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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只道当时并不寻常1(1 / 1)

第一眼见到的景象便是如此。那昨日还林立于此的、光鲜素雅的菩提寺,竟在一夜之间被屠杀了个遍,看样子,竟无一人有生还迹象。我看着满地的尸体,一时也分不出到底是锦衣卫的人死的多一些,还是东厂的侍卫死的更多一些。可是,我已不在意这些。我所要的,只是想寻找那一片纯净、素雅的颜色。搜寻了一圈,所幸的是,这里并没有花间的尸体。自然而然,这里也不会有则慕的尸体。而我则像是傻了一般,甚至无措到,连走路也不知该要怎样迈步。大概是看到了我的样子,林立连忙过来扶起我,然后将我带离了菩提寺。是时,橘黄色的太阳已经逐渐高起,新的一天也已经到来。而未央王朝,大抵会从今日开始,更名改姓。从未氏花间朝廷,变成未氏则慕朝廷。而一直由东厂掌控着的天下,自此也要变成锦衣卫的天下。权倾天下的代名词,将不会再是花间,更不会是东厂。太监的天下,终于终结了。锦衣卫这次快的可是天下百姓的人心,也许东厂消亡的这一天,会是天下人所喜闻乐见的……而被屠杀的菩提寺,这血腥的菩提寺,最后的结局,想必也只有尘封在岁月之中,不会被载入史册。关于东厂和锦衣卫的种种,只能留给后人猜想琢磨。至于花间……他的名字对于历史来说,也只能是一个奸佞之臣,一个欺压百姓的丑陋形象,然后受尽天下唾骂。我夜笙,从始至终,都只以百姓的身份出现,以百姓的身份消失。于这段历史,我也不过是路人而已。此时此刻,一种苍白萦绕着我,只觉得一切都木了。明明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毫无影响,可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实在很难过。“如果花间不是花间,则慕不是则慕,这样的真相你可能够接受?”

“你所说的无意将我卷进来,是何意?”

“你是则慕的妹妹,明白吗?而则慕不是则慕,也就是说,你不是这个则慕的妹妹,因为他不是则慕。”

“夜笙,这是五百两银票,在未央各大票号都可以兑换银子。你拿着这些钱,或去或留,或做生意或是想要做什么,大概也足够你生活。……还有就是,花间给我代你说一句话,好好嫁人,好好过余生。无论他此次是生是死,他都会依照承诺,给你一个安定……”扬州城内,身着简单男子长袍的我,背着买好的棉衣,租了一辆脚力不错的马车。付好钱的我,乘上马车,向城外驶去。辚辚车声伴着回忆,像是一场午夜难忘的梦。那些简单平凡的话语,似极了一根刺,扎进我的心脏,无法剔除。记忆最后,出现的人不是任何人,反而是这个林立。当那些过往结束,给我安慰的人,也只有这个林立。我不觉感激,也没有认为这是他应当做的,而是,我已经没有心了。我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掀开窗帘,恰好这时,马车驶出扬州城。离开这充满回忆的江南,离开这悲伤的扬州。上京,久别的上京,我夜笙,回来了。北方之所以是北方,南方之所以是南方,不仅是因为地域文化的差异,还有着最关键的温度差异。我是多么庆幸和佩服自己的智商,还知道在扬州买棉衣,简直机智!从马车下来,我付完所有的钱之后,独自背着包袱向皇宫走去。这一路苍茫的白雪,以及正在飘落的雪花,不知是不是在为我的归来而报喜。这样极尽纯净的白色,简直太讨喜。上京的房屋街道上洒满雪花,远远看去茫茫一片。那华丽富贵的皇宫,矗立在这落雪中,看起来有些寂寥的意味。这里,是改变了我一生的地方。我从百姓的身份走进去,如今又以百姓的身份走回来。孰料这宫中的主事人已变,天下又会在这数月之中遭遇巨变呢?站在宫门口,我拍落头上肩上的雪花,曲起中指叩响厚重的皇宫大门。“你是何人?”

宫中侍卫手持长枪,皱眉看着我。我温和地笑笑,看着他上下打量的眼睛,道:“夜笙,夜公公。”

一大清早,贵和殿内便传来好一阵的疯狂咆哮。“你个狗奴才!你再给朕说一遍!”

身为小皇帝身边的专职小太监,我深刻的觉得听从皇命才是保护自己小命的正确做法,所以我思虑再三,还是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回皇上的话,奴才与督公下江南寻找龙脉的下落,谁料龙脉坠落悬崖,实在无法追回,督公也为了龙脉身受重伤,如今还在江南养病。看样子,这龙脉是追不回来了……”我和花间是因何去的江南,我并没有忘记。如今我夜笙回宫,能说的上的借口也只有这个。花间下落不明,我也只能这样对未弦交代了。“咔嚓”一声之后,传来的是我那惊天地吓鬼神的一声惨叫,我手捂额头,那还有些烫的热水与我额头细嫩的皮肤接触,绝逼红成一片了好吗!未弦居然和未若有着一样的变态嗜好,喜欢扔热茶杯!我颤颤巍巍的哀号着,想擦掉茶叶但由于没有皇帝的吩咐我还不敢。“好啊你们!你说说,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朕的龙脉被人盗走,你们追不回来倒也罢,居然还眼看着它坠了崖!你让朕以何种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面对未弦的咆哮,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皇上,你还有脸么?你还知道列祖列宗是啥么?斗蛐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这狗奴才丧家的脸!”

话说着,未弦长袖一甩,手指着贵和殿的门口,看样子随时都可能吃人。我叹息一声,默默走出了贵和殿。后宫这些个太监当中,未弦貌似还算宠信我的。也许未弦说的并不算,但这天子之威在后宫中也罩的住我夜笙的脸了。回到皇宫已有一个月的时光,这一个月中,我听说朝廷里果然局势大变,东厂居然迅速被瓦解,现在以东厂的能力,竟然到了勉强苟延残喘的地步!而日益蓬勃壮大起来的,无疑是锦衣卫。这崛起的迅速让明眼人一看就猜的出,锦衣卫早已为今时今日做足了准备,所以东厂就算变化再是翻天覆地大家也都觉得没什么了。而这种足以影响朝廷局势的改变对于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影响,于他们来说,朝廷是谁说的算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给他们茶余饭后做一个消遣的讨论,而实际点的好处,也就是锦衣卫不会像东厂督公那样的变态了。我回到皇宫之后一直都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则慕的消息,同样还有凌风傲的消息,以及花间的。虽然锦衣卫的动作一日未停,但是这些个主要的人物,却从未出现过啊。寒冬腊月,红梅绽放。那傲然枝头的点点艳红,为银装素裹的皇宫添了些许艳丽与生机。此时此刻,我就站在花间的小院之中,看着栽种的梅树,成片成片的鲜艳与清冷的白梅相互映衬,红的热烈,白的素雅。我坐在花间曾坐过的椅子上,脚一点一点的踢着地上的雪。“夜公公,天冷了,你还是回屋烤烤火吧。”

小棍子贴心的为我披了一件棉披风,温暖顿时包围了全身。此时的我正是后宫中嚣张得意,被人巴结的时候,所以小棍子的举动也很正常。“咱家觉得这梅花甚是好看,想再多看会儿,你先回去吧。”

我又坐了会儿,一直坐到那股寒气透过披风让我打寒颤,我才决定要回屋缓和缓和。天空,再次飘起了雪花。我对着手哈了一口气,反复搓了几次直到温度上升,我起身,刚欲走。“夜笙!”

我停步,僵硬着身体,然后……缓缓回头。他的头顶和肩膀积了一层雪,看样子已在外面很久了。在这白茫茫的雪地中,那一身劲黑实在是突兀扎眼。然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穿这种黑色的衣装。“你……”来人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像是很激动,也很……害怕。“妹妹,妹妹……”这样的称呼迅速使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我整个人也僵硬在他的怀中,同时,以往的一幕又一幕浮现在脑海,顺着“妹妹”这条线,我也捋出了一点思绪。只是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由于季节的关系,私刑局里的空气也泛着潮湿和阴冷。尽管过道的两旁燃着火把,也无法驱除这种寒。我跟着他来到了私刑局,这个昔日东厂的地盘,皇宫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他像是轻车熟路,左拐右拐,尽管路途多变,但胜在速度够快,未几,我便站在的牢房的门前,隔着木头栏杆向里面看去。那人身着象征东厂督公身份的正蓝色长袍,胸前的白鹤展翅欲飞,他的头上戴着黑色的乌纱冠,这样一身着装使他的脸庞看起来阴阳怪气,而又显得他有着十足的奸佞嘴脸。可是印象中的他并非如此,那修竹浓眉和寒玉黑眸无不说明着主人的冷酷与严肃,这样的人实际身份怎么会与容貌有着如此大的反差?我的脚步似有千斤重,实在是想不通,为何昔日的锦衣卫都督则慕会穿着东厂督公的衣服,又为何会出现在东厂的私刑局中,好像被关押在此的样子。端坐在牢中的则慕扫了我一眼,仿佛有话要说,但终是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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