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每天来四皇女府坐在课堂里看书,揽月不来她也不催,日子过的特别悠闲。 她倒过得潇洒,但揽月却越看越生气,暗想这个女先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要是以前那些教书先生,自己这样不去上课,早被告到母亲那里了。 她等会儿来到自己家,每天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母亲还会给她大笔的赏赐束脩。 而她每天不用教书,过得又如此悠闲惬意,觉得自家吃亏的揽月郡主,一生气自己跑进课堂里和安初夏分辩。 安初夏看着面前又聪慧又机敏,用自己所学和她辩论的小姑娘,不由心生喜悦。 安初夏好赖是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官,怎么会辩论不过一个小姑娘。 揽月信心满满的跑来,要把安初夏这个装腔作势的先生,辩论的灰头土脸自己离开。 可是从天文,到地理,再到史记,圣言,诗经…… 越说到后面揽月的脸上除了颓败,还有对安初夏的敬佩和崇拜,到最后心甘情愿的给安初夏行了师生礼。 在外面看到这一幕的四皇女,笑着悄悄的离开了。 从那以后揽月每天来跟着安初夏读书,安初夏不仅教她书本上的知识,还会给她讲一些揽月从来没有听过的历史和民生。 朝堂这边由于五皇女和外家许家的暗示,越来越多的官员,有意无意的来找她麻烦。 安初夏怎么也不会想到,被针对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这天安初夏收到荣伯府的邀请函,邀请她去参加荣家老太君的生辰宴。 到了日子安初夏来到荣伯府,才发现来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普通官员,就算有公侯好官家有人来,也是派家里次房媳妇子孙来走个过场。 安初夏这才想起来在戏楼里有次听说过,京城里有一些落魄的世家,连普通有实权的官员家都不如。 安初夏也不明白荣伯府这次邀请她这个,空有一个好听头衔的官员,来赴宴干什么。 进来后荣伯府的仆人要把她领到后院女眷那里,安初夏对她挥了挥手,转身跟着一位认识的官员,说着话去了招待男客的前厅。 她又不是后宅妇人,去什么后院。 荣伯府的老夫人和伯夫人听到下人禀报,都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鄙夷与不满。 想到家里男人说有人吩咐,要他们家设局毁了这位安大人,事后会给他们家想要的好处。 在前厅招待客人的荣伯爷,看见身姿挺拔浑身散发一股威严的安初夏时,愣了一下。 不是吩咐下人这位来了,把她带到后院女眷那里,好让自己母亲和夫人…… 就算那位言而无信,自家得到这样一位高官媳妇,在京城也不会那么快被边缘化。 此时大厅里都是一些三四品以下的官员,宋安爷也不怕贸然行动。 安初夏即使没有实权,但品级在那摆着,大家还是主动过来与她攀谈起来。 荣伯爷看见这一幕,更确定自己的想法,给旁边一位长相柔弱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朝着安初夏走去。 “安大人,府里花园有几株珍贵品种的牡丹开了,本公子可否有幸陪大人一起去观赏。”
这样唐突插进来的一句话,让正和几位官员聊着的安初夏,微皱眉头。 眼神深邃锐利的瞟了男子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会儿我正和几位大人聊的兴起,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毕竟是来参加别人家的宴会,安初夏看出男子闪烁的眼中带着算计,于是婉转的拒绝了。 从进荣伯府安初夏就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安排,就算她是女子,每次去参加宴会时一般也会被请到正厅。 因为像她这样的女官,已经不能以后宅女子来对待。 整个宴会安初夏都很小心,但她还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大胆,把后院妇人那种腌臜的手段,用在她这个从一品少傅身上。 安初夏因为在威县被人下过这种药,喝下仆人送来的茶水后不久,她就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 她淡定的跟荣伯爷告辞,当她走过一处假山时,忽然从假山后面走出那位,邀请她看牡丹的男子。 他看见安初夏已经开始有些微红的脸颊,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安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如果没什么事,去我房间坐坐。”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安初夏。 安初夏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气势慑人的看着他,让荣伯府次子容林心头一惧。 没想到一个女子身上,竟然有这么强烈上位者的威势。 “啊……” 等到荣伯府的人听到惨叫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容林手腕已经被折断,安初夏眼神淡然的看了荣伯爷一眼,让对方心生畏惧。 管家靠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荣伯爷狠狠瞪了自己妻子和儿子一眼,想要上前道歉。 看见安初夏已经上马车离开了,回家后派人叫回木檀,吃了他给的药丸,安初夏很快就没事了。 两次被人下这种药,安初夏这次让木檀也给她配制一些这种解药,以防不时之需。 木檀点头答应,就算安初夏这次不提,他也准备给她做些这种解药带着。 之后几次荣伯府来人拜访,都被以安初夏不在家为由,拒之门外。 这阵子荣伯府的人还发现,自家有人生病去请京城里的大夫,有许多家药堂和医馆,不仅不卖给他们药,还拒绝给荣伯府的人看病。 气的荣伯府夫人在家大发雷霆,猜测这件事和安初夏有关,在外人面前没少诋毁安初夏。 安初夏听说后也只是一笑而过,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只是把自己身边两个,做过斥候退役的士兵派出去了。 不久京城就传出荣家后院叔嫂通奸,妾氏交换着亵玩,随意打死仆人的丑事~ 荣伯府男人给人包揽诉讼,私放印子钱…… 被御史一本参到庆安帝那里,正愁要怎么削这些世家爵位的庆安帝,瞌睡遇到了枕头,顺势就把荣伯府的爵位给褫夺了。 以包揽诉讼,私房印子钱,把他们家也抄了。 那天去参加宴会的人,多多少少猜到这其中的原委,明白有些人即使担着一个虚名,也不是能随意招惹的。 十年的时间让他们忘了,这位安大人可是曾经,在潘家势力最盛的时候,打过潘家大公子板子的人。 这样的人物他们怎么会以为,回京后做了没有实权的少傅,就是能够随意轻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