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受家法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别人的女人。虽然那个别人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少爷。哎,就当是为少爷挨得着几鞭吧,左鹰这样想着,忽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靳东夜英挺的脸赫然出现。左鹰吓了一跳,立刻就要起身下地:“少爷!”
“坐着别动。”
靳东夜冷道,快步进来,宽肩窄腰站在他面前,眉头微微动作:“她有消息吗?”
她,谁?左鹰有些蒙,看着少爷不知所以。靳东夜恼了:“那个女人!她有没有联系你?”
女人,左鹰下意识反问:“安小苻?”
靳东夜瞪他一眼:“还有谁?”
左鹰为自己的愚蠢汗颜,讪讪地道:“没有。”
为什么要联系他,左鹰不由想起边湘来。靳东夜拧眉,看出他神色不对,冷冷问:“她没有,那谁联系你了?”
喉咙抖动几下,左鹰从来没有这样为难过,边湘的存在少爷不应该知道,可是身为属下他能隐瞒不报吗?靳东夜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息,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左鹰上身只裹着纱布顿时觉得很冷。“是……安小姐的朋友。”
左鹰说道。“谁?”
靳东夜黑眸犀利。“叫凌瑶的女人。”
为了少爷着想,左鹰撒谎了。凌瑶,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靳东夜想起一个瘦干干的女人,眼睛很大,缠着安小苻教她武功的女人?“她找你干什么?”
左鹰低着头,昧心说:“问安小姐。”
靳东夜想起来了,当初在酒吧里的确给了凌瑶电话。下一秒,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所以,从跑出去到现在,那个女人连个电话都没有?左鹰看着他突然黑下去的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
靳东夜眼锋如刀,倏地射过去,左鹰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却听见他冷肃而恼怒的声音响起。“把她给找出来!”
白色的墙壁,房间里有各种高级医疗设备。左飞正悠闲地躺在客厅沙发上睡午觉,没办法,他被禁食又被禁足,为了保存体力他只好少走动了。放在茶几上的通讯器忽然发出音频,左飞皱着眉,迷糊地伸手去摸,勉强戴在耳朵上,含糊地问:“什么事?”
左鹰粗犷而醇厚的声音:“阿飞,立刻来书房。”
左飞打了一个哈欠:“老哥,怎么了?”
“安小苻不见了,赶紧过来!”
“什么!”
左飞的睡意立刻消散,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几分钟后,书房里靳家的几个男人再次齐聚一堂。同样被禁食禁足的尚鱼在地下靶场呆了一整天,是接到左鹰通知才来的。尚鱼看看少爷,又看看左鹰,接着看看夏游,最后视线投向一脸急切的左飞,疑惑而不解。怎么一个个看起来脸色都不好?靳东夜寒着一张脸坐在桌子前,双手微微握拳,这是他紧张时候的习惯动作。夏游问:“左鹰,你确定找不到人?”
左鹰严肃地点头:“最后出现在市区中心,但是人拐进小巷子里几分钟后就失去了踪迹。”
夏游俊眉微动:“什么意思?”
无缘无故,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左鹰说道:“监视器有一分半钟的空白。”
夏游挑眉:“对方抹去了痕迹。”
左鹰点头,一旁的左飞很插话道:“老哥,你们扯这些有什么用?没有视频,那就是连谁下的手都不知道了?”
左鹰瞪了他一眼,转头恭敬道:“少爷,恢复原视频不是难事,我可以做到。”
靳东夜冷峻的眉眼在傍晚的余晖下看起来阴霾冰冷:“你去做。另外,夏游你去把茗城这几天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查出来。”
秋风吹起,他额前的黑发微微遮住眉眼,却遮挡不住他荒狼一般凶狠的眼神:“说过一句话,甚至是打过一个照面,只要跟她有关通通都给我去查。”
他靳东夜的女人,他气她,凶她,甚至惹她恼怒地跑出靳家,怎么样都好。但是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左鹰和夏游领命后立刻下去,尚鱼和左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异:怎么会这么巧?边湘才刚被救出来,安小苻居然又被人绑了?左飞使眼色:你说是不是同一批人干得?尚鱼寸头下娃娃脸表情像是吃了苍蝇:那也太蠢了吧。左飞想了下,又飞眼过去:你说我们要跟少爷报告吗?尚鱼挑眉:你去,我在背后支持你。左飞:……左飞:死阿鱼!上一次违背少爷的意思,他们几个被打得打罚得罚,尤其是他哥左鹰背上都打开花了,想想都觉得无辜……靳东夜浓眉俊目,正沉着脸思索,听见左飞干巴巴的声音:“那个少爷啊,有个事情我要回报一下……”左飞把情况说明,靳东夜通知左鹰根据他提供的信息进行调查。左鹰一听,联想到安小苻去周渡公司的行为,已经探听的那个电话,他眉眼一动,想到了一个人。刘应声。“刘应声?”
靳东夜抬眸,目光寒意迫人:“你确定他和周渡关系?”
左鹰道:“从那通电话看来,他们相识很久了。”
“好,很好。”
靳东夜薄唇抿着,修长指节交握在一起,狭长凤眼低垂复又抬起。“夏游,从今天开始用一切手段打压周氏集团。”
夏游眼睛亮了一下,立刻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