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新品牌香水门店的位置。她把照片和价位等资料发给远方的席天擎，他看后很满意，隔着电话乔漫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不错，继续努力。”
极简的字节和认可，却给了她很大的动力。夕阳西下，她漫步在城市街头，人和车蜿蜒无尽，平坦的地砖，错落的建筑，陌生却还算舒服。陈凡的老公今天回国，陈凡叫她一起吃晚饭。她不好拒绝，买了身像样的礼裙，回住处化了个淡妆。礼群是比较简单大气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十分契合，唯一突兀的是领子是V领设计，脖子上显得颇为空荡，看上去总好像少了点什么。而且陈凡夫妻是上流社会的人，自己作为席天擎的女人，也不能太失体面。她想到那条翡翠项链，眉头一蹙思索了一会，随后将项链带在了脖子上。在约定时间前五分钟，乔漫到了酒店，陈凡和他丈夫已经到在场，和陈凡描述的一样，她丈夫应该是那个长相出众的青年才俊。男人身边还坐着个有点年纪成熟的男人，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陈凡见她诧异，立即站起来。一边将乔漫拖在椅子上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老公，陆离，另外这位是我老公最近刚认识的朋友，厉行海。”
乔漫看了男人一眼，礼貌微笑，“陆先生，厉先生，你们好，我叫乔漫。”
陈凡的老公陆离是个很健谈的男人，他吩咐服务生给乔漫倒了热茶，随后笑道，“乔小姐，这几天我在华尔街可天天听我老婆念叨你，今天总算见真人了。行海是我朋友，今天和我一块来了，你可别介意啊。”
“不会。”
乔漫答得很干脆，因为觉得口渴，说完就低头轻轻吹着茶水的热气。陆离可能是没料到她的回答竟然这么淡泊简单，一点商场上该有的客套和周旋都没有，笑纹稍稍僵了会。气氛莫名陷入了沉默。乔漫抿了口烫茶，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了。她一抬眼，正好撞进厉行海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眸里。厉行海眯了眯眼，突然开口，“乔小姐脖子上戴的项链是你的吗？”
她心里一悚，微微张开嘴，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凡打起圆场，“戴她脖子上能不是她的么？你对珠宝也有兴趣吗？乔漫最近正在找适合开珠宝门店的旺铺。”
厉行海思索了一会，“可否取下来给我看看？”
这个要求确实不太礼貌，他说完又补了句，“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乔漫没说话，双手一抬解下了脖颈出的挂扣，放在圆盘上转到厉行海面前。男人拿在手里，盯了好一会，良久只沉沉地冒出句，“是好东西。”
随后就把项链还给了乔漫。开饭前的小插曲并不影响后来的用餐，厉行海的话和乔漫的一样少，但气氛总体来说还算愉快。厉行海临走前递给乔漫张名片，上面没有头衔，只有名字和电话，不过厉行海的名片竟然是纯金的，这一点让乔漫稍稍感到意外。陆离笑笑，“乔小姐，行啊。他的名片连我都没给过，看得出来他很欣赏你。”
乔漫的嗓音明显有些诧异，“连你都没有？”
陆离嘴里嘶了一声，“厉行海这两年主要在华尔街发展，不过关于他这个人一直都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产业究竟有多少。而且他今年都五十六岁了，完全看不出来吧？”
她淡淡答了句，“我以为顶多三十五到四十岁呢，是看不出来。”
后来陈凡夫妻送她回家，这事也就这么翻了篇。乔漫忙忙碌碌地过了几天，回到住处的时候天都黑了。她冲完澡喝了杯浓茶睡意全无，趁着夜色正好，就准备去小花园里坐坐。刚出门就在走廊里看见一道身影。男人倚在墙壁上，头低低垂着，对面一扇大玻璃门印着男人的全身剪影，看上去沉谧安宁。她轻步上前，“厉先生。”
厉行海侧目，很专注地看了她一眼。乔漫表情意外，“真是李先生，您怎么在这？”
厉行海站直，唇边溢出似有若无地笑，“我刚刚从陆离家下来，血糖突然有点低就靠了一会。”
她瞬间了然。陆离住在十六楼，她住一楼，厉行海从陆离家出来确实会经过这里。她眉梢轻挑，“现在好点了吗？不然我送您去医院看看。”
厉行海推了下手，“不用，谢谢。”
她没有说话，对视变得有些尴尬。这时候厉行海低低问了句，“你要出去？”
“没有，只是想走走。”
“喔，那不介意的话陪我去喝杯咖啡可以吗？”
乔漫迟疑一会，点了头。晚上八点，咖啡厅里的人稀稀落落。乔漫和厉行海坐在一桌，各自喝着咖啡。厉行海的电话一直没有停歇，从他嘴里发出的每一道命令，每一次权宜，在乔漫听来都很深奥，当然也影射出他在各方面所拥有的权利。乔漫下意识地盯了他一会，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厉行海不动声色地将电话关机，“不好意思，我太忙了。”
“没事。”
乔漫一贯清冷地答了句。男人笑了笑，深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脖颈，“那条项链怎么没有带？”
她下意识抹了下锁骨中间，“我收起来了。”
乔漫看他一眼，心里有自己的考量。厉行海似乎几次三番都对那条翡翠项链表现出很强烈的兴趣。正在乔漫思索的时候，厉行海慢悠悠喝完一口咖啡，随后极其坦荡地开口，“乔小姐现在是否在想我为什么对你的项链那么感兴趣？”
她蓦地回神，倒有些尴尬了。但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也坦荡地回了句，“是的。”
厉行海笑了，一张成熟硬朗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和同龄人一样的皱纹。他没有继续项链的问题，严谨又探究地盯着她一会，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推到乔漫面前，并且用眼神示意她看看。乔漫狐疑地拿起，一看，呆住了。厉行海给的全部都是这座城市地段最好的旺铺地址。“这是？”
乔漫揣摩着他的脸色。厉行海嗓音淡淡，“我听陆离说你在找店面。”
她扔忍不住翻阅这叠照片，“是在找，可是这些店面都有商家在营业，很多还是知名品牌啊，有些都是十年以上的老店了。”
厉行海淡笑，“看上哪家和我说一声，其他的都交给我。”
乔漫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无功不受禄，厉先生为什么要帮我？”
他喝了口咖啡，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