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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抱歉,我们尽力了(1 / 1)

顾修延转身想走,可不经意间低头,鲜红血液从门缝中缓缓溢出来。他淡泊的眼神突然间一凌,自言自语的呢了句,“严瑶……”下一秒,他用力冲撞着门,撞了好几下才撞开。严瑶因惯性冲击狠狠撞在墙上,顾修延很快找了她,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驱车直奔医院。医生问,“你是她什么人?”

顾修延想也没想就答,“未婚夫。”

“死者的动脉断了,马上要手术,你有权利签字吗?”

“我可以。”

他很强硬的开口,“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救她。”

医生点了点头,神志不清的严瑶被夹上了病床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了。顾修延在长椅上静静的等。他从兜里掏出香烟猛吸了几口,护士走过来要求他将烟掐灭。满脑子烦躁令他深深叹了口气,烟蒂掐灭,他靠在椅背上紧合双眼,和严瑶的很多往事一幕幕的闪过,像电影剪辑版深刻清晰。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顾修延一把抓紧医生的手,“怎么样了?”

医生的脸上露出些许难色,“失血实在太多了,抱歉。”

“不。”

顾修延猛一睁眼,身躯跳了起来。一抬头,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而自己的手心和额头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就在刚刚,梦中当医生说严瑶活不成的时候,他心痛了,是那种很清晰的疼痛。呼吸的频率还是没完全调整过来,他喉结一滚,再次凝向了手术室的指示灯。抬手看了下表,手术时间已经整整一个小时。可手术还是没有结束。这一刻,他开始坐立不安,修长身躯在走廊上像幽灵般来回晃动。大约过了十分钟,灯终于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顾修延大步迎上去,小心的往门内探了一眼,开口便是一句,“她还活着,对吗?”

医生摘下口罩,“你不用太紧张,她没事,只是之前失血有点多,再加上她本身就贫血。现在动脉已经接上,血液也输过了,等麻药过了就会醒过来。”

顾修延重重的说了句,“谢谢。”

“护士现在会把她送进病房,到时候还要给她输液,你守着病人吧,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护士或者去医生办公室找我。”

“好。”

他点头。不多时,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护士的推送下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的左手上了一层白白的石膏。顾修延深凝着紧合双眼面容惨白的女人,眉头拧出了一个大大的疙瘩。他尾随护士进了病房,护士完成输液工作后,他搬了把椅子静静的等她醒来。冰凉大手悄悄覆在了女人的手背上,他低低的说,“你不是说过怕痛怕死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傻?”

他将严瑶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抓起,凑到了唇边,轻轻吻了一口,“我很感谢你等了我那么久,陪了我那么久。还有昨天你自己写的那段词真的触动到我了你知道吗?我不是铁打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正在被你一点点融化。至于乔漫,她是我一个不可触及的梦,你才是我的未来。快醒来吧,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刚刚在走廊上小睡时的那个和梦靥再次冲撞他的心。一直以来不肯承认严瑶已经在心里,不肯承认对乔漫的感情正在一点点被严瑶代替,不肯承认当她说不想订婚的时候急了,更不肯承认她说彻底死心的时候失落了。冰凉的唇在她手背上又温柔亲吻了一下才放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修延手上的高价腕表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严瑶的麻药散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顾修延一下站起,修长身子半佝,“你醒了。”

“你是谁?”

她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顾修延明显一愣,“你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

她摇头,“我是谁?”

男人的嗓音徒染急切,“你是严瑶,我是你未婚夫,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看了他好久,最后还是摇头,“不记得,我不认识你。”

顾修延一听,眸光明显一痛,“我去找医生。”

门砰的一声关上,顾修延脚步匆匆的往医生办公室奔去。过了一会刚刚主刀严瑶手术的医生随顾修延一道过来,检查了下严瑶的瞳仁后医生挑眉,“小姐,你真的不认识面前这位先生吗?”

严瑶摇头,淡淡的说,“不认识。”

医生回头看了眼顾修延,“我看先做个ct看看。”

严瑶很配合医生的检查,片子出来后,院长办公室里,院长看向顾修延,“一切正常,没有异样。”

顾修延顿觉疑惑,“那她怎么会不认识我?”

院长不答反问,“方便告诉我她为什么自杀吗?”

“感情的问题。”

他眼神避退,明显闪烁。院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浓茶,“我猜有没有可能是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你?”

“你的意思是说……”“近几年来确实有不少失忆的患者,但从脑电波的频率上多少会查到异样,你父亲和我是好友,这东西我没必要瞒着你。我个人认为刚刚她的反应太过冷静,不是失忆患者该有的反应,所以我断定她没事。”

顾修延一听,黑眸深深眯起,如果严瑶的脑部没有问题,为什么她要装作不认识他。难道,她想借这个否决掉未来顾太太的身份?顾修延没有思索太久,“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三天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顾修延的脚步异常缓慢。他一边走一边思索揣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病房门口。严瑶已经挂完水坐起,从门上的小窗看进去,顾修延能感觉到她目光的呆滞,院长的话一下又浮动在耳边。推门而入,他修长身影站在床边,静静的问,“要吃什么,我去买。”

“我不饿。”

严瑶没有看他,她深知自己演技太差,与他对视保不准会立刻露出破绽。顾修延伸手扭过她下巴,身躯微勾,“你不记得了,难道就不好奇以前和我发生过什么?”

严瑶望着他,没有说话。顾修延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我吻过你,你还记得吗?”

她眸光闪烁,“是……是吗?我,我不记得了。”

顾修延看见她的反应,冰凉的唇滑起一丝极其寡淡的笑意,“确定不记得了。”

“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怎么会记得?”

严瑶的心怦怦直跳。顾修延思索了片刻,低头,忽而攫上她的唇,滑腻的舌撬开她的齿关,青涩缓慢的吸吮。严瑶瞪大眼睛,眼前极近的脸是真实的吗?她心跳越来越快,完全不能自抑。片刻,顾修延直起身,脸颊微微有点红,“现在呢?”

严瑶双唇微张,没有说话。顾修延一字一顿的问,“现在还敢说你不记得吗?”

严瑶的眼睛不多久就湿了,她崩溃的说,“顾修延,你混蛋!我只想保留最后一点自尊,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你,为什么连我这么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成全我呢?就因为我不是乔漫吗?所以不管我怎么样都不值得人心疼了是吗?”

男人的心湖一紧,他在床边坐下,一贯淡然的目光变得灼热,“你昨天问我,给你一个继续订婚的理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严瑶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该完全死了的心竟然不争气的为他这句话而愈发快速的跳动。下一秒,好听沉缓的声音扬起,“因为……我想娶你!”

她闻言,整个心好似一下被重重摔下。她眼眶中的泪水越聚越多,“好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你既然和我订婚了就等于昭告天下我是你未婚妻,如果最后娶的人不是我,恐怕到时候又要落人话柄,你当然想娶我。”

对严瑶而言,顾修延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她心更痛。他眯眼,“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严瑶摇头,试图将眼泪逼退却还是掉了下来,“订婚仪式已经结束了,我昨天只是答应你完成订婚,没有说非要嫁给你。我们结束了,以后在也不会有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总是缠着你,你可以解脱了。”

说完,他意识到这句话并不对,就算是解脱也该是自己解脱,一个从来没进到他心里的女人怎么会影响到他半分!而自己,从没得到过又何来失去?似乎也并不吃亏啊。她扬起右手,用牙齿将套在指节上的戒指褪下,随后又拿起狠狠的往他身边丢了出去。“戒指,还给你!”

顾修延站起,回头看了眼在角落不断打着圈圈旋转的订婚戒指,“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爱我了?”

她心痛的冲他吼,“对!一个等了十一年都得不到的男人,我哪里还有力气爱啊?就算我生命力再强也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顾修延,我放弃了。”

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他漆黑的瞳仁中心蕴上一抹复杂,良久,他低低的回了句,“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尊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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