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问她当时在哪里,她说在屋里跟他儿子一起看电视,没有听见门铃,可实际上门铃的声音很响,很难说听不见。”
小盛润三回忆道:“而且她的言语含糊,明显是在隐瞒什么,于是顺理成章的,我们怀疑她跟出轨对象合谋杀害了桐原晖古。 但首先就要查清她的不在场证明,可继续追问下去,她又以身体不适做借口,只能询问店员高桥圭佑。 那是个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的家伙,那天傍晚他说自己在仓库,也没听见门铃响,但桐原尚子确实在家。”
“你们没信?”
“如果信他就证明那个邻居在撒谎,这很好选,所以我找上了她的儿子,想要求证。 也在那时我才确定,这是奇怪的一家人,居然将二楼的楼梯口锁了起来,明明她儿子还在楼上。”
“储藏间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桐原亮介,他喜欢剪纸画,屋里除了放着一些未被赎回的物品,就挂着他的作品,很不错。”
小盛润三越是回忆越是感到不解,“我习惯的去跟他套近乎,可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在看书,看的很认真,而当他转头时....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神。”
“没有生气,宛若死水,就算是在那样的破落村子里长大,也不该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半点活力,毕竟他才七岁,不应该明白这个世间的黑暗,不应该有那样的眼神。”
小盛润三叹道:“那时的我,调查的心淡了,更想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以致于变成那样。但身为警察,我还是询问了案发当晚的情况。 意外的是,他知道我在问不在场证明,也很流利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他的妈妈那晚跟他在一起看电视。 电视节目是问答比赛,连问了什么问题,是谁赢了,赢的人叫什么名字都告诉了我。”
“有了这份确切证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已经不能再追问桐原尚子了,调查就此陷入了僵局。”
诸葛下了高速,往UDI驶去,身后的柯南询问道:“后续呢?桐原亮介的证词也并非完全可信。”
如果是计划好的谋杀,提前将节目录好,并且交代自己的儿子遇见警察怎么说,也并非不可能。 而且,死因是失血过多,也就是说,不排除死者是在六点之前遇袭,这之间持续流血,直到凶手回去制造完不在场证明之后才真正死亡的可能性。 “我们当然知道小孩的证词,尤其是亲属的证词,会有水分,可之后的事态发展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干预的了。”
小盛润三回忆道:“就在这起事件不久后,西本一由子出了意外。 她被发现死在了家中。死因是吞服了安眠药镇定剂一类的药物,偏偏煤气炉烧水忘了关,沸腾的水扑出来熄灭了火,导致煤气泄露,被发现时已经没救了。”
“发现者是她的女儿跟房东,从儿童福利院回来后,发现门被锁上了....” 小盛润三摇着头,“我们至今也没搞清楚,她到底是自杀,还是一起意外。”
“案件还没有结束哦,远远没有结束。”
服部平次忍不住插嘴道:“就在西本出现意外后不久,又有人出现了意外,是附近一家工厂的员工。”
“调查到他,是因为他也经常出入西本家,怀疑他也是西本一由子的情人,原以为会跟西本的死有关。可意外的是,还在他身上发现了桐原晖古的打火机,而就在他拘捕时意外被车撞死了。”
“确实很有意思。”
诸葛说道:“如果西本一由子的死,能够与人为擦上点边,那么之后的这位工厂员工就真的是意外了?”
“我们也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情况就是那个肇事司机与死者素不相识,就是外地来送货的,因为他突然穿到道上才发生的意外。”
小盛润三沉声道:“那之后,因为升迁的事,以及实在调查不到什么线索,便以嫌疑人死亡结案了。”
“可我始终感觉,这起事件还没有结束。”
“桐原晖古见的人到底是谁,凶手杀害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又是怎么离开那间废弃工厂的,这些都还没有答案。”
“不意外,就算是现在,也多的是这样的情况。”
诸葛将摩托停在UDI大楼前,又利用聊天软件建了一个三人群,示意柯南将通话转进来,两人共用一双耳机实在是不方便。 “所以你想调查的,就是这起事件的真相?”
“不是这么简单的,请听我继续往下说。”
结案的两年后,桐原家出事了,原来那个店员是个骗子,在博取信任之后,直接卷走了房屋地契以及所有的现金。 发布通缉后又过了三年,桐原亮介就读的学校附近的贵族女子学校,有学生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拖走糟蹋了。 发现并报案的正是西本一由子的女儿西本美惠与她的朋友,但那时她已经改姓了唐泽。 “那起案件并不是由我负责,但之后我又翻阅了资料,了解了整个调查经过,因为破的太快了。 原来事件发生前,唐泽美惠就有留意到,有人放学期间,偷拍他们的照片,而且还见到了拍摄者的胸牌。”
“是那所公立学校的学生?”
“对,拍照的学生供出了他的老大,是附近拉面店的老板儿子,一个不良少年。因为现场发现了他的随身听,所以他成了嫌疑人。 之后他也承认了拍照的事,但否定了性暴力,也拿出了不在场证明。他称放学后去了演唱会,也有门票,但说不清门票的来源。 只说是有人放在他的鞋柜里的,还以为是女生邀请他,但去听了整场谁也没来。这样的证词不足以洗清他的嫌疑,加上现场发现的随身听,最终被关进了少年院。”
“你想说他是冤枉的?”
诸葛走进UDI的办公室,美琴他们还在工作,见到所长在,便将便当放到了美琴的办公桌上,敲了敲所长的门。 见他在忙,神仓保夫比划着手势,知道他是来送午餐的,暧昧一笑表示会跟三澄医生说的。 东西送到了,可惜不能见面,服部平次订的票是中午十二点的,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