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知道为什么冷珊珊离开了南宁军营,还知道那里发生的许多事。 她大仇没报,父女两人在那里经营了那么多年,她离开时怎么会没有留眼线在军营,恐怕不仅留了,而且留的还不止一个。 原本安初夏还想去岭南边境那里,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忙协助,这里的军队打退敌人,然后揽月以皇太孙的储君之名带着军队回京城。 东边代郡王很聪明,安初夏得到的消息,她在得到二皇女这位伪皇帝的手书后,装聋作哑,明哲保身。 假装没收到消息,不知道清晨发生的事,没有要掺和进京城这趟浑水的意思。 冀北边塞守军,到时候有司珩回去,也不会帮着二皇女,西北蓝家虽说不甚了解他们的想法,不过安初夏猜测只要揽月带兵回京,他们很大可能会持观望态度。 这就是为什么安初夏要来岭南边境,第一是她们当时离这里近,第二是知道统领这支军队的骠骑大将军许镇远死了。 此时应该是军权最不稳定的时候,到时候只要收为己用,其他几方军队暂时不会听二皇女调动,揽月就可以领着这支军队回去收服京城,通过老狐狸庆安帝的考验。 皇家历来就是这么无情,如果揽月不能战胜二皇女这块磨刀石,庆安帝就不可能真的认可她的能力。 那样揽月和二皇女都是皇家仅剩不多的子嗣,谁做皇帝对他都是一样。 等到庆安帝在皇宫里耗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为了东陵王朝不乱,他虽然同样不满意二皇女这个继承人,但最后还是会把诏书和玉玺交出来,让她成为正统皇帝。 那揽月这位曾经的储君,只有一个下场,死! 这个结果庆安帝比谁都明白,但他依然这么做了。 虽说庆安帝拿二皇女当揽月的磨刀石用,同样揽月有何尝不是二皇女的磨刀石。 皇家人的亲情和喜欢,在面对权谋时,真的不值一提, 现在安初夏从冷珊珊这里得知,统领岭南边境军队的是二皇女的人,那要收服这支军队的事,就要缓一缓了。 不过为了更好了解军队里的一些事,也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安初夏问道:“冷将军为军队做的事别人不知道,他的部下应该知道,他冤死后你带着没入军籍的女兵和自家亲卫离开。 他们虽然不能随心所欲的跟着离开军队,难道他们就愿意听赵静安,那个抢人功劳的小人吩咐。”
冷珊珊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知道以安大人的聪明,既然坦然的问出来,心里也猜到了。 也就没有隐瞒:“父亲那些部下,都是一群忠君爱国的将士,他们虽然对赵静安这个人不满,但是也不会为了个人的喜恶,置身后要保护的百姓和领土于不顾。”
安初夏勾起嘴角,轻挑秀眉,这就好。 还好二皇女派进军队的赵静安不是什么正派的人,要是一位能力超群,能令将士们都信服的将领。 这次他们想要收服边境,这支军队为己用,还真不容易。 “统领,门口来了几个人,说要找安大人他们。”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月牙寨的人,向冷珊珊禀报道。 冷珊珊看了安初夏一眼,吩咐道:“…把他们领进来。”
不一会,左望从门口走进来,另两个护卫被他留在了外面。 “事情办的怎么样?人救出来了吗?”
安初夏看见左望进来,有些急切的问道。 左望进来行礼后,恭敬的回道:“大人放心,大爷和木公子,都平安救出来了,怕大人担心,属下这才特来禀报。”
听到哥哥和木檀都被救出来了,安初夏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左护卫,辰叔叔还好吧?没受伤吧?!”
揽月听到父亲没事,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左望虽然不知道揽月,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家大人的哥哥,但还是回答道:“一切都好,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殿……” “左护卫一路辛苦了,正好我们这边的事也处理完了,也准备告辞离开。”
安初夏语气自然的打断左望的话。 左望心中一怔,抬头瞟了一眼自家大人,对上她平静的眼神,很快明白她此时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揽月殿下的真实身份。 也是自己鲁莽了,在外怎么能轻易就把殿下的身份说出来,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 他们这些人还好说,那揽月殿下就会遭到,二皇女这个伪帝的无尽追杀。 “大人对于我们整个寨子的人,有救命之恩,怎么也应该留下来,让我等尽地主之谊。”
安初夏站了起来,“冷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家兄和一位好友,被黑虎崖山匪虏走,刚被护卫们救回来,我实在有些挂念于心。 等到安顿好了,我再派人通知冷姑娘,我还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冷珊珊听安初夏这么说,也知道她是真的担心亲人和朋友,就拱手道:“大人无需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好,等有时间再相见。”
安初夏和一直没说话的司珩,还有揽月和温清一,在冷珊珊带着一群手下相送,离开了月牙寨。 离开了月牙寨很远后,左望看了看四周无人,这才声音放低的说:“大人,司将军,这次我们营救大爷和木公子的时候。 在黑虎崖一个地下隐藏的密室里,发现了很多金银财宝。”
安初夏看见左望闪亮亮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心中猜测那些东西应该不会少。 要不自己这位还算见过世面的护卫长,不会露出这种很兴奋的表情。 司珩也看出来了,轻挑浓眉,浅浅露出一丝玩味,没想到他们去救个人还有这种收获。 左望带着安初夏他们来到,鹰眼带着他们藏东西的山洞,远远的安初夏就看见哥哥安瑾辰在那里张望。 他们一群人走在山间小径上,安瑾辰第一眼就看见了,始终是自己主心骨的妹妹。 然后就是自己疼在心里,却不能轻易相认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