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黑帮?有前因,才有后果!”
巩正南心底的震撼从所未有的强大,看来刑炎颢所知道的,远远比他想像中多得多!“你继续。”
刑炎颢顿了顿:“你真以为政府关心的是那些丢失的军火被藏在了哪里?那些上位者的斗争,远远比我们想像中的复杂残酷得多。华宇帮,呵……充其量也只是被幕后黑手操控的一颗棋子。”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没有了底,是的!或许他想得太简单,从来没有往更深处去想,也许从一开始他的心就在排斥着去寻找这个未知而带来可怕后果的真相。“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要寻找的东西,是他们不可能也害怕触碰的雷区,必要的时候,我会自己行动调查。“刑炎颢眸子深沉,透着信仰与坚定:“我父亲因为这件事情而死,做为他唯一的儿子,有必要还给他一个真相,让他在九泉之下冥目。我相信就算我父亲还活着,他也会支持我这么做!”
“你还知道什么?你刚才说的这些,还远远不够吧?”
巩正南眼眸灼灼的盯着他问。“我现在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与怀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当我以下这些话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听清楚了!”
刑炎颢凑近巩正南一字一句道:“华宇帮从来就没有奸细!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制造假像而己,你父亲那时候应该已经发觉了什么,才会利用这次机会,想要摆脱背后那股强大势力的操控,所以他们才利用了渡边氏,在回途中,渡轮上的走私军火早就被人换掉了。”
“他一个人绝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这些事情,一定有一个人在背后接应,而且这个人来头不小!才能偷天换日将那批军火悄悄运走藏起来。后来因为背弃幕后操控的那人,所以你父亲,以及接应的那个人都被暗杀而死!”
“至于接应的那个人,或许连你父亲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种事情上头会做得很谨慎小心,所有的人都只会用代号,不用真名。我们要调查真相……必须有付出性命的觉悟,现在你还敢吗?”
那该是什么人,才会那么轻易的杀掉华宇帮的老大?又会是谁有这个能奈,一手遮天的操控整盘棋局?“死得其所,便不怕死。谜总要有人去解,真相总要有人去揭。我不入地狱,地狱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巩正南眉目间尽是坦荡之色,没有丝毫惧意,这份胆识与精神,让刑炎颢发自内心的钦佩。“巩正南,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选择相信你!”
巩正南笑了笑:“早该如此不是吗?我们是同类人,所以注定做不了对敌。照你刚才这么说,我现在很好奇,渡边氏在这场阴谋里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置身事外被利用,还是他们也参与其中?”
“会找到真相的!渡边氏最近的大动作,反而容易让他们露出马脚,咱们最好的对策就是静观其变,搅进他们这池混水反而不好。”
巩正南点了点头:“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渡边氏也在寻找那批失踪的军火。”
刑炎颢若有所思:“渡边战野是个狠角色,当年被如此摆了一道肯定不甘心,或者他还有其他的目的,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到结局。”
那天与刑炎颢聊到很晚,巩正南正准备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黎涛的电话,那端黎涛仿佛失去了理智,对巩正南焦急的喊着:“正南,晓阳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你赶快过来!”
巩正南在前方路口一个急转弯调头去了别苑,赶到的时候,只见黎涛正抱着满身是血的林晓阳从屋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怎么会弄成这样?快抱她上车!”
巩正南冲上前,从黎涛手中接过昏迷不醒的林晓阳,那一刻黎涛整个人崩溃的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晓阳都是我害的,是我该死!是我……”“先别说这些,你他妈赶紧上车!”
巩正南粗爆的将黎涛一同塞进车里,赶紧将林晓阳送进了医院。黎涛担心则乱,早就没了主意,从林晓阳被推进手术室里开始,他就一直坐在长椅上抱着头,痛苦的低呐自语。巩正南从外面买了瓶五十二度白酒,一股恼的塞给了黎涛:“喝了!”
黎涛浑浑噩噩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喝第二口的时候才整个喷了出来:“是酒!”
“对,你他妈能喝出是酒证明清醒了不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受伤,还弄得浑身是血,你把她怎么着了?”
黎涛满是罪恶感,双手交叉抵在额间深吸了口气,带着哽咽的声音说:“我知道她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没想要逼她。”
“逼她?为什么要逼她?”
“她可以不爱我,不跟我,但是孩子我必须要!这有什么不对?我毕竟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想,她却那么倔强,宁可死也不肯跟我回去,不肯将孩子给我。”
巩正南坐在一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黎涛,一个女人如果在没有得到任何承诺的情况下,还愿意为你生下这个孩子,证明她的心里是有你的。你没错,只是方法不对。或许你习惯了用这种强势的手段去解决任何问题。可女人不一样,有一种女人其实很傻,能为了男人的一句承诺,或是只为她做一件小事,就感动得付出一切。”
“你所有的行为都是在逼她,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何况林晓阳她不是兔子,你心里有她,你爱她,你得告诉她,用行动证明你在乎她,而不是一步一步逼迫她。”
黎涛烦闷的狠吸了口气,抹了把脸,那双狭长的单凤眼布满了血丝,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眉宇间的担忧从未减消一丝一毫。时光流逝,天光破晓,手术室里的灯在熄灭的一瞬间,黎涛从长椅上腾身而起如一阵风般冲了上去,医生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白大褂上沾着触目惊主的血渍,黎涛激动的揪过医生的领子问:“她怎么样了?快告诉我!”
医生一脸无奈,轻叹了口气:“孩子没能保住,是个男孩。病人的身体还很虚弱,先生还是不要呆太长的时间比较好,让病人好好休息,恢复些元气。”
黎涛的身形踉跄的退了两步,他站在病房门口,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连踏进一步的勇气都失去了。巩正南闭上眼,惋惜的抽了口气,上前安慰道:“孩子以后还会再有,进去看看她吧。”
他绝望的摇了摇头:“不会了,不会再有了。她那么绝决,当时我就该想到她的选择,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或许以后,我连补偿她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