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死了。所有该属于我的东西都不属于我了。死?死了好。死得好!席天擎乔漫,你们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了?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席氏。席天擎下午有个会议要开。乔漫和严瑶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忙完手上的一切事情,严瑶走到乔漫面前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乔漫,你了解顾修延吗?”
“啊?”
她拿起水杯,动作僵在半空。严瑶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下巴磕在桌上,“我感觉既然简驰结婚能把你们安排在一个位置上,肯定关系不错。”
乔漫面露难色,“那个,是还行。”
严瑶丝毫没注意到乔漫脸上的尴尬,扬唇笑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乔漫愣了一下,“你连他是什么人都没有了解透彻就喜欢了他那么久?”
她以为严瑶多少对顾修延会有点了解的。严瑶摇头,笑的难以自抑,“这和了解不了解没半毛钱关系,有些人只要出现在眼前晃一眼,心跳就会砰砰砰不停加速。”
这句话久久浮动在乔漫耳畔。如果真的按照严瑶所说,那遇见席天擎的那个晚上,她在暗淡的月光下看着一道笔挺身影向自己缓慢靠近的时候,的确有那种感觉。手臂被严瑶晃了晃,她猛地回神,紧跟着严瑶的声音滑过,“你在想什么?”
“没,瞎想。”
她淡笑。“快和我说说顾修延呗。以前上学那会我总觉得他是那种很冷很冷的男人,你知道的,在那个年纪,不说话又长的帅的男人是很容易吸引女孩儿的。可昨晚我和他见面之后发觉不是,他的心挺暖的。”
严瑶说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上的神色都很愉悦。“看人不能看表面,很多细节都需要通过时间来验证。”
这一点,乔漫深有体会。严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刚刚严瑶的话慢半拍的在乔漫脑中回炉,她猛地意识到刚刚那句话的重点。她眼睛一提,“昨晚你们真的见面了?”
严瑶的笑一直荡进了眼底,“嗯,他给我开了一间房,还给我买了宵夜,因为怕我着凉还在宵夜里加了药材。你知道吗?我当时整个人激动的都要飞起来了。”
乔漫闻言,隐隐咽下口唾沫,“他给你开了房?”
她有点不敢相信,毕竟顾修延这个人性子默然,就算这段时间有所改变,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东西乔漫相信不会太过轻易被篡改。严瑶身子一瘫,松散的倚在椅背上,“对啊,我们还喝了酒。”
“然后……”咕咚一声,乔漫听见了自己咽唾沫的声音。之前表述的都很坦荡的严瑶突然间脸红起身往自己的位置上走,顺便抛出一句吞吞吐吐的话,“然后我和他都喝多了,就,就一起睡了。”
乔漫刚喝一口茶,听到这句,还没咽下喉咙的茶水全都一口气给吐了出来,正好喷到了严瑶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
乔漫赶忙拿纸巾上前给严瑶擦干。严瑶大大咧咧,“没事,没事。我也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你意外也是正常的。”
乔漫看着严瑶脸上眉飞色舞的神情,小心探问,“所以你们,晚上……那个了?”
“我不知道。”
严瑶抓抓脑袋。“不知道?”
这个答案又一次令乔漫颇为意外。严瑶眯了眯眼,“我和他都喝多了嘛,然后等我醒过来他躺在我身边还光着膀子,我也只穿了条内裤。不过床单上没有血,我也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个吧。”
乔漫听完沉默片刻,淡淡的笑了笑,“顾修延一般不会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吃饭喝酒。既然他肯陪着你说明你还是有机会的。不过……”不过万一顾修延找上严瑶从一开始就是场游戏,作为女人,失去的总会多一些。尚在思索,严瑶拉住她手臂,极度好奇的问,“不过什么?”
乔漫四处看看,瞧见办公室的门紧闭后才问,“如果他提出要和你那个……你会接受吗?”
严瑶的表情一僵,倏得窜身而起,“当然不会。”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严瑶巴巴解释,“我是喜欢他没错,也确实是想扑到他,但不代表我在那种方面随便啊。除非我感受到他真的爱上我了,不然我绝对不会的。”
听到这个答案,乔漫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严瑶摸着自己的下巴,“我今天早上还特意给他留了纸条呢。”
“纸条?”
严瑶原本愉悦的神色忽然一暗,有些丧气的说,“从我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他都没有打电话给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铃声传来。严瑶愣了一下,低头凝着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好几秒,屏幕显示的号码竟是顾修延的。乔漫也似乎觉得手机响的太戏剧化了,暗自咽下口唾沫,“说曹操,曹操到。”
——席天擎开完会的时候早就过了饭点,乔漫趴在桌上差点饿昏过去,办公室的门被他推开,紧跟着光影交错间一张迷魅的脸出现在视线中。“你总算开完了,我好饿。”
乔漫捧着肚子,一脸的没精神,“管家请假回家,家里也没人做饭,我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我们干脆在外面吃吧。”
席天擎面色异常沉肃,“现在我们没时间吃饭了。”
“为什么?”
她一愣。席天擎嗓音锋利,“就在刚刚,我接到电话说是苏荷回来了。我在想麦斯利会不会也回来了。我们现在马上去一趟路裎那里,今晚就算把暮城翻遍也要把人找出来。”
夜色涌动,席天擎坐在沙发上喝了好几杯黑咖啡,乔漫坐在他身边也是神色紧张。从警局回来之后席天擎一直在思考什么,乔漫饿的无力,却又不敢打扰。手机在桌上静静放着,他们两人都急切的希望今晚能够传来的是好消息。然而,手机没有响,别墅的大门却被人砰砰砰敲响。“应该是路裎,我去开门。”
乔漫立刻站起来。门开,乔漫的头皮一阵剧痛。苏荷双眼猩红的扯住她的头发,紧跟着一把尖锐的刀子抵在她脖颈的动脉处。乔漫一时间没彻底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还是懵的,连喊都忘了喊,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屋内的席天擎思绪飘飞,双目眯起,透着一股子危险和焦躁。他丝毫没注意门的方向,直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声声窜进他耳朵里,他才猛地看向声音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