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乔漫轻启薄唇,低低的唤了声,“老公。”
席天擎一愣,他贪恋的是乔漫唯唯诺诺叫的那声天哥,完全没料到从乔漫嘴里说出来的竟是这两个字。他心湖一荡,老公两个字被她说的那样的惹人心醉,曾经一度觉得不可能会有哪个女人进入心房的席天擎这一刻却十分期待这两个字以后能多听几回。他轻轻撵起她的下巴的手,异常温柔的探问,“漫漫,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她没有说话。“还在怪我向医生隐瞒了念儿的死因?”
这次席天擎换了一种方式问她。“不。”
她很急切的冲口而出。或许是自己越来越控制不好情绪,念儿的死让她崩溃才会像个泼妇一样对席天擎发火。现在念儿已经下葬,几天的静坐也让她这种崩溃的心情缓和了许多。她实在想不出继续冷战下去的理由。“所以你原谅我了?”
他不依不饶又把话题转回了原处。乔漫叹了口气,声音在如此安静的夜里如此清冽,“没有真的责怪,哪有原不原谅这一说。”
喜悦顿时充塞了席天擎的眸,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温柔的像水一样。乔漫身子微颤,又很快因为他的温柔的引导而放松下来。席天擎的手轻触她滑似凝脂的肌肤。乔漫身子轻颤,似在避退。他停下动作,低低的含笑,“你怕痒?”
“嗯。”
乔漫只好应了声,但事实上,与其说她怕痒,倒不如说成她对席天擎太有感觉,以至于他随便一个动作就能让她敏感的不行。“臭丫头。”
席天擎声音醇厚,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弄疼她,但心底一团火焰仍在熊熊燃烧,愈演愈烈,迫使他急不可耐的想去吃掉这个女人。这一晚,卧室旖旎不断,他一改往日野兽姿态,温柔异常的占有她。很快,乔漫被激发的难以抑制,一片宛如天籁的声音从她鼻腔和唇齿间溢出。而他即便动作温柔却还是欲求不满,在属于自己的雌兽身上尽情发泄。——地球另一边。麦斯利盯着苏荷托人取来的DNA鉴定结果,一口一口吸着雪茄,眉心皱起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苏荷盘着手冷笑,“我当初说什么了?这个乔漫压根就是个冒牌货!你和她的基因相似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只有达到九十以上的才是亲子关系吧?”
麦斯利抬头一声厉吼,“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苏荷瞪大眼睛,“老麦,你居然还对我吼?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条丧家狗?你名下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了,你可是一穷二白,要不是我还顾念点咱们的情分,你连饭都吃不起!”
麦斯利一听,沉凉的老目锋利无比。他起身,一把掐住苏荷的脖子,手上力道巨大,苏荷的双脚很快就离了地。“就算乔漫不是我女儿,可你现在的样子要比她可恨一百倍!”
男人眉似刀剑声如凝雪,字字透出威严。苏荷面红耳赤,被掐的直透不过气来,拼命抓绕他的手背,可麦斯利的手背都被抓出了血还是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苏荷眼睛向上翻,感觉到死亡的降临。就她在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麦斯利才不紧不慢的松手。严重缺氧的女人连站都站不稳,一屁股栽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你这样一个丫头做了这么多事!”
男人声音含笑,是那种自嘲的冷笑。苏荷满脸不屑的轻哼,“有什么好奇怪的?别说我们只是养父女关系,就算是夫妻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多。现在你一分钱都拿出来来,说的难听点,你要是真掐死了我连送终都没人!”
麦斯利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冒出一句,“到底还是嫩了点。”
她顿觉不对劲,“这话什么意思?”
麦斯利叹息,“你如果不那么快暴露本性,说不定我还能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就和以前一样。”
她听完觉得好笑,“我呸!谁稀罕你一个穷光蛋当爹?你别忘了我自己有父母。当初不是看在你财大气粗,待在你身边我日子更好过,谁稀罕陪着你。”
麦斯利这次异常冷静,不像刚刚那般失控,双目沉静的望着她,竟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如此神色让苏荷心里一颤,因为她摸不清这个舔着刀尖活过来的男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良久,麦斯利缓缓开口,“像我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什么?”
她隐隐意识到这话的含义。麦斯利凝着她,沉沉道,“没认识你之前我就开始一点点转移我的财产,就算警方把我法国的所有产业都连根拔起,我也不会是穷光蛋,你们苏家那点生意在我眼中就是颗灰尘。”
苏荷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更是对自己刚刚的言辞悔不当初。麦斯利膝下无子,要是刚刚她没有说出那番话,不就等于麦斯利百年之后,她苏荷便是这份财产的唯一继承人?正在她晃神的时间,头顶落下颇为严厉的声音,“滚!”
苏荷暗自咽了口唾沫,尴尬扬笑,“爸,我刚刚说的其实都是气话。你也知道我命苦,生下念儿之后我就没有生育能力了,现在念儿被乔漫带走,我情绪激动是肯定的,我也是着急才会……”一直以来这个女人总之骄纵的叫他老麦,这一生爸来的太不是时候。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更冷,“滚!你要我说几遍!”
苏荷跪着挪向他,伸手紧抱住他的腿,仰头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人。如果你还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可以……”苏荷的话还没说完,麦斯利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顺势一脚猛踹在她胸口。这一踹,她胸口疼痛得有些发闷,当即用手捂住。麦斯利不疾不徐,“识相的就马上滚出我的视线。不然的话我倒是不在乎让你再尝尝死是什么感觉。”
苏荷听到这句,后背一阵凉意攀临,只想做最后一搏,“你不怕我把你的行踪告诉警方吗?如果你帮我整治乔漫和席天擎,我可以帮你隐瞒……”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怕你?”
麦斯利不怒反笑,“一旦我被抓,你能安然无恙?顾家的事你才是主谋!没有你,顾家会出事?我想这其中厉害你不会不清楚。我要是你就应该天天烧高香祈祷我这把老骨头能多活几年!”
苏荷听完这番话,心脏猛地一缩,她缓缓站起身,一脸的懊恼。走到门边的时候,麦斯利冷笑开口,“今晚在码头等着,你要回国,坐飞机可不行。”
苏荷没再说话,步子一迈离开男人的视线,宛如一条丧家之犬。门关。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充斥在空气中。麦斯利双眼一合,疲惫的心无处释放,只能又点了根雪茄,大口大口的抽起来。他回到椅子上坐下,伸手又拿起了报告单,黑眸间蕴开思索。如果乔漫真的不是赵素的孩子,为什么那个孩子会给他一种故人的感觉?当年那个出生不久就离开的孩子又究竟在哪?麦斯利右手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桌上。——翌日,乔漫缓缓睁眼,发现席天擎已经不在身边。他刚回国不久,每天都要忙着打理公司的大小事务。这一周,他几乎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已经出门了。乔漫坐起身,浑身酸疼的厉害,一看时间已经中午11点多。她暗自舒出口气,昨晚的翻云覆雨现在想起来还是会面红耳赤,好在睁开眼没有就这副一丝不挂的样子暴露在席天擎面前,多少避免了些尴尬。乔漫一把抓起被子掩在胸口,低头不再看他。席天擎脚步迈近,双目含笑异常温和,“遮什么遮?你这身子我比你要了解!”
乔漫一听,干脆也不再娇羞,从腰后抽出靠枕砸在席天擎脸上,随后下床,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裳就冲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