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了,简池西声音陡然低的被杀意充斥,无比的骇人。司机后背一僵,忙踩下了刹车,靠边停下。……该死的!该死的!恼怒的心中全部被这种情绪充斥,一种恨不得杀人才能泄愤的情绪。他原本就有轻微洁癖,在个人卫生上更加无法忍受一点的污秽,可现在,居然被人吐了一身,怎么能不抓狂。扔掉了西装上衣,湿巾几乎要将其他的地方擦破,外加让司机彻底的清理了后座,喷洒了整整一瓶的昂贵古龙香水,他还是皱眉,无法忍受。最后……实在没法子的司机只好打电话给了后面的东方辰、星两兄弟,让他们加快速度,开着车赶了上来。这期间,简池西强迫的给心暖灌水漱口,她已经昏睡,极端的不配合,哭闹的小孩子般挣扎着,就是不肯服从,逼的简池西将水一次次的灌进去。直到灌的心暖咳嗽不止,无意识的嘤嘤哭出声,泪水顺着密扇似的睫毛滚滚落下来。终于灌完了最后一点漱口水,简池西才咬牙作罢,望着面带斑驳泪痕,紧咬下唇的心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没由来的叫他心中一软。所有的脾气跟愤恨,似乎都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带了几分泄气般的无可奈何。虽说是厌恶这样的肮脏,可自始至终,简池西都没有把心暖放下,也没有把她扔到一旁,说到底,他好像还是有些舍不得。即便是被她吐了一身,心底的念头……仍旧是舍不得不管她。搂着嘤嘤抽泣的心暖,瞧着她仍旧本能的朝自己怀里靠,简池西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简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头……好疼。心暖已经醒来,可是浑身酸疼的厉害,头更是像是被碾过一样的难受,明明意识已经恢复,可就是睁不开双眼,眼帘重的像是被人压住。痛苦嘤咛一声,抬起一只手使劲揉着自己的额角,几次努力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好疼啊,浑身都难受的要死,她这是怎么了?脑中的记忆似乎都成了片段,一下子串联不起来,甚至都分辨不清此刻自己在哪里了,忍着天旋地转的晕眩,心暖茫然的打量周围。头顶是冷硬而奢华的装饰,色调单一,这是她自己在简家的卧室,动了动眸子,心暖又看到了床边高高挂掉的静脉点滴,而针头正正扎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背上。这……这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需要打点滴?就在心暖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眼帘里,突然出现放大了一个人的面孔,年轻的男人笑眯眯弯了狭长的眼睛,凑过来微笑:“少奶奶,您总算是醒了。”
“啊!”
心暖吃了一惊,乍然撑着自己坐起来,惊慌的瞧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卧室。坐起来的心暖脸上的惊诧还未褪去,就再度被错愕取代,因为……她好像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事情。笑眯眯的男人身后,还站着另一个人,同样的五官面容,同样的细长凤眼,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冷峭,一个温和。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她眼花了吗,为什么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会出现在她房间,他们到底是谁?“少奶奶,您睡了好久,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微笑的男人说话间,眨了眨眼睛,示意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等等,等等……让我整理一下,让我回忆一下。”
心暖一手撑着额头,使劲的揉着,头痛的回想。昨晚……昨晚怎么了?她记得自己去了冰岛夜店,记得自己被苏少为难,更加记得自己给简池西暗中拨通的电话,而恍惚中,她好像是看见简池西了。那么……应该是他带自己回来的吧,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真的记不清了。“真是头疼!”
懊恼的捶了一下额角,心暖紧紧皱眉,小声嘟囔。这时,那个一直没说话眉目清冷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警告的瞥了一眼笑眯眯的男人,才恭敬有礼做自我介绍道:“少奶奶,我们两个人是简先生为您以后的安全安排的私人保镖,我叫东方星……”他话音还未落,旁边那个一直在笑的男人突然探头小声接话,“而我叫东方辰,我们是孪生兄弟。”
东方星侧头,又危险警告的瞪向了东方辰,东方辰才不甘不愿的闭了嘴,稍稍后退一步,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打量起了心暖……这个以后需要他们两兄弟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听着两个人的解释,心暖怔了一息,脑中才慢慢消化这样的消息,“那……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吗,我是说我记不清后面的事情了。”
“昨晚是简先生将少奶奶带回来的,至于那些欺负了您的人,已经被妥善的处理了,少奶奶喝了太多,所以简先生才让医生给您做的输液。”
三言两语,东方星就昨晚的事情完美总结。妥善处理……心暖跟着无声重复了这几个字,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含义。似乎不想让她多想,东方星继续开口:“简先生现在正在楼下,我马上去汇报您已经醒来的。”
说完,不等心暖回复,就利落的转身,步伐沉稳的朝外走去。告诉简池西?“不,不用了,不不不……”心暖脸色一慌,忙出声阻拦,可根本没能留得住东方星。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外的走廊,她顿时泄气的似的垮下了双肩,无限愁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