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看到蒋元奎逃离,自我检查一会便直接落在殇雪的旁边,同时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的追杀之人。“没...没了。”
断断续续的回应一声,随即殇雪再度恢复之前的模样:“妾身未曾想到公子的实力如此不凡,之前竟然担心公子非他敌手,倒是有些惭愧。”
“他的实力其实不差,只是我洞悉他的弱点而已,若是换一个人,我想要取胜恐怕要大费一番手脚。”
苏翎顿时否认。“公子何必自谦。”
两人述说一会,殇雪的神色忽然一边:“公子,那是怎么回事?”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之前被苏翎斩下的翅膀,只是此时的翅膀不断收缩,不过刹那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在看不到半点翅膀羽翼的模样,而是一只手臂,常人大小一般无二的手臂,看起来好像是刚刚被人斩下。苏翎转头扫视一眼就不在例会:“那是蒋元奎的手臂。”
停顿一会,苏翎解释:“蒋元奎虽然借助惊鸿厉鹰的魂化为惊鸿厉鹰战斗,不过本质上他依旧是人,只是幻化而已,当时的双爪其实就是他的脚,羽翼则是其双手,被我断一翼,则是被我断掉一只手臂,随着他的离开,翅膀失去仙力的维持,所以恢复真容。”
“原来如此。”
殇雪恍然明白。再度交谈一会,两人便飞遁离开,留下的,唯有地面那已经彻底失去血色的手臂好像在述说着什么。三天后,某处白云缭绕的山峰之前,两个人影驻足而立,一男一女,赫然便是苏翎两人。“公子,上面便是芙蓉坊的所在了。”
停顿少许,殇雪露出一抹有些甜的笑意:“宗门有规定,宗门之内的领域,无论是谁尽皆都不可随意飞遁,接下来的路途恐怕还要劳烦公子走上去。”
“无妨,但凡宗门尽皆都会有相似的规定,更别提很多宗门都会在领域内布下禁空大阵。”
苏翎的确不在意。单纯他知道的宗门,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布下禁空法阵,严禁随意飞遁。原因也不难理解,假设宗门是一个房间,宗门之人还好,若是其他人....就好像你每天在家里坐着,结果天天都有人在你家房顶走来走去。若看不到还罢,关键就是能看到,而且看着很清楚。行走在山间小道,以寻常人的姿态前行,看着郁郁葱葱的景色,在看着白云缭绕的山峰之巅,凭空出现些许淡淡的缥缈出尘之意。而在两人行走的时候,时不时还能看到些许珍奇异兽在密林间奔走,或许是在这里的时间太久,经常有些许动物不怕生的从他们身旁跑过。走着走着,苏翎赞叹一声:“虽然比这里更加美妙的景色我都看过,不过再一次看到,还是不得不说一声,当真是可比仙境。”
前世,他见过不知多少灿烂美妙之景,远的不说,单纯神域宗所在便比得这里美妙无数倍!不过,记忆终究是记忆,不是现实。对苏翎而言,残缺的记忆,让一切都看起来有些虚幻和不真实,而这里不同,这是实际存在的景色,哪怕是他此刻看上去也不由得有些惊艳。“仙境?这里本不就是仙境吗。”
殇雪的神色却是有些错愕。“语误。”
苏翎并未解释。实则却是不在观察景色,暗地轻轻摇头。之前进入仙界,一切都没有露出异样,可不能因为看到美景的大意而出现意外。殇雪也没有追问,一边为苏翎带路,一边开始介绍路边的景色。因为是像寻常人那样上山,两人足足花费接近一天的时间才接近山巅,前路也被一道大门所拦住。仔细看去,那画面其实有些滑稽。羊肠小道变为宽阔道路,而那大门...严格而论并不是门,更好像是几根木头拼搭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可以自如关闭的门。无论是从门内还是门外都可以绕过去,看上去好像仅仅只是装饰作用。然而苏翎却并没有丝毫嘲笑或者其他的异样神色,因为他知道,这里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那看起来好像摆设的,其实是山门,这里既然是芙蓉坊的所在,那必然便是芙蓉坊的山门,看起来可以绕过去的景色,实则被大阵围绕!别说是人,哪怕是一只蚂蚁都休想过去,想要进入芙蓉坊,唯有通过那看起来很是装饰品的大门,当然,也可以选择以无双实力碾碎芙蓉坊大阵进入。作为芙蓉坊弟子,殇雪显然很熟悉这里的景色:“公子,这里便是芙蓉坊.....以妾身在宗门的地位,可以带人进入宗门,不知公子是否入内做客?”
经过路途上的交流,殇雪已经发现,苏翎对芙蓉坊根本就不了解,之前所言的顺路显然也是戏言,苏翎是转成护送她回来的....她却没有发现,她在邀请的时候,有一丝极其察觉的希望之意。另一边。苏翎心绪则暗松一口气,他还在担心怎么进入芙蓉坊呢,瞌睡来了便有枕头,殇雪的邀请刚刚好,不枉他护送这一遭。“冒昧打扰,只担心贵宗寻你麻烦。”
虽然想进去,苏翎却也没有露出着急,而只是单纯露出意动,同时还有些为难。“没事的,师尊就是门主,宗门不会寻妾身麻烦...”殇雪急忙解释,生怕苏翎拒绝。“好,我....”苏翎刚准备答应,异变突生。只见芙蓉坊山门忽然浮现一缕缕涟漪,之前通过山门看去,分明只是寻常的山峰景色,此刻那里却平白无故多出三个人影。在人影出现的瞬间,透过山门好像看到,那里面不在是山野之色,反而有灵田,有瓦舍,更是有许多的人烟。或许,那才是真正的芙蓉坊之景。不过,苏翎并没有在意里面的景色,而是露出凝重看着到来的人。三个人中,有两个他都不认识,不过还有一个....分明就是蒋元奎,三天前被斩断随胳膊的蒋元奎。只是此刻,蒋元奎双手依旧,一点都看不出曾经被断臂的模样。苏翎意外的不是蒋元奎胳膊能恢复,对仙界而言,只要不死,哪怕身体被粉碎都能借助宝物恢复。只要不死,别说是断臂恢复,对至强者而言,滴血重生都不是什么难事。他意外的,是蒋元奎这个人!截杀在仙界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在一个宗门,同门弟子截杀同门,这便是大事,必杀之以振宗门纲纪的大事!山门处。蒋元奎缓缓抬头,一股杀意开始弥漫:“苏翎,你竟然敢来我芙蓉坊所在,好大的胆子!”
“蒋元奎!”
一声低喝,殇雪上前几步:“你竟然还敢回芙蓉坊。”
“我有什么不敢的?”
蒋元奎不着痕迹的露出些许嘲讽。殇雪恨恨的扫视一眼,随后看向另外一人:“乔长老。”
那人面容为中年,衣物颇有些华丽,也有些不怒之威的气质。“这个人竟然是个长老,看来芙蓉坊的实力还在我预计之下许多,若当真有涤尘草,拿到当是不难。”
苏翎心中顿时开始活跃。至于还有一个人...那人的修为只有玄月,而且看样子是跟在那所谓乔长老的身后,当是弟子类的人物,不说也罢。“殇雪。”
乔长老没有托大,先的点头,随后路出些许为难:“殇雪,你回宗可是准备承认错误?”
“承认错误?”
一声呢喃,殇雪带着诧异开口:“乔长老,你这话....殇雪不明白。”
“乔长老,何必和她废话?”
随着冷笑,蒋元奎猛然上前:“殇雪,你还狡辩什么?你我受门主的命令外出,结果在任务完成后,你为独吞宗门奖励,竟然伙同外人痛下杀手,若非我有着惊鸿厉鹰之魂的存在,恐怕早已经消亡!”
“你....你!”
殇雪的声音有些颤抖,半晌才开口:“厚颜无耻,分明是你对我偷袭,若非侥幸碰到苏翎公子救援,我已经被你所杀!”
“有点意思。”
看着吵闹的两人,苏翎的双眼微眯,并非参与。他发现了不对。山门之内没有其他的变化传来,有的...只是蒋元奎带着这所谓的长老拦路,而看蒋元奎那吃定殇雪的模样,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直接告诉他,继续掺和进去,对他百害无一利。只是若不参与,芙蓉坊的涤尘草该当如何....当真是两难的选择。在苏翎陷入纠结的时候,殇雪的心绪却是变得极其委屈,还有一股浓浓的愤怒。一直以来,分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险些身亡,她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蒋元奎这个凶手竟然还能倒打一耙诬陷于她。“怎么,没话说了?”
冷笑一声,蒋元奎转头抱拳:“长老,殇雪已经无话可说!”
“殇雪,你可还有话要讲?”
询问一声,乔长老随即不着痕迹摇头:“若无言,那么我可就宣布宗门对你的惩罚了。”
“他冤枉我!”
殇雪大急,不过单论口舌,却怎么也说不过蒋元奎,加之苏翎因为纠结没有出声.....“唉...”轻叹一声,那乔长老转而变得严肃:“殇雪,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乔某便宣布宗门对你的处罚,废除全身修为,关押千载用以警醒!”
“我要见师尊!”
殇雪大惊。“这处罚便是门主亲自下的命令。”
乔长老的话音变得有些淡漠。另一边。蒋元奎双眼微眯:“小子,之前我说过...你肯定会死。”
也是这个时候,那个乔长老抬头:“至于你,听说你叫苏翎对吧?门主有令,对我芙蓉坊弟子下手,杀无赦!”
“杀我?”
苏翎回神,缓缓抬头,眼眸露出寒光。虽然他不明白怎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不过他并非坐以待毙的人,若当真出手,当他不会反击吗!就凭借一个被他断去手臂蒋元奎和这个长老?不是他看不起这两人,而是他的实力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将两人同时镇压!见识过苏翎战力的殇雪大急,拉住苏翎的手:“你别冲动,宗门只是不了解情况而已,真打起来就正中了蒋元奎的奸计。”
“傻姑娘。”
轻叹一声,苏翎抬脚上前:“你说这是殇雪师尊的决定,为何不见她现身。”
“就凭你也想见我芙蓉坊门主?”
不屑的冷哼一声,乔长老手腕一转抛出一个玉佩:“殇雪,这是门主让我交给你看的,门主说,她怎么都没想到,教出来的弟子竟然会对同门下手,她极为悲痛,不愿见你,若你心中还有门主的存在,那么便接受宗门处罚,若不然她便将你在芙蓉坊除名,亲自对你动手!”
那玉佩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宝物,只是一个寻常的物件,虽然模样简陋,不过雕刻上也有着几分令人称道的功夫。然而,接过玉佩的殇雪神色变得茫然,还有几分难以置信。苏翎的心绪微缩:“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送给师尊的。”
沉默一会,殇雪带着苦笑开口:“这是我被师尊带回宗门,能记事后,亲自雕刻,师尊从不离身随身携带。”
“你没认错?”
苏翎的神色微沉。“这是我亲手雕刻的,怎么会认错。”
殇雪面容变得茫然。显然,之前她认为被欺瞒,她师尊其实并不之情,如今这玉佩却是告诉,她师尊不但事情,命令也的确是她师尊所下。认为是安全之地的宗门,却是顷刻化为龙潭虎穴。而苏翎的心绪也变得沉重,若当真是殇雪那师尊所下的命令,此事恐怕会变得极为棘手...芙蓉坊并非没有无双仙的存在,此时没动手还罢,一旦打起来,无双仙现身,这里人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掌的。“我师尊,真的这么说吗?”
殇雪抬头看向乔长老,茫然的脸看到些许央求。乔长老先是露出一抹不忍,随后变得冰冷:“这里是何处?芙蓉坊山门,门主常年坐镇宗门,你认为山门的情况门主无法感知?就算乔某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宗门之地捏造门主命令!”
乔长老听到殇雪的话语,面容先是露出些许不忍,随后以冰冷的话语直接碾碎其幻想。“乔长老,你还不信我吗?我刚刚进入宗门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芙蓉坊,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怎么会截杀同门。”
殇雪还试图还自己清白。“人心难测。”
轻叹一声,乔长老仙力开始调动:“我不想对你出手,按照我芙蓉坊宗规,截杀同门本为死罪,然门主网开一面,将你废除修为并关押千载便可揭过,万不可自误!”
殇雪的面容一僵,她能看到,若她继续辩解亦或者其他,这乔长老便会出手。前方一点的苏翎则有些无奈,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涤尘草,揭过却无端端卷入这旋涡。一边以流云剑警惕,苏翎一边轻语:“区区一枚玉佩可做不得数,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芙蓉坊门主的命令?”
“本长老说过,这里是芙蓉坊山门,门主坐镇宗门,谁人胆敢乱传命令!”
乔长老冰冷依旧。不提剑拔弩张的山门,芙蓉坊内部某处大殿。诺大的大殿,此刻却有些空旷,仅有两人盘坐齐内,一男一女,两人此刻好似在饮酒,不过若仔细观察,势必能发现一缕缕的神魂气息蔓延。若有芙蓉坊弟子在此,必然会发现,那女子赫然便是建立芙蓉坊,也是如今芙蓉坊的门主,水云!整个芙蓉坊都知道,他们的门主是一名无双仙的存在!也是这附近,极少的几位有名有姓也不行踪难测的,无双仙,而能和水云这位无双仙把酒言欢,这神秘男子的修为也不难猜测。同为无双仙!片刻后,那男子轻语:“水云门主,你当真不出去看看?”
那女子神色一怔,随即缓缓摇头:“没什么好出去的,外面打不起来。”
“那可不一定。”
随着若有所指的话语,那男子继续轻语:“若真打起来,届时说不得还要请水云门主卖在下一个薄面。”
“哦,却是不知那薄面是指?”
水云的神色不变。“不急,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在说。”
男子并未言明。......山门。苏翎看着身前不远处随时准备动手的蒋元奎和乔长老,内心则暗暗盘算。如今他算是已经看明白,涤尘草和他应该已经是无缘,最后的结果便是能平安离开,在芙蓉坊的无双仙未曾现身时离开。而在那之前,蒋元奎和乔长老则是无法绕开的阻挠。“乔长老,既然他们不接受惩罚,为何还不动手!”
蒋元奎的面容变得冰冷。同为青阳境,他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客气,虽然他是弟子,乔长老是芙蓉坊的长老,地位上不如,不过他也是青阳境,修为不差之下,他可当真不算惧怕。乔长老眉头微皱,随即缓缓抬头:“殇雪,你当真要逼我动手?”
“我...”一声语噎,殇雪神色难看。“要动手便动手,费什么话!”
一声冷哼,苏翎流云剑轻挥,剑气迸发破空。看来那诸多剑气,蒋元奎顿时想到之前两人一战,结果他被干脆利落的击败,甚至还留下一条胳膊作为代价,若非跑得快,恐怕连命都没了!越是细想,蒋元奎越发有些恐惧。片刻后,蒋元奎摇摇头将画面抛出脑海:“小子,受死!”
此时他可不是一人,还有一个芙蓉坊的长老在这里,携手攻击之下,怎么会怕?就算不敌,当身后的芙蓉坊是摆设吗!宗门二字,可不是说上去那么简单,因为剑气,乔长老也瞬间出手加入战团,扬手就是一个三丈大小的掌印镇压而去。“唳!”
蒋元奎则瞬间化身惊鸿厉鹰,因为其胳膊的恢复,其被断掉的翅膀也再度恢复,只是仔细观察势必能发现,刚刚恢复的羽翼显然有些不完美,有些瑕疵的存在,显然是未曾彻底恢复。面对两人的攻势,苏翎神色不变:“斩!”
“嗡嗡...”剑鸣迭起,被激发的剑气颤抖,犹如铺天盖地的箭雨一样朝着两人轰杀而去。“轰隆隆...”剑气和两人的碰撞声在芙蓉坊山门爆发。两人不愧为青阳境,哪怕剑雨铺天盖地,却没有伤到他们分毫,反而是剑气被不断的破碎,彻底消散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此可笑的攻击也胆敢动手!”
乔长老一边粉碎剑气,一边不屑冷喝。“看不起我的剑气?”
一声呢喃,苏翎嘴角缓缓上扬:“凝!”
“嗡嗡...”剑鸣再起。刹那间,一般的剑气后退互相交汇,一眨眼就化为一道三丈大小的剑气,气息也变得截然不同。刚刚凝聚,剑气便横空而斩,空间开始扭曲,好像空间都快要被剑锋给斩碎。“不好。”
乔长老神色一变,想也不想的便后撤避开剑气锋芒,直觉告诉他,那剑气可不好接。蒋元奎的反应也是如此,不准备和那不好惹的剑气硬接。“想走?”
两人的反应早在苏翎的意料中。乔长老虽然成功避开,不过蒋元奎却是不一样,在蒋元奎准备退避的刹那,之前那无数的剑气猛然爆发全部的力量。虽然普通的剑气威力不怎么样,然而却也不是能随便承受的,逼不得已之下,蒋元奎只能强行硬接剑气。也是因为如此,他走不掉了。被细小剑气纠缠的他,那三丈剑气则破空而来。“该死的!”
一声暗骂,蒋元奎想也不想的咆哮:“乔长老救我。”
“勿慌!”
他很不愿面对那三丈剑气,乔长老又更加不愿看着蒋元奎在他眼前范西险,硬着头皮转身试图救援。“来得及吗?”
苏翎的低语在回荡,阻拦蒋元奎离开的细小剑气又逆转开始乔长老的救援。虽然没有细小剑气的纠缠,蒋元奎的神色却难看许多,因为....三丈剑气已然到来!“区区一道剑气,能奈我何!”
随着咆哮,蒋元奎化身的惊鸿厉鹰爆发,朝着剑气攻伐而去,察觉到无法避免,他便很果断的直接先行反击,这也是最好的结果。蒋元奎发现苏翎的攻击无法避免,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硬拼,免得被剑气径直攻击而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嘭...”一声闷响,剑气和蒋元奎的爪子碰撞到一起,火花四溅。剑气上那狂暴的力量将蒋元奎此刻有些庞大的身形逼得不断后退,不过那爪子上隐藏的仙气无愧能挡住流云剑锋,哪怕火花四溅,哪怕是被逼得不断后退,爪子却也没有受伤。这就完了吗?不,没完!远处的苏翎眼眸寒光微闪:“斩!”
双脚轻点,苏翎的身形犹如鬼魅般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蒋元奎化身的惊鸿厉鹰之后,流云剑绽放万丈寒芒落下。剑锋所指,是鹰头!此刻的蒋元奎正在抵挡剑气,根本无法反击,也无法抽身离去,若是被流云剑锋击中,必然会被枭首而亡。“不!”
随着一声凄厉的咆哮,蒋元奎面容变得扭曲,所化身惊鸿厉鹰血红色的眼眸越加鲜红几分。他还不想死。“快躲开啊!”
被细小剑气阻拦住的乔长老也大惊。“该死的,是我不想躲吗!”
生死危机之下,蒋元奎以咆哮回应,而乔长老也没有生气,毕竟此刻的处境的确是危险。远处的殇雪也回神:“不要杀他!”
不是她愿意救蒋元奎这个截杀偷袭之人,而是因为此地是芙蓉坊山门,她本来就已经被冤枉,若是蒋元奎被杀....断然无法在恢复清白。听到四方阻拦,苏翎只是微微迟疑便直接放弃。在他看来,此事没这么简单,以无双仙的心境,断然不是一个蒋元奎便能欺瞒的,那里面恐怕是有更大的阴谋。还不如,干净利落的将之斩杀,随后直接离开,仙界何其浩大,只要能离开,那么便不会是十死无生之境。就算有无双仙追杀,绝境之下他化身火羽金翅枭便是,唯一的麻烦便是需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继续陷在芙蓉坊这个未知的旋涡里面越陷越深。而这个麻烦,便是此刻一心想弄死他的蒋元奎。然而,他短暂的迟疑却是带来新的变化。“荒魂之怒!”
蒋元坤的咆哮之声惊天动地。刹那间,一股滔天煞气浮现。“咔嚓...”清脆的响声浮现,苏翎的瞳孔一缩,想也不想的直接暴退。“唳!”
无比暴戾的鹰啼回荡长空。仔细看去,苏翎的三丈剑气已经被粉碎。被蒋元奎抓在手中,直接给碾碎,而此刻的蒋元奎,本来只有三丈的身体也化为十丈之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浩瀚的气息,让人....绝望的气息。“麻烦了。”
一声呢喃,苏翎的目光有些沉重。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什么是荒魂之怒,然而他知道,而且见过不止一次,并非每一次荒魂之怒的施展,都会让对手感觉到...胆战心惊!荒魂之怒,只要是炼化妖兽之魂幻化妖兽之人,都会,这并不是什么隐藏的杀手,反而是一个公开的手段,只是会使用的人,很少很少。在苏翎的记忆中,最初的仙界,称呼妖兽并不是妖兽,而是称其为荒,单名荒而不是荒兽,那是一个蛮荒的时代,苏翎并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苏羽说起过。之所以他会回想起,便是因为...这是一招据说从蛮荒之时流传下来的杀招,专属于幻化妖兽战斗之人的杀招,最后的杀招。燃烧体内被炼化的妖兽之魂,实力暴涨!以蒋元奎幻化妖兽,惊鸿厉鹰本身的王级实力,一经使用,暴涨为妖兽皇者等级,非同日而语。之所以是最后的杀招,便是因为一旦使用,妖兽之魂就会燃烧殆尽,换而言之,相当于寻常修炼者的自爆,唯一的不同是,妖兽之魂燃烧后,那个人不会死。虽然能活下来,然而那人的实力最多只能剩下百分之十,堪称是生不如死,也因为妖兽神魂的妖兽,那人除非找到逆天的至宝,若不然终生无法恢复实力,也无法重新炼化一只妖兽之魂。使用最后杀招的人,在苏翎的记忆中,要么自尽,要么浑噩如日,没有任何一人能恢复,对强者而言,失去实力比失去生命更加严重。荒魂之怒的名,据说也是从以前传流下来未曾更改。“我要吃你肉,喝你血,将你神魂拘禁,永世折磨!”
感知着体内浩瀚的力量,蒋元奎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他已经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待到妖兽之魂燃烧殆尽,他便是一个废人,一个有着青阳的境界,实则恐怕还不如白虹境,玄月境的修炼者实力的废人。而这一切,都是苏翎所引起的,吃其肉,喝其血都难消他心头之恨!“唳!”
鹰啼震天,蒋元奎化为黑影奔袭。“破!”
苏翎回神,流云剑连连点过天空,无数的细小剑气破空。“饶痒痒般的攻击!”
好似为衬托这句话,蒋元奎不闪不必硬生生抗下那诸多剑气....对应的,剑气根本未曾能破开他的防御,那看上去漆黑柔软的羽毛,却有着超乎想想的强大防御。苏翎本沉重的面容变得难看。之前的蒋元奎,根本就不被他看在眼中,虽然有着景洪利用这个王级妖兽的神魂,实则其能发挥的实力根本就达不到王级妖兽的程度,也就比寻常青阳境强上一点点。此刻却是不同,使用荒魂之怒后,蒋元奎的所化身的惊鸿厉鹰...已经彻底到达妖兽皇者的层次,非无双仙不可敌。“怎么办?”
苏翎的脑海飞速旋转,想到一个又一个的办法,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否决。片刻后,苏翎的面容露出苦笑的模样:“没想到,往昔都我我以力压人,今天居然会被人以力破之。”
他发现,此刻想要和蒋元奎拼杀啊,唯有一个办法,化身火羽金翅枭,唯有如此才能之硬拼,若不然....他根本不是对手。修为的限制,神魂未曾恢复的限制,一个又一个的限制着他的实力,若神魂没有受损,他还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下使用秘法,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