道他的职业,这么说好像有点搞笑,赌牌也能算职业?但真的就是这种情况,从几岁开始练习到现在,赌牌可以说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把他当成事业来做,自问做的很好,可安悦一句话,不可以,他便生生扼断他为之付出二十年的心血。没有怨言也没觉太遗憾,不赌就不赌吧。成家的人了,应该把老婆孩子放在首位,这才是一个好男人应该做的。可安悦还是不满意,逼着他去创业去打拼。有什么可创的捏,银行卡里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干嘛非要逼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路之恒觉得很委屈。安悦一点都不体谅他。路宝儿每天上午都要睡一觉,趁着孩子睡了,安璇问路之恒:“和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日,路之恒把他和安悦的事详详细细讲给母亲听,当然,也说了严曼曼和柏少阳。听完儿子的故事后,安璇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而后问:“你的意思……你爱的人始终是严曼曼,和安悦结婚不过是因为她有了宝儿?”
“也不完全是,还是挺喜欢她的,至于曼曼……一辈子忘不了的人吧。”
明白了。点了下头,安璇劝道:“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再去想严曼曼,专心些,拿出百分百的心对待你老婆,你就不会觉得烦了。”
按灭手里的烟,路之恒实话实说:“我没不专心,可感情这东西,不见则以,见了便会想起很多事。不瞒您说,我和曼曼在一起很开心,也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觉得人生有意义。”
安璇痛斥道:“但你和她没可能的,你不也说了,她只爱她老公,你又何必作茧自缚!他老公还是你朋友,你天天想着人家老婆不觉得羞愧吗?”
抓了抓脑袋,路之恒回:“我知道不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曼曼在我心里早已生根发芽,我拔不掉的。”
看着痛苦不堪的儿子,安璇说:“搬走吧,离开这里,换个城市去生活。时间会帮助你忘记她。”
安璇坚信,时间是剂良药,一定医得好儿子的心病。苦笑下,路之恒摇头:“不会的,我试过,可惜天南海北我都无法忘记这个女人。”
“那你想怎么办?”
安璇急了:“女人心很细的,你以为你可以隐藏好自己的感情,或许早就被安悦觉察了所以才会处处挑你毛病。”
“不会的。”
路之恒很肯定地说:“安悦绝不会因为这个而是……”“是什么?”“我觉得她这阵子不对劲,心里波动太大,好像外面有人了。”
安璇惊愣住,震惊的看着儿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看见了还是听谁说的?”
路之恒回:“没抓到也没听谁说,凭感觉。”
“之恒啊,”安璇痛心疾首:“没有证据的事不可以胡乱猜疑,很伤感情的,还是,你想为自己不专一的心找个借口?”
“不是胡乱猜的,我感觉很准,觉对错不了。”
吸了两口烟,路之恒忽的嗤笑一声:“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她要离婚,爱怎样怎样吧。”
“你真这么想的?你同意离婚?宝儿怎么办?孩子那么小……”路之恒打断母亲的话:“什么年代了,单亲家庭的小孩一样健康长大。”
安璇还想劝劝儿子,路之恒的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皱着的眉头霎时展开:“曼曼……”“手机连不上WiFi,怎么办?”
严曼曼躺在土炕上,研究半天也没连上老妈家的WiFi。“切换飞行模式,开关WiFi试试。如果还是不行,检查下路由器设置,会不?”
咬了口苹果,严曼曼含糊地说:“不会查路由器诶,好吧我先换下飞行模式。”
电话里传来鸭子的嘎嘎声,路之恒奇怪:“你在哪呢?”
“我妈家呀,我回娘家住几天。”
路之恒张嘴就说:“我也想去,欢迎不?”
“来呗,可以钓鱼还能吃到新摘的玉米,我带子赢来的,想来的话带路宝儿一起来玩儿。”
路之恒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严曼曼真的邀请他。顿时活心了:“行,我明天去。”
严曼曼把地址告诉路之恒,随后问:“安悦来不?”
路之恒回:“她不去,上班呢,那什么,我是不是得跟少阳打声招呼?”
翻了翻大眼睛,严曼曼回:“你看着办吧。”
挂断电话,路之恒马上给柏少阳打了个电话,大概意思是路宝儿没去过乡下想带他去玩玩,问他可不可以去找严曼曼。柏少阳能说什么,当然说可以了,随即笑道:“你们俩都商量好了吧。”
路之恒老实承认:“是,不过你要不同意我就不去了,你内小心眼,回头再气出病来。”
柏少阳回:“没见你心眼大多少,行了,愿去去吧,晚几天我也过去。对了,安悦去不去?”
脸色一暗,路之恒闷声说:“不知道,你问她吧。”
“怎么了?又吵架了?”
“嗯。”
“哎,你们俩呀,行了,我劝劝她。”
收起电话,柏少阳按了内线招呼安悦进他办公室。“听说你和之恒吵架了?因为什么?”
安悦寒着脸,气鼓鼓的:“他打我!”
嗯?柏少阳一惊:“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看!”
安悦撩起裙子,雪白的大腿上有块青紫的印子。有据为证,柏少阳不得不信,却知道,路之恒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一定是安悦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一时没控制住。男人终归是向着男人的,尤其还是好朋友。但这种情况下向着路之恒说话太说不过去,所以柏少阳装着很是气愤:“之恒怎么这样!”
“除了这一脚他还打了我一巴掌!”
安悦委屈的,眼泪刷的流出来,呜呜哭:“他妈的他打我,我不跟他过了!”
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柏少阳并没马上劝说。静静的等着安悦哭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之恒是不对,但你也得检讨下自己。老早就想说你了,你看你把之恒贬的,不管什么场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你有没有把他当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