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天气依旧好的不像话,春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蓝天中浮着大片的白色云朵,配上花红柳绿的植物,层层的建筑物,画面美好干净的像一副油画。沈之朔在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内睡了一夜,清晨醒来之后,他觉得精神很好,状态也很不错。吩咐阿信送来了一杯牛奶,几片面包,吃过早点之后的他,觉得通体都是舒畅的。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坐上电梯下到第九层,那里是VIP住院部。推开病房内之后,一眼看见被催眠的秦安安。她躺在那里呼吸沉长,睫毛凌乱的翘着,瞧在他眼睛里,别有一番不可言说的调皮可爱。顾少阳和程漠是早早的就到了,来的还有夏易云,他进得门来之后,送来一束马蹄莲,声音的磁性能迷倒一群人。“来的时候瞧见马蹄莲开的不错,也不知道小护士喜不喜欢。”
夏易云笑着将花递过去。沈之朔接过来。床头柜上有一只装满了清水的花瓶,他把花插进去,刚刚好。夏易云始终面带醉人笑意,趁沈之朔插花的间隙细细打量床的上面的人儿。第一眼所碰触,是那女孩的眉,像一条弯月,月如勾。“这女孩长的很是温婉可人。”
夏易云细细看完,给出评价。沈之朔淡淡的笑一笑。几人在病房内沉默了一会儿,夏易云寻思着先开了口,他说的开门见山:“昨晚的事,我听人说了。是打算把她的记忆给删除了么?”
“今天阳光不错。”
沈之朔坐在单人沙发之上,端起茶杯道。“是挺不错的。”
夏易云望一望窗外透过来的阳光,也这样说。顾少阳撇嘴:“昨天阳光也不错,今天最适合删除部分记忆。”
手术在太阳快要落山时进行。秦安安被推到密闭黑暗的手术室内,沈之朔手带白色绢质手套,抽出一根针管。这个密闭空间,只有他和秦安安两人。他将秦安安的左手翻转,极其细小的针头刺破手腕血管,淡黄色液体缓缓被推了进去。沈之朔边为她推进药物,边淡淡安抚:“安安,醒来后,你就忘记一切了……”他的话说完,突然有些失神。这样的手术只能为秦安安做一次。人的记忆存在于大脑,想要故意删除,这样破坏大脑细胞的手术只能有一次。再做第二次,人会疯傻如痴儿。沈之朔将针头拔出,盯着她手腕上的那个针孔发起呆来。发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将针管放进瓷盘,等待药效发作。夏易云他们几个,坐在沈之朔的办公室里等待。“这个小护士,还是挺有意思的……”夏易云瞪着这满地的零食袋,扯出一抹笑来。顾少阳翘着腿大笑:“老狐狸,你这话和我昨天说的一模一样。”
为了和秦安安等会醒来的记忆对上号,这个办公室内的所有东西,沈之朔都不许人动。当然这一点,不需他交代,他们几个也是清楚明白的。“原来之朔喜欢小护士那个调调。”
顾少阳手抚着下巴,满眼的兴味:“他和那个秦安安是怎么认识的?”
这话,是问的程漠。程漠在喝炭烧咖啡,闻言停顿一秒,酷酷的回答:“不知道。”
“嘁。”
“说真的,你们俩有没有觉得秦安安这个名字,很耳熟?”
顾少阳掏了掏耳朵,一副苦恼样儿,“我一听这三个字就仿佛在哪儿听过似的,可就是想不起来!”
“保不准你是当成了哪个小萝莉吧。”
夏易云的桃花眼笑的精光闪闪。“滚你的!”
谈天说笑间,顾少阳又有疑问:“二哥,之朔的人体实验室,秦安安是怎么进去的?”
夏易云停了一会儿才回答:“能怎么进去,自然是指纹。”
“之朔和秦安安的指纹又不一样!”
顾少阳叫。“这我就不清楚了。”
夏易云也不是神仙,他能推断以及肯定的,无非只有指纹。程漠做出的系统程序,不会出现故障。几人闲闲的又聊了一会儿,阿信突然出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沈之朔抱着秦安安走进来。顾少阳站起来:“手术做的怎么样?”
“还不错。”
沈之朔对自己的手术是满意的,事实上,他人生中的每次手术,他都是极其满意的。他把秦安安放上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然后示意顾少阳坐下去。他去检查桌上的电脑,确定是在播放一部《哆啦A梦》。他的视线一一扫视过落地窗,凌乱的地面,还有杂乱的书柜。确定一切都无恙之后,他去唤醒秦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