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染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轻笑,安心却已经上了车,挥手跟她告别。车上出奇的安静,魏文富虽然有心寻找话题,可他的搭讪都被安心敷衍了过去,这让他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很奇怪啊,安心老师,你带着可儿也出来这么久了,家里的人都没有打过电话来吗?比如说……你的丈夫?”
魏文富还是决定聊点比较贴近现实的问题,可是没想到坐在后座的安心却一时之间并没有回答他。“我……我丈夫他……我跟他说过了会出来,所以他才没有打电话来,对,就是这样。”
安心的话变得断断续续的让人质疑,可魏文富并没有想太多,之后两人一阵沉默,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安心的家。下了车,安心正要跟魏文富道声谢,可没想到他居然也下了车。“你……这……”安心不明白魏文富为什么没有选择掉头走人,明明她们都已经到家了啊。可她哪里知道魏文富心里的算盘,今天康嘉敏说的那一席话魏文富当时也在场,他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所以在安心在车上的局促不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可能这母女俩在康家过得并不好,而康嘉敏白天的表现也为他印证了这一点。所以,秉承着以后能够让唐若跟安可儿继续做小伙伴的伟大精神,魏文富决定送人送到底,到康家一探究竟,也好对安心能够有进一步的了解。安心不是很会拒绝人,更不会想到魏文富早就做好的打算,自然就半推半就的将魏文富带到了家门口,直到站在了家门口,才意识到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可是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呦!这不是我们家的私生女跟她的小丫头片子嘛,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啊?是不是带着你家的小丫头去哪里浪去啦?啊?”
可能是上帝正好在打瞌睡,或者满天神佛都去西方极乐世界玩耍了的原因,反正没有一个神明听见安心的祷告,三人刚进家门,就被康嘉敏一阵羞辱。而这些话,刚巧被跟在后面准备关门的魏文富听在了耳朵里。魏文富不禁一皱眉头,康嘉敏虽然是刚从美国回来,可听说倒是个干净利落的女人,怎么在家里却是个毒舌妇呢!看来自己决定进来看看的决定是对的,否则以后小若要真的喜欢可儿的话,康嘉敏就是一个心头大患!这样的女人,绝对不简单!怀着这样的思绪往里走,魏文富居然发现安心在护着他,这个康家到底是有多复杂?安心居然就呆在这样的家庭里吗?她的丈夫呢?怎么妻子回来了都没有出来迎接一下?魏文富不相信这么大一个家,小姐和小小姐回来了都没个人通知一声。可是很不巧,虽然安心在保护他,安心很想保护他不让康嘉敏胡言乱语,可康嘉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在看见了魏文富之后变本加厉!“呦呵!我说安心你这是越来越胆儿肥了是吗?你们母女俩占着我们家的空间,吃穿用度全都是我康家的,现在居然还从外边带回来一个野男人!安心,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居心啊!你是真把我们康家当自己家来败了是吗?!”
“你……”安心气不过,平日里康嘉敏怎么说都没关系,因为她觉得那是一家人的矛盾,可以单独来解决,可今天不一样啊!今天,他在啊!她不想在他面前难堪,“姐姐,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位是唐心集团的副总裁魏文富先生,也是唐董的好朋友,今天就是唐夫人让我去她家里做客所以才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下次我一定会记得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的。”
她希望尽量把事情说得清楚,魏文富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被人损的人,她希望可以通过身份让姐姐清醒一点,不要把火烧到魏文富的身上,可是,有一个词语叫做事与愿违,就是来形容现在的情形的。康嘉敏不但不领情,而且还很是不屑魏文富的副总裁身份,“安心,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护着这个小副总,难道这人真的是你今天刚刚勾搭的一个?可以啊,现在你的口味倒是新鲜了,一天就带家啦,是不是隔天,你这都要怀上啦?”
康嘉敏的恶言恶语是谁都没想到的,安心也没想到康嘉敏今天能够说得难听至此,她只觉得脸上火热的滚烫,可要她像以前一样不言不语的回房间,这次她做不到,所以她只能站在魏文富前面,任由康嘉敏的放肆,她现在只求康嘉敏能够说累了,说烦了,自己离开。这个身影……魏文富盯着安心的背影,“怎么这么像……”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记忆,让魏文富的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你醒醒……醒醒啊……”“啊……你干什么!混蛋,放开我!”
“唔唔……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你个混蛋!”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唔唔……”“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来的你,请允许我就这样离开……”……“是你……”魏文富眼中的惊讶一点点的具象化,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世界可以这么小,那件发生在五年前的事。突然蹿出脑海的记忆,突然来到江边忆起的往事,突然觉得熟悉的身影,原来都是因为……再一次的相遇。魏文富简直觉得一切都不可置信,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女子,居然跟自己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往,可当时的自己却因为宿醉,让这个女人消失了五年。这五年来她是怎么生活的呢?每天都是如此吗?还是说……一个私生女其实连个家都没有?可是,刚刚她也说了,她给她的丈夫打过电话,她通知过他今天要在小染家里吃饭的事情,怎么回来之后就成了没来得及跟家里说呢?康嘉敏这么羞辱她,她的丈夫到底去了哪里呢?这个时候不应该把妻子保护起来的吗?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忍受康嘉敏的侮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