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极有信心,能够挡住钱仲谋带来的这些人,至少,可以拖延到增援到来的时候。“杀!”
老兵刘凡手中握着一把长刀,一声厉喝。伴随着刘凡的刀光,在他的身边,同时闪现出了五道刀光。一刀为首,数刀为随,这是钱仲谋研究出来的特殊的战法,唯有这样的战法,才能对付一名同境界的魔族武者。刀身上,闪动着明亮的月光,显得更加的迅疾。魔族士兵此刻已经变得更加像是玄兽,玄力充斥进了体内,强化了肉体,整个身体表面覆盖着黑色的花纹,皮肤和血肉变得坚硬如同金属!力量暴增,变成之前的五倍有余!魔族士兵手中的长矛,快速地迎向了刀光。“锵!”
清脆的武器交接的声音响了起来。长矛的尾端,还握在魔族士兵的手里,一击之后,枪柄猛地变轻了起来!没有预料中的磕飞的长刀,自己手中的长矛,竟然被一刀两断!魔族士兵一愣神,五道刀光,却毫不留情,整齐划一地斩进了他的身体里。不是之前那种滞涩的感觉,刀身斩进魔族士兵的身体里,就如同切豆腐一般。五名人类士兵互视了一眼,眼中的惊喜之意,相互地传染着。五道刀光过后,魔族士兵变成了一地的尸块!“杀!”
人类士兵的喊杀声,忽然变得更加的嘹亮了起来,除了正常的厮杀过程中的鼓劲外,今天的喊杀声,明显可以听得出有大量兴奋的情绪。“吃错药了?”
姜超的目光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人类士兵锐利的攻势,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就像一群数量不多的鲨鱼,冲击了鱼群之中,虽然规模小,但是,却极具攻击力,魔族士兵在快速地溃退着。恢复了一点点玄力的桓阳生,并没有加入到了城门的争夺战中,看到这一幕,彻底地放松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明亮,一条一条的巷子,在桓阳生的眼前不断地掠过,石板地面不断地发出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急。桓阳生很想要尽快确认一些事情。湿滑的石板地面上,躺着两个身影,一人身着轻甲,是北峪关将领甲,另外一人,只着短衫。着战甲的那人,全身是血,连身体下的地面上,也全是血,地面已经染红,流这么多血,是没有继续活着的可能性了。着短衫的年轻男子,虽然脸上有一道伤口,但面容依然俊美,仰躺在地,眼睛紧紧地闭着。“冰山!”
桓阳生看到这一幕,脚下踉跄了一下,猛地扑了上去。“我还没死。”
听到桓阳生的声音,华冰山轻咳了一声,显然伤到了肺腑。华冰山的声音极其轻微,眼睛仍然没有睁开。与张续华的一战,消耗了他大量的玄力,到了最后,他和张续华都累得倒在了地上,相隔不过半丈。华冰山无力杀死张续华,所以,张续华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是因为,没有人医治张续华,失血过多而死。张续华全身上下无一处致命伤,但却极为凄惨,就好像被凌迟过一般。至于华冰山,也不好过,右肩的伤口,深可及骨,好在华冰山自己及时止血。在他左腿有三处骨折,所以,华冰山这才躺在地上。听到华冰山的声音,桓阳生的脸上挂上了笑容。桓阳生知道,楚秀蓉此刻已经赶到了西城门附近,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钱仲谋不仅将主力全部派去了西城门,还将大量的辅助力量,都派了过去。钱仲谋自己也不清楚,在西城门将会发生多么惨烈的战斗。一直以来,北峪关最为依靠的,是那坚固的城墙,城墙不失,北峪关就可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但是,城墙若失,钱仲谋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心。“兄弟们,跟我上!”
钱仲谋的战前动员极为简短,或许是时间有限,或许,他也不知如何讲起。只是,有时一句话便足矣。只是如此简短的一句话,却激发起了战士们的无穷激情和热血。这句话很简单,但是,真正能够视士兵如兄弟的将领,却是屈指可数。很凑巧的是,钱仲谋就是一个。所以,一个“兄弟们”,已经足够让他们为此抛洒热血。更何况,他们都清楚形势的重要性!“我来看看。”
桓阳生走到了华冰山的身前,手搭在了华冰山的右手腕上,脉息很是正常,除了微弱了一些。“真的死不了。”
桓阳生微笑着说道,心中大松一口气,将一枚药丹,放进了华冰山的口中。从华冰山的情形来看,大战过后的华冰山,已经虚弱到自己拿出药丹的力气都没有了。从两人交战的中心范围向四周看去,地面上到处都是细密的刀痕,墙上更是千疮百孔,可偏偏,就像是装饰用的漂亮的镂空一样,墙面并没有坍塌,变得很像是精美的艺术品。从这细密的刀痕中,桓阳生推断出了很多的东西。“突破了。”
桓阳生由衷地为华冰山感到高兴。同时,桓阳生也是由衷地感觉到了后怕,如果不是华冰山突破,那可就危险至极了。“军中的法子,真是很诡异。”
华冰山吃了药丹,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轻声说道,“你不妨学一学。”
吞下药丹,虽然体内有如刀割,但是,华冰山的状态,在快速地好转。沈文君制造的药丹的并发症,二人都已经适应,权当是对自己意志力的一种锻炼了。“现在没时间了。”
桓阳生背起了华冰山。靠在桓阳生的背上,华冰山觉得很是温暖,华冰山的衣服已经湿透,在桓阳生的背上,暖暖的,就好像在篝火旁一边。温暖笼罩着华冰山的全身,让他的衣服,快速地变干,然后,晕晕地睡了过去。桓阳生带着华冰山,直奔医护所,华冰山的内伤可以靠着药丹来恢复,但是,骨折这类的外伤,只能交给药师来处理。听着华冰山有些低沉,但很沉稳的呼吸声,桓阳生嘴角上翘,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