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也是气得不轻,嘴唇抿得死紧。就这样的人渣,也配给人当秘书?“狱长,不好了,刘医生今天请假了,没来上班!”
一名狱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跑得满头大汗。“什么,没来?”
崔芳突然尖声叫道,死死地扣住那名狱警的胳膊,“那还不赶紧给她打电话,通知她赶紧过来?”
“打了,她现在人在市里,据说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就算现在赶回来,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以后……”那名狱警也是一脸凝重。“那医务室里的其他医生呢?过来了没有?”
崔芳一脸哀戚,有些绝望,“救护车还要多久才能到?”
“心血管科今天只有小王坐诊,他在后面,马上就到……”狱警小心地回答道:“救护车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闻言,崔芳顿时跌坐在地。松源区女子监狱位置较为偏僻,等救护车到了,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小王只是医务室里的一个实习生,参加工作总共还不到半年时间,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半吊子医生!苏软只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崔芳,随即便将目光移向一旁已经陷入昏迷的薛萍,心里更加着急。“麻烦让一让!”
就在苏软准备不管不顾地上前施救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跑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急救箱,脖子上、身上还挂着一大堆医疗器械,看上去十分夸张。然而,最夸张的,却是他的长相!明明是个男子,长得却比女人还要妖孽。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一双迷人的丹凤眼,鼻梁秀挺,嘴唇小巧红润,就连皮肤也比女人还要白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及肩的乌黑长发,如同上好的墨色绸缎。看着来人,苏软有些担心,无论怎么看,这人都不像个能靠谱的样吧?于是,苏软双目紧紧盯着那名年轻男医生接下来的动作,暗中准备随时施以援手。只见,那名年轻的男医生,一边跑,一边飞快地将医药箱和挂在身上的医疗器械取了下来,暂时丢在一边。随后,他蹲下身来,用手触摸薛萍颈动脉部位,以确定有无搏动。数秒之后,王凌伸手解开薛萍紧扣的衬衫衣领,然后,伸出右手想要探向她的腰间。“你干什么?”
陈秘书瞪着男医生的右手,怒斥道:“薛主席的身体,是你随便碰的?”
“我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王凌瞥了陈秘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没好气地说道,“不放心的话,你来啊?”
“你……”陈秘书顿时被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生气地看着王凌。他要是有这本事,早他妈上了,还用在一旁干着急,等到现在?王凌不再理会他,而是指着面前的苏软,命令道:“你,过来,将她的腰带松开一些!”
苏软依言蹲下身子,将薛萍的腰带解开。就在这时,一个靠垫被递了过来。“先拿着,一会垫在她的肩下!”
苏软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拿在手中。王凌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将薛萍的肩膀微微托起,苏软眼疾手快地将靠垫塞在了薛萍的肩下。王凌赞许地瞅了她一眼,眼里眸光潋滟。苏软只觉心口微微一动,耳根也不争气地红了。王凌好似不察,兀自低头,用一只手将薛萍的颈部托直,使她的头最仰,以便打通气道。接着,他以左手掌平放在薛萍胸骨下段胸壁上,另一手掌压在该手背上,开始上下起伏垂直按压。“会人工呼吸吗?”
按压了一会,王凌再次抬头看向苏软,眼中含着戏谑。苏软有些微恼,这人真是一名合格的医生吗?病人情况这么危急,他竟然还有心情调戏自己!“不会?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凌无奈的挑眉,随即小声嘟囔一句,“可惜了,我的初吻……”苏软差点被雷倒,不禁暗中翻了个白眼。紧接着,王凌一手捏紧薛萍双侧鼻孔,开始对薛萍进行人工呼吸。急救了大约十分钟之后,终于有了效果,薛萍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不再那么青白,嘴唇也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王凌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放在薛萍的胸前。“咦?心跳都已经恢复了,怎么还不见醒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王凌眉头轻蹙,小声嘀咕着。闻言,苏软有些诧异,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将薛萍的手掌托起,对准人中穴,用手指两侧开始猛掐。“咦,你掐的是人中穴?莫非,你懂医术?”
王凌不可思议地看着苏软。苏软没有应声,而是专注手里的动作。可是,几分钟过去了,薛萍还是没有醒来。苏软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候,王凌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我说苏软,你平时爱装逼也就算了,可这回,你好歹也看看场合!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薛主席真要出了事,你负责得起吗你?”
孙丹丹突然拨开人群,冒了出来,幸灾乐祸的讥讽道,“俗话说得好,没有那精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怎么着,这回装逼装大发了吧?”
王凌闻声向孙丹丹看去,眼里露出嫌恶。孙丹丹这才注意到,人群中竟然蹲着一个绝世大帅哥。孙丹丹的眼里立刻冒出了红心,再也顾不得讥笑苏软,只一脸花痴地盯着王凌的脸看。“孙丹丹,你就不能要点脸皮么?平时丢人也就算了,可现在,你竟然丢人都丢到外面来了!”
米拉也走了过来,挡在孙丹丹的身前,贴在孙丹丹耳边低语,“是个雄性动物就想上,怎么,想男人想疯了?”
“你……”孙丹丹一张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上前将米拉的嘴给撕碎。“都给我闭嘴!”
苏软突然从地上站起,烦躁地吼道。孙丹丹满含怨毒地瞪了苏软一眼,这才闭嘴不言,米拉也悻悻地住了口。“米拉,身上有打火机吗?”
苏软看向米拉。“没有!”
米拉低头瞅了瞅身上的晚礼服裙,抱歉地耸了耸肩。“我这有!”
王凌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个zippo打火机,递给苏软,“你要打火机干什么?”
苏软没有回答他,只从囚服兜里翻出一个绣花针袋,倒出几根细长的绣花针,扯掉上面残留的绣线。然后,点燃打火机,将绣花针放在火上面烤。“你不会是打算针灸吧?”
王凌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表情看上去有些呆萌。苏软浅笑未语,心中已有所决断。苏软熄灭打火机,蹲下身来,一手握住薛萍的左手。“喂,你想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陈秘书,立刻打掉苏软的手臂,两眼死命盯着她另一只手里的几根绣花针。“救人!”
苏软面无表情地回道:“要想薛主席早点醒过来,就赶紧给我让开!”
“简直就是胡闹!你是医生吗?你懂医术吗?主席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陈秘书咄咄逼人地看着苏软,一脸怒气。“真要出了事,我负责!”
苏软冷冷地看着陈秘书。“放屁!就凭你?你一个劳改犯,你拿什么来负责?”
陈秘书嗤笑一声。“你!”
苏软气急,拼命咬紧牙关,这才忍住没有当即发飙,“就凭我,拿针在自己的手上,连续刺了十几年!”
“你真有把握?”
王凌凑了过来,悄声问道。“嗯!”
苏软点了点头。王凌惊讶地看着苏软,顿时了然:“我给她担保!”
“还有我,我也给她担保!”
崔芳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陈秘书。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医生就算了,竟然连崔狱长也出言力挺她,苏软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不管崔狱长是否出于一时意气用事,还是真的相信她,苏软都对她充满了感激。“你们……真是疯了……”陈秘书伸手指着他们,手指不停地颤抖,显然气极。苏软不再管他,再次伸手握住薛萍的手掌,将右手中的绣花针往她手上的少冲、内关、合谷三个穴道狠狠刺了进去。众人屏息等了将近五分钟,薛萍的眼睫毛突然动了动,继而,缓缓醒了过来。苏软不禁暗中松了口气,其他人也是一脸喜色,崔芳也缓缓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