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笙不会相信,不会相信那个女人就这样离开他,带着他的孩子,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医院的噩耗。他会对着摄像机说,说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会是她,这辈子唯一想要娶的女人是她,是她,韩雪,韩雪……“韩雪……”扯着沙哑的嗓音念出这两个字,一张阴霾的脸都颤抖了,双眸猩红既阴鸷,握紧了方向盘,用力踩下油门,一个转弯……“砰”的一声就撞上了左前方的山,车前狠狠的撞了上去……一阵白烟袅袅升起,散落的碎石滚落下来……“韩雪……韩雪……”车中,连景笙整个头都埋在方向盘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紧闭着一双魅眸,长长的睫毛不断的在颤抖,一双泛白的薄唇瑟瑟颤抖着……“韩雪……小雪……雪儿……”一滴接着一滴的血珠从他的额头上低落下来,像时钟循环的秒针一样,韩雪的名字从他的唇瓣间沙哑的溢出声,有种无法言喻的痛……抬起头靠在被椅上,睁开一双猩红的阴鸷盯着前方已经碎掉的玻璃,任由着水珠顺着脸颊低落,白色的西装沾染了他的鲜血,一滴滴落在他的肩上,像夜间绽放的罂粟一样迷人。胸口剧烈起伏着,猩红的双眸微微半眯起,脑中散过这辈子韩雪所有的的画面,所有他这辈子恐怕也忘不掉的画面。十年前,小时候的霸道,占有欲,公主脾气……十年后,成熟后的冷眼,坚强,独体,倔强……还有开心娇媚的柔笑,她的小靶动,她的小女人。还有她伤心,撕心裂肺般的哭脸,到最后的死灰,行尸走肉,到宝宝带来的脉动……她的一切切……缓缓闭上一双墨眸,气息有些微弱,泛白的唇角扬起一抹自嘲苦涩的弧度。“韩雪,你给的惩罚太重,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呵……”吻住呼吸,睁开一双猩红的眸,打转方向盘,车前已经被撞得不堪入目,车子再次扬长而去,留在那一片狼藉,还有山石上的大坑……别墅,齐磊一直坐在客厅中,尽避他很想奔去医院,但是他只能在这里等待……楼上是玛丽那尖锐的谩骂吼声……“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没资格囚禁我,我要告你们,混蛋,我是玛丽,我是汉姆斯玛丽,你们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连景笙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混蛋……”一旁,张妈一脸疑惑的看着坐在沙发中有些呆愣的齐磊,将咖啡放在茶几上,抬眸看了一眼二楼。从她看到电视直播的婚礼后,她整个人都处于懵愣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婚礼怎么会出现那样一幕。更让她疑惑的是,一个多小时后,齐磊就带着几个人将汉姆斯妇女给带进别墅,并且给关了起来。好多问题她都想知道……张妈看着齐磊,没忍住就想要开口询问,胳膊就给张管家给拉住了……张妈转头看着张管家带有警告的眼神,只要有些不情愿的闭上嘴巴,其实今天她是想去医院的,因为今天是韩雪生产的日子,但是韩雪却和她说。“张妈,我生宝宝那一天,请你不要去了,我不想看见他身边的人,我更舍不得你。”
张妈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张管家,便一脸不悦的向厨房走去,把不能去医院的怨气全部发泄到张管家的身上。张管家挑眉,看着自家的老婆子,还闹上脾气了。直到一阵悦耳的刹车声想起,原本坐在沙发中呆愣的齐磊立马站起身体,跨步迎向大门,就看见连景笙阴霾着一张脸推开大门。更让人脸色微变的是他流血不止的额头,齐磊蹙紧着双眉看着一身血出现的连景笙,脸色一变,连忙走过去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体。“连总,你这是,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连景笙任由着齐磊搀扶着,一双眸猩红的盯着齐磊那张担忧的脸,扯着冰冷暗哑的嗓音道。“在哪?”
齐磊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只是眉头蹙的更紧了,担忧劝说道。“连总,你伤的很重,需要去医院救治,我先带你去医院,回来在……”“我问你在哪?”
连景笙脸色一黑,双眸更是闪速着嗜血的猩红,扯着嗓子怒吼了一声。齐磊蹙眉,却也被他眸中的狠戾吓到,只好抿着唇说道:“二楼客房。”
连景笙扯出被齐磊搀扶着手臂,推开齐磊,吻住要倒下的身体,猩红的眸紧紧的盯着二楼,甚至还传来玛丽那怒吼的叫嚣声。“放我和我爹出去,齐磊,你快放我们出去,告诉连景笙,你告诉他,没用了,他活该,我得不到的,韩雪别想得到,他连景笙也别想得到,哈哈,韩雪死了,死了,还有她的野种,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玛丽那猖狂得意的笑声让客厅中的几个人再次僵硬了身体,厨房里传出盘子摔碎的声音,张管家站在一旁,顿时失了颜色。而齐磊更是有些惊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寒冷的戾气。“连……”连景笙双眸死死的盯着二楼,一双薄唇抿的紧紧的,垂放在两侧的大手死死的握拳,阴霾着一张煞气的脸大步向二楼走去。而厨房里,听到玛丽的笑声后连忙从厨房里惊慌失措的走出来,一张脸尽是不敢相信,看着连景笙消失在转角,便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齐磊,声音有些颤抖询问道。“齐,齐特助,刚,刚才的话,是,是真的吗?小雪和宝宝都,都……”齐磊转过头看了一眼张妈,只是抿着唇微微点了一下头,其实他一直到连景笙没出现之前都不相信韩雪和宝宝都没了。只不过,这个坚定的念想,在前几秒钟,在连景笙以这种情况出现,他心中坚定的念想彻底被击碎了。能让这个男人这样一幅姿态的,只有那个叫韩雪的女人……张妈看着齐磊点头,手中紧握的勺子噗通一声掉在地板上,眼前白花花一片,有些雍胖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幸亏张管家在一旁扶着。“这,这……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小雪,孩子……”齐磊只是垂下一双眸,无声的叹息,紧接着就是楼上一声尖叫……“啊……”连景笙一脚就踹开房门,原本正在拍打门的玛丽被连景笙的外力踹出去了几米。“啊……好痛……”玛丽整个人都被弹出去几米,转过头就看向连景笙,却在看见他那样一副模样后愣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你……”而躺在床上脸色依旧难看的汉姆斯在听见声响后睁开一双眸坐起身体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身戾气的男人,尤其是那双盯着玛丽猩红的眸,混着着他身上低落的鲜血,血腥的戾气在整个房间扩散。这样的连景笙让汉姆斯整个人都狠狠震撼了,看着他,眸中闪烁惧意,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看着地上惊愣住的玛丽,连忙唤道。“玛丽,过来,快过来……”玛丽看着这样的连景笙,已经忘记了起身,身体的痛都被他那带有血气的眸给止住了,只是这样睁大双眸,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连景笙一双猩红的眸紧盯着地上的女人,几个步伐上前……“啊……好痛,松开,快松开,爹地,爹地啊……”玛丽脸色煞白的躺在地上,胸前的柔软被连景笙那只强而有力的大脚用力的踩着。“啊……好痛,松开……”汉姆斯一惊,便要上前,却被连景笙一个眼神给止住了,那是怎样一种警告的眼神。分明是如果他阻止他,那么眼前的他一定会弄死玛丽,这是汉姆斯现在在他那嗜血的双眸中所看到的。“痛吗?你有什么资格说痛?”
连景笙嗜血般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玛丽那张因为疼痛所扭曲的脸。玛丽费力的睁开一双眸,一张惨白的脸被从他额头上低落下来的血滴沾染,胸前那种撕裂般的痛,那种无法呼吸的刺痛。一双双攀上他的裤脚,想要将其挪开,却换来他更加用力的踩踏。“啊……不要,好痛,爹地救我,爹地救我……”玛丽疼痛的呼喊声让汉姆斯再次白了脸色,指着连景笙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你给我放开玛丽……放开她……”“别过来,否则,我脚下的就是她的头。”
连景笙那冷冽的嗓音响起。“好痛,爹地救我,救我……”玛丽狰狞着一张惨白的小脸哭喊着,真的很痛,她感觉她的胸要碎了。“你,你……”听着连景笙那冷冽充满杀气的话,整个人都再次倒在了床上,一直手捂着胸口,另一只则是指着连景笙颤抖着。而紧跟着上来的齐磊则是蹙眉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不言不语也不阻拦,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拦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连景笙摇摇晃晃的的站在那里,将所有的力道都用在她的右脚上。扯着沙哑不已的嗓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