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梦听到姜羽那充满狰狞的话音,眉头微微一皱,而后再一次加快结印的速度,不过短短三息时间便将苏翎体内剩下的那不到五分九幽化灵力量尽数吸收。“恢复了...”苏翎感知到威胁尽去,心绪变得五味陈杂,不过他没有欣喜,而是瞬间朝着肉身闪烁而回,此刻明摆着要出事,回到肉身能出手方才能确保无漾。“咳咳...”极短时间内吸收太多的九幽化灵之力,姜若梦感觉到自身体内的力量开始出现僵直,镇压也开始变得迟缓,度给姜羽的速度也飞速变慢。也因为如此,她的面容开始泛白。另一边。苏翎盘坐在地面的肉身忽然睁眼露出些许寒光,而后瞬间起身...他感知到,久违的舒畅再一次在体内升起,失去九幽化灵对他身躯神魂乃至于一切的压制和伤害,他又一次能畅酣淋漓动手。半息后。苏翎刚刚起来的身体猛然一软摔倒在地,九幽化灵虽然已经消失,不过之前对他肉身以及神魂的伤害依旧存在,之前一门心思都在想办法解除故而未曾理会,如今失去九幽化灵的折腾,反噬顿时到来,此刻的他早已经的重伤之躯。别说去压制准备反抗的姜羽,连动手都做不到。“麻烦了。”
呢喃一声,苏翎心念一转瞬间沟通体内的生机之力开始疗伤。恢复速度虽然快,可是苏翎的心绪却是不断的朝着谷底落去...生机之力的恢复极其恐怖,可是无法做到为他瞬间恢复全部的伤势,哪怕恢复时间很短,可是却也要数息的时间,他感觉,恐怕来不及了。又是一息后。“桀桀...该死的疯婆子,你想让我神魂化为灰烬,可笑!”
伴着怪笑声,姜羽的神魂彻底消失在之前的位置,而后一个闪烁出现在凉亭之外,面容充满着恼怒,狰狞,得意等情绪。苏翎甚至都无法想象,如此多又如此不相同的情绪是如何同时出现的。然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姜羽离开之前的位置,姜若梦将九幽化灵之力引导出去被破停止,接近七成的九幽化灵之力尽数推挤在姜若梦体内。“噗...”她再也无法以自身的力量压制九幽化灵,之前对苏翎生效的九幽化灵开始生效在姜若梦身体之内。“我来帮你!”
苏翎顾不得在恢复身体,双掌狠狠一拍地面便翻腾至姜若梦的位置,而后将手搭在姜若梦的肩膀,体内的生机之力顺着手掌进入姜若梦体内。虽然区区一两息的时间他无法痊愈,不过恢复行动之力还是能做到的。可惜,时态往往不会一帆风顺。姜羽没有在意苏翎的动作,而是露出些许狰狞:“你想我死?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去死!”
他手中结过一个玄奥的印决,随后也不见他有其他的动作,他神魂之内约莫三成的九幽化灵之力一个闪烁瞬间便进入姜若梦体内。“噗...”本就已经超过极限的姜若梦再也支撑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哪怕有着苏翎的生机之力,她的面容也在瞬间失去全部的血色。“公子不用...不用白费力气了..咳咳...”咳嗽一会,姜若梦的神魂带着艰难转头:“你跟林...跟林烨竟然还在勾结,早知晓,我....我就该一剑杀了你!”
“谁让小姐你太过冷血,既然想要我死,那也别怪我背叛!”
姜羽冷冷的看着姜若梦面露讥讽。苏翎虽然想反击,不过他此刻全身心都在爆发生机之力为姜若梦疗伤稳定局势,分身乏术。姜羽也好似察觉到什么,身影一个闪烁便消失:“永别了!”
姜若梦眼眸露出些许淡淡的不甘心,随后身形一闪进入凉亭:“别...别白费力气了。”
离开苏翎的范围,失去生机之力,姜若梦的气息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开始削弱,九幽化灵力量爆发得太过突然,加之之前她又一心帮苏翎抽取力量,故而爆发之后哪怕是她也无法做到低语,依然濒死。“你修为和苏某不同,何必悲观。”
苏翎一个闪烁也进入凉亭,再一次运转生机之力。“你能支撑如此之久,靠的想必便是为...为妾身疗伤的力量吧。”
伴着低语,一股禁制悄然升起将苏翎隔绝在外,姜若梦面容则又露出些许笑意:“反噬到来得太过突然...咳咳...你救不了的。”
苏翎看着眼前的禁制,神色越发的难看,姜若梦本就已经无法支撑,还另外分心施展禁制,这不是会死得更快。反驳?无从反驳。经过之前源源不断的消耗,加之回到碎星宫后一直未曾补充...生机之力并非无尽,虽然此刻未曾枯竭,不过按照剩下的荒灵力量而论,他的生机之力,的确是不够。片刻后,苏翎微微摇头:“放开禁制,未至最后关头,能不能救谁也无法肯定。”
不是他不愿意直接打破禁制,而是打不破....就如当初噬魂鹏的临死反扑,姜若梦此刻哪怕看起来即将消亡,其依然是无极之境的无上天骄,修为差距之下,苏翎打不破禁制。更何况若是强行粉碎禁制,一旦反噬,姜若梦只会死得更快,两相种种之下,苏翎也只能无可奈何。禁制中的姜若梦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带着些许艰难看向天空:“自记事起,妾身便活在无穷无尽的阴谋之中,哪怕来到碎星宫,阴谋却也从未远去....如今消亡,想必也是一种解脱。”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她此刻的话语竟然出乎意料的顺畅。禁制外的苏翎沉默一会,而后低吼:“放开禁制!”
“来不及了。”
顿了顿,姜若梦缓缓闭眼:“只是可惜,妾身本以为能为母亲雪仇....现如今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
随着她的闭眼,她身形消散的速度瞬间暴涨,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神魂之体就已经暗淡得极其可怕,好似一口气都能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