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有所顿悟,原来他没有给她说实话。他为什么要给她说实话,她们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孩提时代,谁也没有对不起谁。她的心莫名的痛。这个世上让她心疼的两个人近眼前。安妮极力隐忍自己,却还是被安森看出来。他轻轻拍打她的手臂,温和道:“姐,我曾想过你跟夜汐在一起,我跟丽华在一起,那样我们就是最完美的组合。”
“你说什么?”
安妮颇有几分生气,吼了安森一顿。“你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他?”
安森不怒反喜,有几分得意。安妮摇摇头,无奈的说:“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没有特别关系。”
安森有些着急,在她耳边温和道:“姐抓住他,你一辈子什么都不愁,夜汐哥哥也喜欢你,他只是暂时被蒙蔽了,他不可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好了,我没兴趣听她们的事。”
“姐,我的亲姐,你可要帮帮他,不能让他越走越远,这事情要是被叶叔叔知道,他可就完了。”
正在安森说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凌夜汐快步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脑袋问:“安森在给你说什么?”
安森看了一眼凌夜汐不自在的闭嘴。安妮愣了下,随即笑笑说:“没有,我们在说一个故事。”
凌夜汐并没多想,随意的走到两人中间,将他们一左一右架在自己身边。他有一种回到童年的感觉,那时候,她们就是这样。当她们匆匆出现在飞机上,叶丽华揪着一颗心总算踏实。不过当她一眼撇见凌夜汐和安妮的亲密姿势,心中的烦闷更加扩大,她到底是占了先机。凌夜汐走过温和的说:“丽华,你还好吧?”
叶丽华嘟嘴,不高兴的说:“不好。”
“你又怎么了?”
“我以为你扔下我们,回去了。”
凌夜汐的确有个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这次不但给丽华看病,还带着艰巨的任务。也不知道妈妈愿不愿意跟他回来,希望晓晓可以将母亲骗回来,虽然这个局很简单,一点也不好玩,但为了妈妈,他愿意陪她玩幼稚的游戏。假如洛一菲真有了他的孩子,他会保护她们,让他的孩子不受到任何惊扰。可一想到叶志雄,他就高兴不起来。………洛一菲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睡觉。原来不被打扰也是难得的幸福。当她收拾好了,来到客厅。龚勤似乎等待她已久。洛一菲礼貌的跟她打招呼:“龚姨,早上好。”
“一菲,你来到正好,上次李立云给我的那个包,他还能买不?我有个朋友喜欢,出钱给买过去,我是真的好喜欢。”
洛一菲知道她不会对自己莫名的好,她的好都建立在有事相求的基础上。她不想麻烦李立云,如果可以自己筹钱给她买也成。“一菲,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龚勤不等她说话,又着急的问。她点点头,笑笑说:“恩,你说的那个包,我会帮你看。”
“你,你有什么钱,你只要向李立云开口,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你摘下来,我是让你找个理由接近他。”
龚勤喝了一口牛奶,不咸不淡的说。她是真搞不明白,洛然跟洛一菲差不多,在男人缘上却没有她半点本事。洛一菲努力挤出一抹笑:“这个你放心,我保证给你拿回来一模一样的包,至于我跟李立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龚勤仍不放心,没好气的说:“说半天,对牛弹琴,包是必须给我拿回来,不许给我山寨货,我可受不起别人嘲笑的目光。”
“恩,当然不会,保证给你正品。”
洛一菲四处看看,回来一天也没见洛然的影子,不免关心的问:“然然去哪儿?”
提及洛然名字龚勤就头疼,她一手撑住脑袋,无奈的说:“谁知道她去哪儿了,又不给家里打电话,越来越没用规矩。”
洛一菲想告诉她,好几次碰见洛然跟一些小混混一起,害怕她年幼跟他们学坏。她也曾阻止过,但洛然根本就不听她这个姐姐的话。洛一菲知道就算她说了,龚勤也不见得相信,说不定还会招来她的一顿骂,犹豫了下没用说话。过了一会儿,龚勤主动的说:“一菲,你爸爸的事情一定要放在心上多跟李立云联系。”
“恩。”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蒲淳右手里提着两个沉重的袋子,满面笑容的说:“龚姨早上好。”
龚勤原本和颜悦色的脸,瞬间黑了线,悻悻道:“你来干什么?”
蒲淳右仿佛看不见她生气 ,笑笑说:“这是送你的礼物,昨天来得匆忙没有提。”
龚勤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谁稀罕你礼物,给我拿走。”
蒲淳右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一直低头,没有说话。洛一菲忙打圆场,好心劝慰:“龚姨,他都送来了,就收下吧!”
“哼,我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一菲这礼不能收,咱们跟他非亲非故,干吗要他礼物。”
咚,随着一声重重的门响。好久没有回家的洛然终于出现在面前。龚勤一个箭步跨了上去:“然然,你这孩子这些日子跑哪儿去玩了?”
洛然不耐的推开她:“你干什么,别来烦我。”
龚勤被拒,脸上有些挂不住:“然然这孩子,几天不见,亲娘你都不认?”
“烦死了,你每次都这个招数,不要在我面前耍这一套。”
洛然一眼撇见蒲淳右,两眼放着光,不自然的走过去,拍着他肩膀说:“淳右哥哥你也在啊!”
蒲淳右尴尬的笑笑:“恩。”
“这是什么?”
洛然看了看他手上的袋子,好奇的问。蒲淳右礼貌的说:“一些补品,还有坚果。”
洛然一把接过口袋,乐呵呵的说:“补品,坚果我的最爱了。”
龚勤摆摆手,忙过去阻止她道:“然然你这是干什么?不能要他的东西。”
洛然看了看母亲,笑笑意味深长的说:“不对,龚勤不是那个十分贪财的女人么?你怎么转性了?”
龚勤听到女儿不但挑她的软肋,还直呼其名,气得结结巴巴道:“洛然,你是不是没大没小?”
洛然扬起脖子,一副不害怕的样儿:“是,就是,有种你来打我。”
这样的场景,曾经在小时候出现,每次龚勤教训洛然的时候,她都挑衅的说:“有种你来打我。”
龚勤爱女心切,舍不得将拳头落在她身上。洛然脾气越来越大,凡是她认为对的,别人都得跟她一样。洛一菲曾提醒过她,不要过分骄纵,会惯坏了她。龚勤不以为然,还总怪她跟妹妹吃醋。龚勤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做出要打人的样子。蒲淳右吓了一跳,忙去帮忙。龚勤正好找了个理由,一杯子朝蒲淳右砸了过去。钢化玻璃杯砸在他脑袋上,后果可想而知。“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打洛然,我不是有意的。”
龚勤连连惊呼。洛然气得上去掐龚勤的脖子,生气道:“你有种打我,你打淳右哥哥干什么?”
龚勤被掐得快要出不赢气,洛一菲也急了,她不知道现在该先忙那一边。蒲淳右头上血直流。林妈忙找来医药箱,先做简单的处理。洛一菲看了看林妈,欣慰的说:“林妈谢谢你。”
回头望见洛然的手还卡在龚勤的脖子上,她连忙道:“洛然,你还不放手。”
洛然倔强的扬起脖子,生气道:“不放。”
龚勤铆起了全是力气,却是无能为力,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在洛然手上。只有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她过分骄纵,她跋扈得目中无人。蒲淳右忍痛,没有叫出声。他看了看洛然,温和道:“然然,不要这样。”
洛然的手不断加重,生气的说:“淳右哥哥,谁敢欺负你,这就是下场。”
她说话的眼神落在洛一菲身上,洛一菲被吓得一身冷汗。蒲淳右叹息一声,无奈的说:“然然,听淳右哥哥的话,不要闹了。”
“淳右哥哥,她欺负,她看不起你,我替你报仇 。”
蒲淳右摆摆手,痛苦的说:“然然,不要这样。听话。”
洛然的手慢慢松开。龚勤得到自由,一下将洛然按在地上,狠狠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狠狠的打。任凭洛然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龚勤使出浑身力气,不住的抽打,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敢掐老娘,老娘今天跟你拼命。”
洛一菲彻底被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拉扯龚勤,劝道:“龚姨,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
龚勤像是急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蒲淳右顾不得头疼,也赶紧跑过去,两人使了很大力气才把龚勤拉开。洛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哭,她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洛一菲忙劝她:“然然,快给妈妈认错。”
洛然像没听见一样,转身离开。龚勤将鸡毛掸子扔地上,气呼呼的说:“我养了一个逆子。”
洛一菲转身看见蒲淳右的头,这才想起他急需要治疗。怎么办?洛一菲过去挽着他的手道:“淳右咱们去医院吧!”
蒲淳右没有拒绝,两人蹒跚着步子,慢慢离开洛家。……凌夜汐不在的日子,她的确安静了不少,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甚至有淡淡的牵挂。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坏了,她以为自己是恨他的。怎么会生出一抹怪怪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