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法舟,宛如一座小山,行驶在云雾之间。 法舟之上,有一处平台,修士最多。 平台之上,可看风景,也可散心。 第五等的船票,甚是逼仄,几修同处一舱,难免紧闷。 所以平台之上,多是第五等船票修士,当然其他船票的修士也会上来看一看,但不如第五等的那么多。 而此时的平台之上,有一处颇为热闹,聚集了不少修士。 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顾沁芳一袭白衣如雪,身材丰腴,发髻灵动,她的眉间带着一丝愁云,此时她也注意到了那一处喧哗的人群,心中苦闷的她有些好奇。 “小桃,那里怎么回事?”
顾沁芳的夫家乃是中央天界的大族,她与夫家闹了些矛盾,回到了娘家。 夫君来此,苦苦哀求,她才不忍心跟随夫君回到中央天界。 不过,她心情不是很好,她知晓她回去以后,将面临怎样的刁难。 如果不是夫君对她太好,在夫家受那么多委屈,以她以往的性子,断然不会回家。 如今她心中苦闷,才来法舟平台之上,消遣心情。 “回禀少夫人,那里有一位……神医。 他的招牌上,写着‘妙手回春,枯骨生肉’八字。”
顾沁芳闻言,神色复杂,手撑着栏杆:“这些药师丹师,多有夸大之言,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为何引得这么多人围观?”
“因为这个药师看病一律只收一枚灵石,药材则自备。 此举惹得船上不少医师愤怒,言其无术,乃害群之马!”
在船上,也有不少医师。 船即行驶三月,有些医师也会在船上悬壶济世,赚些灵石。 顾沁芳闻言,面露古怪神色:“这位医师或并无经验,只是想要积累经验。”
人都是趋利的,哪里有那么多无私奉献之人? 她觉得,那位可能是新晋医师,想要多次诊断,积累医术。 此心虽好,但容易误诊伤人。 顾沁芳想到这,没有再关心这件事。 一个新晋医师罢了,不值得关注。 顾沁芳想到了什么,询问道:“士观可曾求见到云鹤子?”
云鹤道人乃是鼎鼎有名的神医。 夫君有诲疾,所以导致她过门之后,一直无法诞下子嗣。 夫家却因此怪罪于她。 所以她才生怒离去。 夫家找了许多名医,都无法解决。 今日,在船上恰巧碰上云鹤道人,她夫君便备好礼物求见。 对于云鹤道人,顾沁芳十分不喜。 此老虽有妙手,但素来好色,经常胁人。 顾沁芳有一闺中好友的父亲重伤不愈,便求医于云鹤子。 结果那云鹤子见顾沁芳闺蜜貌美,便以治父病患为由暗中胁迫,最终夺下了她好友的身子。 对于云鹤子,顾沁芳无比厌恶。 但奈何云鹤子,乃是周家的客卿。 即便她夫君陈家,比起周家也差不少。 所以云鹤子名声虽恶,但安然无恙。 “云鹤子将少爷拒之门外。”
小桃脸上不乏苦涩神色。 “实在可恶。”
顾沁芳感觉恼怒。 她带着小桃,回到了船舱之中。 而此时,平台之上,群情汹涌。 不少人言语围攻着行医者,颇为热闹。 然而,那行医者,一身玄衣,淡然如水。 此人,自然便是许晨。 船上时日有三月,闲来无事。 许晨想的是,提升药神系统的等级。 一来,药术好,后面总有大用。 二来,龙漓天女的父亲有大道之伤,许晨觉得若是有必要,可顺手救之。 不过,现在他的药神系统等级太低,才3级,或许医治不了大道之伤。 所以,他便在船上行医炼药,近乎免费,只是为了提升自己药神系统的等级,也为了提升自己的医术。 没想到,这惹来不少非议。 不过许晨对此并不在乎。 “黄口小儿,安敢大放阙词,还敢言妙手回春。 我看你是把在场道友都当做试验品?”
同行是冤家,来找许晨麻烦的是一位药师学徒。 “我可问你,师承哪位医道仙师? 学的是《九玄医经》,还是《玄黄药理》?”
中央天界,药道大家颇多,体系纷纭。 但整体来源于三家。 所以凡是行医者,都会给自己按一个祖师。 不是也得是。 许晨笑了笑:“天生神授,自学医理,未曾读过你所言几本书。”
系统给的,不就是天生神授吗? 许晨也不愿胡乱说谎,毕竟他的医术和这里的医师不同,若胡乱说,容易被揭穿。 他在船上行医是为了扬名。 等到了中央天界,那才是他提升药神系统最好的地方。 当然前提是,名声得放出去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给他治? “小子不学无术,挂个招牌就当自己是神医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害人性命,赶紧收摊回家。”
这个学徒言语中不乏讥讽。 原本对许晨还有些好奇的人,眼中也不乏轻视,觉得许晨根本没有任何医术。 许晨笑了笑,他看着这个挑衅的学徒,突然开口道:“半个时辰前,你所见之人,或有噩梦之疾,我说的对是不对?”
许晨有意卖弄一手。 “我所见之前有噩梦之疾?”
这个学徒指着许晨,“你满嘴谎言。 医者治病,需望闻问切,你直言我半个时辰前所见之人患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由这个学徒感觉离谱。 医师看病,得要见到病人,观其病况,询其体魂。 如今人都没见到,就说他半个时辰所见之人,患有噩梦之疾。 这怎么不离谱? 这换到现代,就好像你去医院体验,结果那个医生说,你的室友胃癌早期,再不来治就晚了一般。 “这就是你是学徒,我是医师的原因。”
许晨眼中带着高深莫测神色,“你若不信,可让那人前来。”
许晨很自信,不紧不急。 这面容,也让不少人感觉到兴趣。 莫非他真的有医术? 不过听到他所说的那般,众人又感觉离谱。 哪里有这般治病的? “你再不将你那相见之人喊来,他恐怕活不过十日。”
许晨再次耸人听闻起来。 那个学徒闻言,脸上猖狂大笑:“我这便将我师兄喊过来!”
他只感觉好笑,他师兄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医术甚至不弱于他的师父,又怎会患疾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