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突然一疼,已经中了子弹,对方开枪连声音都没有,用的是消音手枪,而且对方何时来到身后,黑衣人左宇也不知道。身体忙原地一滚,将乔沫抓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忍着手臂的疼痛,抬眼望去,站在面前十步之外的人,身材颀长挺拔,五官深邃俊朗,阴冷妖魅,不正是西爵翌又是谁?明明看到他开着车从面前过去的,怎么又回来了?左宇很担心,受伤的手无力地握紧针筒,就抵在乔沫的后颈凹处。“不准开枪,否则我就将药打进去!”
左宇变着声音威胁。“放了她,我留你个全尸,否则你待会会死得很难看!”
西爵翌唇角微勾,全身溢满杀气,将枪口对准左宇的眉心处。“你不会开枪!”
左宇自知今天完不成任务,那只未受伤的手举起昏迷的乔沫就向西爵翌的枪口掷了过去。西爵翌枪在手中翻转了一圈,眼看乔沫就要跌落地面,他飞身过去将她接在怀中,“沫儿!”
就在这时,左宇一个虎跃过来,针筒往乔沫后脑扎下去,西爵翌瞳眸一缩,侧身,针筒直扎进他的手臂上。“找死!”
他彻底怒了,杀气腾起,一腿就踢在刚刚站稳的左宇小腹上,手臂用力,肌键肉块块凸起,硬生生将针给逼了出来。左宇被踢得连连后退,跌在草丛里,爬起来就准备跑,西爵翌拿过针筒弯身直接扎在他的小腿上,手指一压,毒液基本全部打了进去。“啊——”左宇疼得大叫,惊恐地拼命挣扎,针头断在里面,他不顾一切地原地一滚,藏进草丛里。西爵翌枪口对准草丛就要开枪,乔沫突然咳了一声,忙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一手抱着她,一手制敌,卡到她的脖子了,死丫头脸蛋儿正憋得红彤彤的,鲜嫩极了。西爵翌杀敌的心全没了,放下枪,就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摇摇她,“沫儿!沫儿!”
可惜,人家姑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西爵翌将枪塞进内衬兜里,抱起乔沫就要走出草丛,视线落在地上的针筒上,脚一挑,针筒就跳了起来被他接住,一并拿着离开草丛。乔沫被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西爵翌脱了外套把她裹得紧紧的,开车向着圣玛医院的方向驶去,还有一场好戏正在上演,最主要的观众就是他的沫儿,他怎么能让她缺席呢!目光瞥见那个断了针头的针筒,里面还残留有蓝色的液体,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倏地攥紧,既然敢打他沫儿的主意,就得做好赴死的心里准备!车子刚到圣玛医院门口时,乔沫就醒了过来,兴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眼睛猛地睁开,身子坐得笔直起来。“不用害怕,是我在你身边。”
西爵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伸到她后脑处,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轻柔。乔沫惊魂未定,想起她被拖进草丛里,忙拿开西爵翌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摸摸自己的胸口,还好,衣服还算完整。“吓坏了吧?都怪我,要不然你也不会一个人跑出来。”
西爵翌心疼地自责,看着她,眼里尽是醉人的温柔。乔沫嚅了嚅干涩的唇,弱弱地问:“我怎么会在你车上?”
他不是开车走了吗?她还以为,她这辈子的清白就要毁了。“我家丫头聪明,蹬了一只靴子出来,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当即调转车头回去,否则……”西爵翌眼眸危险一眯,否则他的丫头就要被人注射了毒药了。“那个坏人要抓我干什么?”
乔沫心有余悸。西爵翌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还用说吗,我家丫头长得这么祸水,当然是来劫色的。”
不告诉她有人要在她身上注射毒药,是怕她日后害怕担心,日子过得惶惶不安。乔沫心有余悸地咬紧唇瓣,还好西爵翌赶来,要不然她就……乔沫翦水瞳眸眨了眨,“那你怎么出来了?”
“怕你走夜路不安全,本来想偷偷跟在你身后,但一出庄园就发现你不见了,所以很着急地开车追出来。”
手指轻轻压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轻声责怪,“别老咬着唇,咬破了怎么办!有人会心疼!”
乔沫忙放开唇瓣,心头涌起感动,也涌起担心,他的暗示过于明显,蠕了蠕身子说,“虽然你救了我,但你的血我喝了,你不能再把我带回庄园里关着。”
目光落在他包扎的手腕上,微微自责起来。西爵翌脸色微微一冷,抬了抬下巴,“看,这是哪里?”
乔沫抬头一眼,心里冒起了喜悦的火光,居然是圣玛医院的门口。“你把我送来了?”
乔沫惊喜,迫切想见到牧玄越的心更盛了。“进去吧,我陪你。”
西爵翌先下了车,绕到她那边,帮她打开车门。“我自己进去吧,晚了,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说着就要将外套脱下来还给西爵翌。“我进去看看夏夏。”
西爵翌按住她的肩膀,将外套裹紧在她身上。乔沫不好拒绝,点了点头,像只娇小可爱的小鹌鹑,侧身在前面走着,望着她的身影,西爵翌凉薄的唇微勾,迈开稳健的步伐跟在她身后。夏若初病房门紧闭,乔沫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但灯光似乎还亮着,乔沫回头看着西爵翌问:“现在几点,夏夏会不会睡着了?”
西爵翌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还不到十点,不可能这么早睡着。”
说完,伸手推了一下门,门居然开了。“看来真的还没睡。”
乔沫推门进去。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乔沫歪了歪脑袋,像只小白兔一样萌萌的,侧头问西爵翌,“什么声音呀,夏夏不会在看那啥片吧?”
脑袋里不良的画面翻飞,不由得脸蛋一红,心想这个该死的夏夏,还没谈恋爱呢,就开始空虚寂寞冷了,还赶在这个时候,被西爵翌听到,多丢人呀!下巴骤然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勾起,西爵翌表情阴测测,“你还看A片?”
“不、不小心的时候下载到的。”
乔沫一溜身躲开他的手,她真的是有一次下文件的时候下错了,她不小心点开,出于好奇,看了两次,所以,永生记住了这种声音。“那下次我跟你一起看。”
西爵翌饶有兴趣。乔沫脸红红的,转身就躲进内室,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看,这只思想不良的禽兽,平时都有被他扑倒吃干抹净的危险,更何况跟他一起看那种片子。然而,室内的旖旎风景却让她呆愣在门口——夏若初的病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缠着。乔沫傻傻地看着,眼睛眨了眨,怎么都相信不了眼前所看到的情景,那趴在夏若初身上的男人,背影为何如此的像牧玄越?享受中的夏若初眼睛猛地睁开,看到了乔沫,惊叫了一声,“乔沫!”
然后推推身上的男人,“玄越,乔、乔沫来了……”一副被抓奸在床的紧张模样。牧玄越抱紧了夏若初,嘴里不停呢喃,“我爱你……我爱你……爱你……”这声音化成灰乔沫都认得出来,眼泪不经酝酿,已经迷住了两只眼睛,乔沫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抓住,抓得她鲜血淋漓。不经大脑的,她迈动双腿,就要闯进去。“你干什么?”
西爵翌一把将她揪住,让她看看牧玄越赤裸的后背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度了,死丫头居然还想闯进去。“我未婚夫跟我好朋友在床上,我得进去阻止他们!”
乔沫挣扎着,心撕裂着,她昂着头,眼泪在眼中旋转,她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脖子梗得笔直。“你傻不傻?他们都背叛了你!”
西爵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钳制住,“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为他守节连自残的事情都做出来,他却在这里拥香喂玉跟你的好朋友床战!”
“所以我要去阻止他们啊!”
乔沫崩溃地大喊,表情却孱弱得可怜。西爵翌一把将她推出病房,“醒醒吧你,事已成定局,你进去阻止,他也还是背叛了你!”
“那我也得问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乔沫疯了一样的挣扎着,眼泪却是倔强地不掉半滴。“我不准你进去!”
西爵翌残暴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医院外面大步走去。她一路踢踢噔蹬,骂骂咧咧,引得值班的护士和医生都跑出来看,西爵翌把她抱到医院外面,扔进车里,他上车,车门落锁。乔沫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挡风玻璃外面的飘雪,慢慢地抽泣了起来,侧头看着西爵翌,眼睛红红的,嘴巴一扁,哭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嘲笑我,嘲笑我被人戴了绿帽子了?”
“我是想嘲笑你,嘲笑你笨!”
西爵翌看着她,脸色阴沉,没有半点同情她的意思。乔沫眼泪终于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哭得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西爵翌将她搂在怀里,“哭吧,哭过后就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