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瞬间,便又一双手狠狠地抓住了贺连哲的西服,冰冷的声音紧随其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连哲不用转身也能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心中有欢喜也有无奈,他也不想这样的,刚刚明明是某人先忽略自己的,怎么倒是她先来责备自己了。而且,她竟然还好意思问他,他为什么来。他转过身,此时酒会依旧还是热闹的,但是贺连哲却仿若未闻,只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好像是生怕这个人突然之间便又重新不见了。郑飞只一脸愤怒地看着盯着自己的某人,声音一冷,“既然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反正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话音一落,郑飞便转身要走。她早就应该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会为自己做任何的事情,今日她央求父亲来,不过是为了见他一眼,只是这个男人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利益吧。明明早就已经知道,明明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依旧还是不免伤心。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看着他邀请别的女人跳舞,她再也没有办法无视,所以她气冲冲地跑来阻止。但是此刻,她才明白,她根本没有立场,她不是他的,他亦不是她的谁,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关系,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郑飞只刚刚抬起脚迈出了一步,贺连哲却突然拉住了郑飞的手,然后只拖着她离开了酒会。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因为这样的大酒店,所有的人都是乘坐电梯的,所以酒店为了节约能源,将这里全部都换成了声控灯。所以整个楼道里,只有他们经过的地方才有一点亮光,只是贺连哲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郑飞手中挣扎只是贺连哲却将郑飞的双手扣得更加的紧了。许是很久没有声音的缘故,唯一亮在他们的头顶的那盏灯也灭了。楼道之中一片漆黑,只是微弱的月光还能够让他们彼此看清楚彼此的表情。郑飞刚想要出声,这是贺连哲却直直地吻上了她的唇,带着一种急切,但是却不粗鲁,郑飞在此时睁大了眼睛。这个男人到底想要怎么样?明明不喜欢自己,明明怀疑自己只是问了贺氏的文件,明明那样要了自己,今日难不成还想要重新演一场电影?郑飞只觉得心中愤怒,张口便咬住了贺连哲的唇,血腥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口中弥漫,但是贺连哲却依旧还是没有松开郑飞。她只双手想要推开贺连哲,但是贺连哲的大手却紧紧地放在她的腰间。贺连哲的大手不安分地在郑飞的身上游走,在贺连哲换气的时候,郑飞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但是声音却异常的绵软,“哲,这里是,是楼道。”
郑飞说完话,贺连哲是轻咳一声,脸上溢满了笑容,此时楼道的灯也因为这一声轻咳无奈地亮了起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给我机会去爱你?”
贺连哲一脸的温和,声音也轻柔的不像话,只是目光却是灼灼的,比这灯光都明亮的多。他知道,自己在和她交往的过程中,渐渐的明白自己和叶小蔓是不可能的,哪些只是过去,而另一个好女孩走进了他的世界,她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郑飞只觉得一切都改变的太快了,她的内心在疯狂地叫喊着当然有机会,但是面上却依旧还是有些冰冷。以往那个疯狂傻笑的姑娘,好像一瞬间就不一样了一般。贺连哲这个时候眼中却出现一抹悲伤,不过也只是瞬间。但是,他不知道对面的女人到底爱他有多深,不过是瞬间的变化,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随即,她笑了,笑得那样的宽容,那样的甘愿。就在此刻,郑飞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一年来的努力,一年的守候,他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当初,他在西藏的时候,他说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将那个誓言留在了那里,她隐约知道这个男人的幸福是自己,但是她却不敢相信,因为她害怕,害怕这突然的惊喜,下一刻就成为一种致命的打击。今天,她终究还是听到了这个男人亲自在自己的面前说,让你久等了。一切都是值得的,郑飞只双手拥住贺连哲的腰,笑的眼泪都已经流出来湿了贺连哲的衬衣。但是贺连哲却觉得莫名的温暖,这一刻他的心终于落地了,很幸运,在那些错过之后,他们终究还有机会。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好过贺连曜,错过便是一生遗憾,爱情只深刻在骨血之中,却能够执子之手,也不能够护她安好。“好了,你可以走了。”
郑飞突然抬起头松开了贺连哲的身体,嘴角笑容灿烂。只是贺连哲却一愣,怎么这就让自己走了,这是什么逻辑?顺着郑飞的目光,贺连哲只刚一低头便看见自己粉红色的西装早就已经白一块,深粉一块了。他嫌弃地看着衣服上的鼻涕,然后突然转身上楼重新回到了酒会之中。贺连哲看着郑飞的背影,他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回到酒会?那他的一世英名不是毁于一旦了。于是,只淡定地从楼梯走到了停车场,然后只枯燥地等待着贺连曜结束酒会,他们是开着一辆车来的,还是要一起回去才好,不然也不知道他的这位大哥到底会怎样对待自己呢?郑少军酒会之上一直不断地给贺连曜敬酒,好=豪爽的声音,倒是让贺连曜不知道应该怎样拒绝了。于是只不停地喝酒,郑飞军也因为心思都在贺氏上,连自己的女儿出去了也不知道。不过一切却依旧还是逃不过他贺连曜的眼睛。之前这郑飞一直和异性相谈甚欢,但是从刚刚回来之后,便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个圆桌上端着红酒杯晃悠这,眉飞色舞。到底还是个外放的性子。贺连曜一直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终于略带笑容,只是别人却同样还是看不出来。郑少军只大口地劝酒,丝毫没有察觉贺连曜的不同。末了的时候,贺连曜还是来时的从容淡雅,只是郑少军却有些踉跄,郑飞只过来扶,眼睛中出现一丝抱歉,只朝着贺连曜点点头,便扶着郑少军离开了。贺连曜终于得以脱身,只急匆匆地出了酒店。酒店之中的老总看着这两大龙头已然都已经离开了,也就都没有了兴致,一时之间原本刚才还热闹的酒会瞬间就变得有些破败了。“开门。”
贺连曜来的时候,贺连哲正有些慵懒地躺在后座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贺连曜的到来,于是才有这冰冷的声音。贺连哲只慌忙地打开车门,贺连曜刚要上车,却突然皱起了眉毛,熟悉的音乐依旧还是在继续。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哪里……啪的一声,贺连曜只从后车门处,走到了驾驶座,冰冷地打开车门,关掉了音乐。贺连哲看着贺连曜脸上冰冷的眼神,只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铃声好像是这首,但是这不是正好证明他喜欢这首歌吗?但是,贺连哲却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于是只一脸的迷茫。贺连曜只重新回到了后座,一言不发。贺连哲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气了。只是不过是一首歌而已,怎么就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呢?他默默地走到了驾驶座,坐下,只是瞬间便想起了叶小蔓。是啊。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有能力改变贺连曜的脸色,一向都是他操控别人的命,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和贺连曜站在同一个高度上。那个人其实也没有,但是他却偏生喜欢她的单纯,她的善良。或许自己是那样算计的人,便喜欢一些单纯的人。只是世界上单纯的人太多,为何她在他的心中便是独一无二。只一脚油门,车子就已经飞奔了出去。方向不明。良久之后,贺连曜才缓缓地开口,“我给沈浩打过电话了。”
之后便又没有了声音,透过后视镜,贺连哲能够看到微闭着双眼的贺连曜,很安静地没有插话,只等着贺连曜想好了自己来说。只是很久之后却依旧还是没有声音,贺连哲也依旧还是不说话,车厢之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微微的一声叹息却带着一种无奈的欢喜,“他说她过得很好。你到过法国,你也见过小蔓。她真的好吗?”
贺连曜双眼未动,但是眼角却有些晶莹是贺连哲从来未曾见过的。他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冰冷的,是坚强的,是能够担当起很重、很重的责任的。只是今天他终于知道,在他的内心之中其实还是有一片温柔的地方的,只是。轻易不示人。有些痛苦,不足为外人道。“小蔓过得挺好的。”
半响之后,贺连哲终于还是开口。他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意味这什么,意味着贺连曜的内心会有个血淋淋的窟窿,但是人总要过去。他也知道,叶小蔓虽然和沈浩在一起了,但是他依旧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内心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只是有些此生都不会在一起了,便就再也不要互相打扰,哪怕彼此都过得不好。“是吗。”
贺连曜的声音有些飘渺。仿佛是梦话一般,却真真实实地停在贺连哲的耳中,他不说话,只重重地点头。永远地失去希望,也就不会在为了没有希望而伤心。贺连哲现在只希望贺连曜能够从自己的悲伤之中走出来。两个人只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便已经到了贺氏集团大厦的门前。只是,刚一下车,贺连曜和贺连哲便看见门口一片混乱,耳中充斥着嘈杂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