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她,真的失忆了吗?”
审讯室内,沉默了良久,有着“堂岛之龙”“传说的黑道”“传说之龙”的称号的桐生一马还是开口了。 “我没必要骗你,说实话,我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诸葛看了眼特工万用,表现出些许的不耐烦。 “如果都谈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愿说,那么我也没必要在待下去了。”
诸葛摇着头准备起身离开,“只可惜,丽奈小姐待你那么好,但也许时间能够冲淡这份疑惑吧。”
这番话,其实是多余的,而且话有些重了。 因为当桐生一马开口后,只要顺着他的话聊下去,自然会提到昨晚的真相。 但诸葛已经没时间了,他跟中道敢约定的时间只有一刻钟,跟他慢慢唠下去时间哪够。 他也不可能当着桐生一马的面,去跟外面联络,要求加钟。那会让好不容易以丽奈为基础,建立起来的脆弱的信任感破碎成渣,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 这个男人....望着诸葛起身,桐生一马眼神复杂。 他回忆起了与丽奈姐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遮风避雨的俱乐部,那个受伤后有人替他包扎担忧的地方,这件事,确实不该瞒着她。 想通之后,这个身在极道,但正义感十足,可谓是为仁义而生的热血好男儿桐生一马,叫住了诸葛,“你坐下吧,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不会承认这是我说的。”
诸葛嘴角一扬,“那你得说快点了,我的面子撑不了多长时间。”
“祸起在我,所以抓我其实是没错的....” 随着桐生一马沉重的语调,诸葛逐渐的了解到了,昨晚那混乱的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昨晚,桐生一马在送走渡边泽野后,没有多想就回了家。 但锦山彰与他的性格不同,要更加谨慎多疑,他们是一起接待的渡边泽野,听见他对泽村由美有想法后,就被记在了心里。 所以在桐生一马回去后,锦山彰没有,他处理了一些事后,就按点过来接人,想要送她回去,但没想到慢了一步。 “锦山联系我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渡边的歇脚处,我赶过去时,已经迟了。但事情因我而起,绝不能让锦山替我负责。”
桐生一马沉声道,他的想法很简单,渡边泽野是因为他要组建桐生组的事来的,也是他邀请的对方去的“瑟蕾娜”俱乐部,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锦山没有做错,我让他照顾好由美,他也答应了,事情便是你看到的这般了。”
桐生一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与后悔,更没有迷茫,或许他的痛苦与苦涩都藏在了心里。 毕竟有着割舍不下的人,曰本虽然没有死刑,但这种事,就算是自首,十年刑期也跑不了。 十年啊,十年后谁知道这世界怎么样了,他又还能不能适应这社会。 “所以,人是锦山杀的。”
“这不重要,祸是我引来的,就该由我结束他。”
桐生一马自认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想必诸葛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对丽奈也算有个交代了。 他闭上眼,不打算说话了。 这幅姿态让诸葛感慨,眼前的男人让他敬佩。仁义至此,真是生错了时代,不过也未必。 热血与仁义,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只不过现代社会刚好缺失罢了,才显得难能可贵。 如此,他到不希望这个罕见的极品,就这么入狱荒废十年光阴了。但如果把他救出来,结果还是去做极道,那么意义也不大。 是否要帮他?诸葛想了许多,他对丽奈的承诺已经做到了,现在要在干涉下去,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泽村由美,有想过跟她结婚吗?”
诸葛还是打算拉他一把,这种人太少见了。 极道,这个职业看似风光无限,无人敢惹,但其实,他们的道路是畸形的,没有未来,他们的人生至死也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 就算是黑龙会六代目,终生也只能行走在黑暗里,看不见一丝的光明。 而现在,桐生一马,虽然同样深陷黑暗的泥潭,但这次的危机,未尝不是一次机会,一次脱离黑暗的机会。 就看他,还有他身边的人,在他施以援手时,会不会帮忙拉着他出这泥潭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埋下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以防止等到机会来临时,他不懂得珍惜。 有想过跟由美结婚吗?这个问题桐生一马没有回答。 诸葛也没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皮颤动,代表着他并不是真的没听见。 “想过结婚了,还干这行吗?不可能了吧,毕竟要为由美的安全考虑。”
诸葛自说自话着,“以你堂岛之龙,最强之龙的名号,就算是归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并不是上级会为难你,而是那些觊觎着你那称号的小鬼。不过这种事,也好解决,直接搬去其他城市就好了。”
诸葛继续说道,“你跟由美结婚之后,我推荐你做家庭主夫,哈哈,那职业绝对有意思,以由美的公关能力,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好的工作。你不适合抛头露面,只需要每天做好家务,守候着她就行,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她避风港,没有了打打杀杀,那生活一定很美好。”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究竟是干出一番铺满尸骨的事业重要,还是守护身边的爱人的笑容重要,对你而言应该不难选。对了,我推荐你去西武藏野市,那里属于东京都,但在13区之外,繁华的同时也没那么显眼....” 诸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对于未来的憧憬,与由美结婚后如何如何。 虽然桐生一马始终一声不吭,但那硬朗的面庞,能吓哭小鬼的凶悍表情却是不自觉的融化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惜,十年啊,或许由美已经嫁为人妇了吧。”
这一声叹息宛若利剑狠狠地刺进了桐生一马的心脏,他猛地睁开眼,盯着眼前的男人。 “是我说错话了,但是我始终认为,谁干的,谁负责。”
该说的都说了,这回是真要离开了。在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中道敢却没有催促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