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这么出色的男人,整堂课都只顾盯着他看,甚至从没有发觉原来一堂课可以过的这么快。好似刚坐下,下课铃声就响了。看到陆思安收拾了课件离开教室,这个骄傲的女子第一次尝到了怅然若失的滋味。那之后,她开始刻意打听他的课表,心里其实很想再看一看他,又拗不过心里与生俱来的矜持,煎熬了整整一个月,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身边那些女学生都疯了似的在讨论这个气质独特的教授。甚至,有很多人鼓起勇气向他表白。每次听到这些消息舒曼都会提心吊胆好几天,生怕会突然听到他接受了某个女生告白的消息。后来,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听了他的一堂临床实验课,也是在那堂课上,她闹了个大大的笑话。虽然她听的很不认真,并不妨碍陆思安讲的很认真,课间休息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陆思安看,陆思安突然朝她走过来,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披在她肩膀上,舒曼那时候一颗少女心砰砰的乱跳,明明心里高兴死了,却板着脸刷的站起来,一把甩开白大褂,冲陆思安大喊,“老师,你什么意思!”
彼时,虽然是课间休息,学生大多都在忙着手里的实验。她这么一闹,所有人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吃惊的看着她。陆思安也从课本里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剑眉似乎是皱了下。舒曼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她又哪里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是一颗少女心被刺激之后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又或者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不想,陆思安只是沉默着低头。就在她气的不得了的时候,旁边的女生很小心的碰了碰她,“那个,同学,你好像来…那个了,”那堂客,舒曼闹了个大笑话,她一向记不准自己来月经的日子,那天偏巧还穿了白色的裤子,屁股红了一块,陆思安就是看到了才给她披了白大褂挡一挡,可舒曼不知道,所以,当她低头看到椅子上红红的一滩,她的脸也涨成了猴子屁股,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的。最后,她当然是抱着白大褂跑走了,当时啊,是真的恨不得把脸也蒙起来得了。丢人简直是丢到姥姥家了,不对,是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了!尽管丢人,可舒曼的那颗少女心还是在陆思安不经意的举动之中迷的七荤八素了,后来她把那件白大褂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这也是她第一次自己洗衣服,洗着洗着就偷偷的笑,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把白大褂仔仔细细的叠好,她拿去还给陆思安。出人意料的事又发生了,陆思安压根不记得这件事,反倒问她,“你怎么会有我的袍子?”
舒曼再一次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是那之后,舒曼终于鼓起勇气慢慢接近他,也渐渐发觉,陆思安其实是个生活很简单的人,他的世界里只有医术,简直可以说就是个生活白痴,慢慢的,舒曼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开始照顾他,起初是买了外卖送去给他,后来是慢慢学着做饭,不管她做的多难吃,陆思安从来不会挑剔,再后来,她会替他洗衣服。两人的关系就是那样亲近了起来。那年舒曼已经大四,毕业之后,她拒绝家里让她回去的命令,留在了北城。再后来,两人就有了关系。在舒曼毕业之后的第二年,她有了陆思安的孩子。正当她满心欢喜的以为终于可以嫁给陆思安的时候,陆思安却突然告诉她他要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三天之后就要跟组织去南非,舒曼那时候的心情……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小曼!”
陆思安看着眼前憔悴的女子,再忆起脑海里珍藏着的那个身影,默默的长叹,如果当年不是他执意离开……“你,”舒曼久久看着眼前的人,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影子跃了出来,然后就越来越清晰的和眼前这个人重合,好似这个人就是自己幻象里的男人。她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捂着头,表情痛苦的大声喊疼,“我的头,疼,好疼,谁,你是谁?小曼,小曼是谁,安,你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