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她没有着急买入,而是混迹在侃侃而谈的老股民身边虚心听讲。“明天要出一支原始股,叫天濮科技,我觉得有捞头。”
“打扰一下,请问什么叫原始股?”
对于股票,乔漫完完全全是门外汉,虽然很认真的听,但很多专业术语她都听不懂。谈论的几人看她一眼,都笑了,“小姑娘,股市可不是菜市场,一边去。”
乔漫没有继续追问,内心的挫败感层层翻搅,却也让她暗下的决心更加坚定。十天后。乔漫重复之前九天的行程,早早来到了证券交易所。今天又遇见了上次叫她闪一边去的中年男人。“又是你。小姑娘,看起来你还真有心思研究股票,不是玩玩的。”
乔漫没回答男人的话,只淡淡说了句,“大叔,原始股就是刚刚进盘的股票。炒股除了要密切看k线图走向,分析庄家出货和买入,还要实时关注新政策。对了,股市的陷阱很多,庄家有时会故意抬高价钱诱惑追高的散户入套,随后就猛烈打压出货等等。”
中年男人轻轻一愣,笑得更深了,“不错啊,短短几天不见,悟性还挺强。那你说说,今天哪几只股票有可能涨停?”
乔漫想了想,静静说了句,“锡浩电子,宝街国际都有可能。”
男人不说话了。乔漫拉开皮夹,里面还有四千八百块钱,她取出八百,其他的全部买入了她所看好的两只股票。可她买的两只股票都是老股民预测今天会跌停的股,股票一旦跌停,那钱就全被套牢了。奇迹总诞生于绝境,收盘前十分钟,乔漫买的两只股票从跌幅快速到迅速拉升。下午两点二十九分,锡浩电子和宝街国际全部涨停。一个月后,乔漫的户头奇迹般的有了一百万现金,这原理就和一张纸对折二十次后能超过高楼一样。一时间她被证券所传为神话一般的人物,四千块钱本金操到一百万,其中运气,胆色,观察力,缺一不可。乔漫经常会混迹在其他证券交易所,每次走的时候都创下了奇迹。很快她的事被传开了。席天擎耳朵里也听到了风声。霍行绘声绘色,唾沫横飞,“乔漫可真是本事啊。据知情人士爆料,她四千块钱本金已经玩转出将近百万的资金了,就连一些经验十足的大师都拜服啊。”
席天擎的唇角微微勾起,没有很快说什么话。那天乔漫离开酒店,隔天他又去了蓝色ktv,结果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就没了乔漫的消息,不管打多少通电话,她都没有接,想来那天一定彻彻底底伤了她的心。“霍行,这些商场上的事你消息怎么比我还灵通?”
席天擎优雅地勾起薄唇。霍行笑笑,“我是个医生没错,可去我们医院的人都是我们一个圈子里的朋友,我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席天擎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手指在桌上不停敲击,随后问了句,“那你最近有没有听到简驰的消息?”
霍行摇头,“真没听过,感觉姓简的和苏荷一样人间蒸发了。”
“的确如此,竹水国际垮台后,奢侈品网站也早被我端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没事你提他干嘛,不见了不是更好吗?”
霍行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可能是我习惯紧张的状态,越是平静,越是让我不安。”
席天擎的眸光转暗,嗓音也变得十分深沉。“别管他了,你说乔漫会一直在股市里捞钱还是捞到一定钱之后干别的?”
霍行有些好奇的挑眉。席天擎的手指在桌上不停敲击,半响他突然开口,“乔漫手上没有上亿资金之前,是不会从股市里退出来的。”
霍行微微惊到,“上亿,你开玩笑吧。”
他很认真的摇头,“不,我很认真。”
“原因呢?”
席天擎深深叹了口气,“自从她知道自两起命案的真相后,她的野心就已经比我大了,而且她比我能忍,我有直觉,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比一些老牌商人更厉害的角色。”
“可股市这种东西说不准的,市好的时候,瞎子都能赚,万一心太黑了,到时候多半要把赚到的都赔进去。我感觉最近她风头太盛,都是狗屎运。”
席天擎思索了一会,话锋徒然一转,“霍行,我下午有个会议要开,你定一张去京都的机票帮我走一趟,我身边能真正相信的人暂时只剩下你了。”
“我替你出差?你让我去那干什么啊?”
霍行有点呆住。席天擎站起来,走到窗口抽了根烟,“现在店面装修都落实了,下一步就是品牌的宣传和运营。到时候你看着司琳,别让她耍什么花样。”
在京都遇见司琳的事,席天擎最近和霍行说了。霍行想了想,清楚席天擎在顾及什么,一口答应下来,“好,我去。不过你要做什么?”
席天擎突然回头,笑了笑,“你觉得我最近开家证券公司玩玩如何?”
霍行愣了几秒,“你该不会是想暗地里帮她赚足一个亿吧?”
席天擎的笑纹更深,没有给出任何答案。霍行忍不住泼冷水,“天擎,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你守身如玉,可你和乔漫还能怎么样?难道你要她做你情人,这根本就不现实。”
席天擎的眼眸深不可测,依旧选择了沉默。——夜幕降临,席天擎深夜十点才回的家。一回家就钻进了书房,连进卧室看一眼心荷都懒得。他刚刚脱下西装挂好,准备翻阅未做完的一些工作,书房的门被心荷猛地推了进来。心荷一脸的怒气,席天擎只是淡瞥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文件上。“出去!”
他命令了句。心荷大步走过去,一把扫落他桌上所有的物件,嗓音杂上了哭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好好对我?”
席天擎不说话,赫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我这么对你,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
心荷瞪大眼睛,“天擎,天擎你说什么?极限?每天让我独守空房是你的极限了?”
他简单明了的答道,“正是。”
“你以为我不敢告诉老麦你是这么对我的吗?我受够了,我明天就和老麦打电话。”
席天擎的神色颇为平静,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冷冰冰的说,“依我看电话都不必打了,你签了它,我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心荷低头,从他手里拿过文件。离婚协议四个字纳入眼底。她的手不停在抖,“离婚,你,你要离婚?我们才刚结婚啊。”
席天擎表情平静,“既然你受不了我,离婚不过是顺从你的意思。”
“你占了我的身子,又不要我,你当我什么?”
心荷嘶声力竭。“我占了你?你确定吗?”
男人微微挑眉。“你,你什么意思?”
心荷说完似乎才明白过来,或许这份离婚协议早就拟定好了。席天擎看着满脸错愕的她,四平八稳的说,“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碰过你,如果你是完璧,大可以去医院检查,如果不是,那也与我无关,懂我的意思?”
“你,你说真的?真的连一次都没有要过我?”
心荷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也怀疑过,可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席天擎懒得和她多说什么,身子一弯,从地上捡起一支笔,递到他面前,“签了!”
心荷猛退了好几步,脸色骤然苍白,“不,不,我不离婚,我绝对不离婚。”
席天擎的腿向她迈去,“确定?”
沉静逼人的嗓音几乎要把心荷弄疯了,她咽了口唾沫看向他,“席天擎,就算我签了又怎么样?你以为自己还能和乔漫在一起吗?你这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