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般兵器,奇兵绝器谱上,排名第一,是为大铁锅!据说千多年后,那场反击敌国侵略的战场上,多有炊事班的战士们,挥舞着这种兵器上阵,建立了无数的功勋,此是后话,表过不提。回头说那人闻听风声恶疾,不敢怠慢,闭着眼睛之下,只得挥剑去挡。他身形不稳之际,又是闭着眼睛,这一剑斩上去,只听叮的一声响,随即手中剑就是一滑,竟被抛过一边,对那击来的兵器,连挡一下也是不能。惊骇之余,不及出声,就被嗵的一声,开了瓢了。顿时鼻涕与眼泪齐飞,鲜血同牙齿共落。哼也未哼一声,一个身子已是软软的倒了下去。庄见眼见大铁锅立威,大是兴奋,怪叫一声,满面红潮的拎着这奇门兵器,又冲着一人奔去。此时,半空中粉尘落尽,众人已是睁开眼睛。那人看着庄见拎着个圆咕隆当的家什过来,又眼见自己兄弟在这兵器的打击下,竟连一招都未挡住,心下不由大惊,哪敢让他先来攻击,当下脚步一错,手中长剑一领,已是刷的一剑,直往庄见腰眼刺到。庄见一手庄稼把式,暗袭闷棍那才是强项,这种真正的武艺面前,如何是敌手。眼见晶亮亮的锋刃临近,心中着慌,怪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将那大锅挡在身前。他这大锅足有近半人高,那人虽是剑疾招快,却又怎么能比的上庄见只是微微一动,只闻叮的一声大响,那长剑正刺中铁锅底部。大力之下,长剑略一打弯,那人已是大喝一声,长剑笃然一亮,瞬间挺直。庄大侠只觉一阵大力涌来,再也站不住身形,蹬蹬蹬向后几步,已是仰天而倒。大铁锅先是猛往旁边地上一撞,铛的一声大震中,霍的弹起,已是倒扣在庄大侠胸前。如同一个大龟壳一般,将他盖住。砸的庄大侠一阵呲牙咧嘴,大叫一声。只是叫声未绝之际,只觉胸前一阵大力再次涌至,却见那人正自挺剑狠狠刺到,黑巾罩面之下,露出的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庄大侠此时已是回天无力,再也躲避不开,只得勉力推了下身前的大龟壳,却听叮——吱的声音响起。尤其最后那声,简直让人牙齿发酸。却是那人长剑终于刺穿锅底,铁器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的尖鸣之音。庄见心中万念俱灰,只道这番可是完蛋了。双眼一闭,就只等死了。只是半响不见动静,心下奇怪之余,不由睁开眼睛看去。只见那人呆呆的站在自己面前,两眼中满是古怪不信之色,咽喉处,一截红色木柄已是透骨而出,鲜血流了一身,早已是气绝身亡了。庄见大喜之余,想要起身,却被那人长剑套着铁锅将他压住,竟是一时不得解脱。一个身子在大铁锅之下,四爪乱动,左摇右晃,恰如一只乌龟被人翻了个儿。耳中听的噗嗤一笑,却见红拂满面的忍俊不住,站在旁边大笑不已。原来方才庄见一声大叫,那边罗士信离得稍远,救之不及。但屋顶上红拂那儿,却刚好将两个弓箭手收拾掉,耳中听的庄见叫声,心中大惊,急怒之下不及细想,已是脱手将拂尘掷出。她这拂尘乃是铁桦木所制,本是当日偷偷教她功夫的一个老尼所制。坚欤金刚,擅破内家之气,此时她急怒之下,更是尽提全身功力。那人刺穿铁锅,就要用力下刺,将庄见刺死,忽觉得背后劲风急至,待要拔剑抵挡,那剑却被铁锅夹住,一时竟是抽不回来,略微一顿的空当,已是被那拂尘,自后颈直刺至前,顿时气绝。红拂掷出拂尘,人已是随后赶到,不及发出拂尘,就急急来看庄见,唯恐他被伤到,哪知却正看到庄大乌龟一副狼狈无比的景象,略微一呆,随即爆笑不已。庄大侠大感没有面子,勉强伸手摸摸鼻子,翻着白眼哼道:“笑什么笑?要不是我这舍身拖着他,你能杀了他?切,没良心!还不赶紧扶本老爷起来,这般没有规矩,回头定要打你屁屁!”
红拂听他说得龌龊,不由笑声戛然而止,满面通红之际,心中方才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顿时荡然无存。这个小贼,整日里就是对女子满口调笑,好不可恶!说话竟如此下作,自己方才还对他有了好感,真是瞎了双眼。红拂忿忿的上前将自己拂尘拔出,将那人一脚踢开,带着铁锅一起跌倒一旁。看着庄见满面痛苦的爬了起来,这才冷冷的道:“侯爷既是无事,还请到车上藏好,奴去帮那位壮士杀敌。”
说罢,也不理他,转身就走。庄大少大怒!喵了个咪的,拽什么拽啊?老子要不是流年不利,还用你来救,没见刚才本大侠多么威风吗?两招之下,解决两个小贼,何等的英姿飒爽,玉树临风。Fuck他祖母的!让老子回车里藏着?我呸!等着,等老子取回兵器,施展手段给你看看。我日!嘟嘟囔囔的蹒跚走到那个死尸身边,双手拽着铁锅,吱吱——吱——的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这暗夜之中,霎时传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