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未弦还要早早上朝。我吃过早饭后就又回到了以前懒散的日子,未弦匆匆赶回来,逮住我之后将我叫道了御书房。进去的时候,我发现御书房门口的奴才们都有些惊讶,似乎在感叹未弦还能有主动进御书房而不是被太傅抓来的时候。“皇上,怎么了?”
我理了理被未弦扯的有些乱的衣襟,换上我惯有的狗腿表情。未弦扯下冠冕,看起来火气甚大。我很贴心的为他倒一杯碧螺春,想帮他降降火。“这帮迂腐的老臣,居然一齐参奏让朕广纳嫔妃,绵延子嗣!难道朕老了吗!”
未弦气哄哄的解开龙袍,露出里面明黄色的上好丝绸里衣。“朕才不要女人,难道他们不知道女人身上有凶器会伤人吗!我看他们巴不得朕早点死!”
有宫女上前来给未弦换上简单的龙袍,收拾好朝服。未弦正在气头上,一把扯住了那个公主的下巴。“谁派你来伺候朕的?以后朕的身边,只允许出现太监!滚!”
这暴躁的样子吓到了小宫女,我摆摆手让她赶紧下去。我真是罪孽深重,倘若以后未弦不近女色了,我可就成了国之罪人了。我觉得未家祖宗一定不会放过我。可是我还是感觉,宁可到下面让无数未家祖宗虐死我,我也不能让未弦深陷青楼带回来一个小妖精……“不要再让他做出什么荒唐事。”
花间的警告响在脑海,我的精神立马就来了。“皇上,其实老臣也是为了您好……”太傅要来检查未弦抄的经文了,我表现很淡定,未弦同样也很淡定。当下,我站在未弦的身后,和他一起微笑的看着面色欣慰的老太傅,我时不时还得夸赞未弦几句。“太傅,皇上这三天一直很用心的在抄,也在临摹这字迹,皇上不是没有上进心的,奴才一直伺候着皇上,也不敢对太傅您撒谎啊!”
未弦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太傅满意的合上卷轴,真真是无比欣慰。“皇上,老臣一直错看您了啊!没想到皇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练就了一手好字,老臣心甚宽啊!”
未弦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算什么,呵呵。”
“皇上,您一定要用功读书,想当年未家先祖开国之际国力昌盛,老臣不希望国脉断在皇上手中,请皇上千万不能愧对列祖列宗!”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既然太傅敢说出来,也足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心焦,也可以反映出未弦平日是有多荒唐……“好了太傅,朕知道。”
未弦素来嫌弃太傅的罗嗦,“朕还要看书,小笙子,把那本《国论》给朕取来。太傅,若朕有不懂之处还要麻烦太傅教导一二。”
太傅见我果然给未弦拿了国论,所以他今日对未弦的突然用功表现很宽慰,当下拱起手,向未弦行了一礼。“老臣告退。”
“嗯。”
我和未弦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未弦见蒙混过关,高兴的直接将书大力的丢到了殿门口。岂料这时太傅又突然折返归来,这较为厚重的《国论》将太傅差点砸晕过去……未弦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扯着我给我使一个火烧房梁的表情,我即刻会意,清清嗓子,朗声道:“哎呀皇上您怎么如此不小心,连书也没拿住,奴才这就给您捡回来……”太傅捂着眼眶,哀叫了好几声才被太监扶起来。“太傅?”
我故意大声以示我的惊讶,“您怎么又回来了?”
未弦的演技也很到位,他连忙从座位上走下来迎接太傅,道:“太傅,您怎么了?”
太傅哼哼唧唧的被扶到了椅子上,按揉眼眶,好半天才缓过来。“皇上,老臣才想起来,那经文是老臣向好友借来的,此次还要带回去归还,不知皇上可方便将经文拿出来?”
未弦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不过这次的嘶声可比上次大了不少,连耳朵有些不好使的太傅都听到了。我也迷茫了。太傅干嘛非得要把经文要回去呢,上哪儿给他啊?早都变成一个小洞又一个小洞的了……“小、小笙子……你还不快去给太傅取……取那卷经文来?”
听得出未弦说话也有几分颤抖,其实我现在也有些颤抖……“皇、皇上,奴才不知放在了哪里……”“啊?是吗?这样啊……太、太傅,您看,这死奴才粗心大意,一时忘了,要不您改天再取?”
一紧张果然什么事儿都办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我和未弦的不对劲。即便是老眼不太昏花的太傅。“没关系,皇上,老臣可以一等。”
我和未弦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在胸腔,想必未弦也和我一样体会到了,什么叫连呼吸都是一种痛……太傅要那卷已经面目全非的经文,怎么办?明明都已经无法见人了,未弦还让我取出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