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两艘日本船的偶遇后,远征舰队北上绕过长长的择捉岛,继续向西而去。 船上生活虽然还是枯燥,但是确认了自己身处明朝末年以后,大多数人都非常兴奋。 明末啊! 这可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啊! 有人想建功立业,有人想和古人交流交流,还有人单纯是想看看真正的古代美女…… “……老吴,我们来到了大明朝,你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泡明朝妹子?”
今年二十六岁,鲁迅美术学院毕业的井亚卓一边在北冥号的甲板上闲逛,一边对同伴吴岳问道。 “泡啥妹子啊?咱们现在都是水手,米老大不是才说了,上面要执行拯救辽民计划,我们肯定闲不着!”
吴岳比井亚卓大两岁,他上船前是一家房产公司的前销售副经理,之所以是“前”,当然是因为经济不好,房子不好卖,他这个副经理也被公司给冷酷的“优化”掉了。 他本想出海想散散心,却直接被带穿越了。 “……这样啊!估计还真是这样!”
井亚卓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拉帆解绳的破工作,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
吴岳斜了他一眼,“不想干水手,你能干啥?回学校当美术老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老老实实地干活,注意安全,等回去以后,肯定有咱那份收益! 有了钱,以后你想泡啥妹子都行!”
“我会测绘和素描啊!说不定还需要我画地图和通缉告示呢……” 井亚卓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又想起一件事,不禁问道: “对了,老吴,我记得你是满族吧?这回去辽东,会不会遇到你的祖宗啊?你说……” 他没说完,就被吴岳冷冷地打断道: “什么祖宗?那些留辫子的玩意关我屁事!!就是当初我妈上户口的时候改的,我为了加分也改了而已,老子纯汉人!”
井亚卓见状,愣了一下,赔笑道:“不好意思,我就是随口一说……是啊!咱们都是现代人,和这个平行世界的清朝人有啥关系! 不然肯定有什么“祖母悖论”,整个世界早就崩溃了!”
“行了,打住!”
吴岳听他又瞎扯淡了,认真地道: “……我跟你说,我姥姥确实是旗人,但也是汉军旗的,清朝时就是老百姓了,就算我真是什么红带子黄带子,我也不可能认那群留辫子的野人! 我可不想给人当奴才,努尔哈赤连自己亲儿子都杀了,我去还能有什么好不成? 这话我就和你说一次,以后别问了!”
井亚卓见他说的严肃,也郑重地点头。 “放心!”
…… 北冥号甲板的另一边,船上的水手长米阳和陆军连长梁华也在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这事。 “米大上尉,你手下有一个满族的,还有一个赫哲族的,他们的心理状态咋样?有没有啥问题?”
梁华抽了口烟,看着夕阳问道。 “能有啥问题?”
米阳淡淡一笑,吐了口烟圈,“能上船的都做过心理测试,没有那种脑子拎不清的,再说了,都习惯了人人平等,哪有几个傻瓜愿意给别人磕头? 我看关主教就是太小心了,他有那功夫,不如做好殷人的思想工作和疾病防治,听说那几个日本人一走,新家园号上就又多了几个殷人病号,听说可能又要没几个!”
梁华想了想,转过头说道:“我倒是觉得关主教这事做得对,小心无大错,咱们又没有读心术,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又出现个傻逼玩意呢? 最好不要让他们下船,提前做好思想工作……咱们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米阳把烟头丢进海里,点头道:“……好吧!我一会儿去找他们谈谈,摸摸底,反正海军水手也基本上不用上岸。”
…… 向着西面航行三天后,船队终于看到了陆地。 根据六分仪的定位,这里的经纬度大概是北纬42.2°,东经142°,对比海图资料,这里确实是库页岛的南部地区。 “好冷啊!冻死我了!现在至少得零下15℃!”
孙靖一身皮毛大衣,看着下面不断撞击船体的流冰,不禁担忧地朝身边的李松年问道:“李大哥,你说海水里的冰块会不会把船撞坏啊?”
李松年哈出一口白气,探头看了看那些碎冰,心里也有些忧虑,不过还是安慰道:“应该不会吧?我听潘船长说,船体都是加固过的,一般的冲撞没事的。”
孙靖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两天冰块一直撞船,吵的我睡不着,真希望快点度过这个什么海峡。”
李松年回忆了一下,点头道:“应该快了,过了宗谷海峡,进入日本海以后应该就没有浮冰了,这边受千岛寒流影响比较大,所以才会那么多冰。”
孙靖不禁抱怨道:“李哥,你说咱们这回是不是一波三折?本来要去库页岛,结果遇到海冰,这下连库页岛和海参崴都不能去了,直接要去济州岛,里外里还要在船上待个十天半个月……我现在真是看到鱼肉就想吐!”
“忍忍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李松年正说着,突然头顶传了一阵尖锐的哨声,甲板上的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瞭望手正交替挥舞着手上的旗帜。 “发现……陌生船只……三艘……丙等……”李松年解读完旗语,和孙靖对视一眼,两人立刻来到了甲板的火炮前,打开火药桶,褪去一门12磅火炮的炮衣,准备作战。 两人现在都是海军炮手,在战争开始时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全体炮手立刻回到自己的炮位准备作战!发现三艘陌生船只,初步估计属于日本,态度未明,不要放松警惕!”
水手长米阳举着一个大喇叭,正在甲板上大声命令道。 另一边,新家园号也发现了三艘宗谷海峡南部出现的日本船只。 “……这是盐田三郎回去后搬来的救兵吗?”
会议室里,高文亮开玩笑地说道。 吕建成算算时间,摇头道: “哪有那么快?应该也是松前藩的船,我们可能恰好赶上了。 大家说说,咱们这次也和他们交易吗?”
“不管交易不交易,总之不能示弱,直接迎上去!”
高文亮立刻表态,“日本就是欺软怕硬,咱们要是不管不顾,说不定他们还以为咱怕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