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下车就跑回卧室换衣服,谁知她才进去,西爵翌就牵着景诺的手随后走了进来,两人还有说有笑。推开门之后,景诺看到乔沫,脸色微微有点尴尬,西爵翌却全当她是空气,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景诺的腰一下,薄唇边儿滑过邪肆的笑意,“三年了,这身材一点都没变,而且比原来更好。”
景诺嘤咛了一下,“爵,您别,这里面还有人呢。”
眼神瞟向乔沫。乔沫实在看不下去,想走,衣服却还没换,再说了,现在没有自己的房间,走了去哪里?真睡花园啊!西爵翌的眼神顺着景诺视线看了过来,眉眼一挑,那表情活似在说:你咋站在这里碍事!乔沫心头像被他的眼神剜了一下,愤怒地想,我换了衣服马上滚,滚远远的,让你们腻死在一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换衣服!”
乔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气。西爵翌眉眼一抬,“这是我房间!”
“那请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换完衣服就把房间还给你们。”
“我现在要用!”
“你!”
乔沫被哽了一下,心头淤血,什么男人嘛,在野外别墅做了那么久,现在还一副“我很需要”的猴急样子,小心精尽人亡。乔沫真生气了,手伸进衣橱里拽衣服,想拽着衣服就离开,到楼下洗手间里换也行,可谁知道打开衣橱一看,里面居然清一色都是西爵翌的衣服,她前几天被搬过来的衣服都不见了。“我的衣服呢?”
乔沫恼火地叫了起来。“在你房间里。”
西爵翌语气如沐春风。“那我房间钥匙呢?”
她的房间锁了,她进不去啊。“你房间钥匙在幸管家那里。”
意思就是,想进你房间自己找幸管家拿钥匙去,乔沫瞪了西爵翌一眼,愤愤不平地转身,甩上门就走。他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幸管家,现在是深夜两点,幸管家早就入睡,叫她这个点去跟幸管家拿钥匙,欺负她不会这样做是吧!乔沫跑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他带个女人回来就带个女人回来,干嘛对自己阴阳怪气的,如果说是因为自己给他下药、弄个景诺给他,那他不也欣然接受,还玩得那么愉快,凭什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乔沫窝在沙发里,怎么都睡不着,心里的滋味好难受,就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满肚子火气。第二天,幸管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乔沫坐在沙发上,头发零乱,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小姐,你怎么一大早坐在这里?”
幸管家被吓了一跳,推推她。乔沫眼珠子低溜溜地转动,有气无力说:“我还活着,幸管家,给我房间的钥匙。”
“小姐,你不会……”不会在这里坐了一夜吧,先生明明有小姐房间的钥匙,为什么不给小姐,而且昨晚先生莫名其妙打电话回来,叫她把小姐的衣服从他房间里搬回小姐房间,看来两人是闹矛盾了。“我现在好困,想睡觉。”
乔沫机械地站了起来,头一抬,一对熊猫眼能吓死人。幸管家忙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乔沫,她接过钥匙回头就上楼了,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在南瓜床上就睡了。这一觉睡到下午快五点,才被饿醒。乔沫刷洗了一遍就下楼,餐室里,可以坐下二十人的长型桌早就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却不见西爵翌的人影。乔沫伸手就拿了一块干烤的牛肉放进嘴里,嚼吧嚼吧,问身边的女佣,“西爵翌和景诺小姐呢?”
“小姐您先吃吧,先生说他和景小姐还不准备起来用餐,叫您别等他们。”
女佣毕恭毕敬说。“还不准备起来用餐?”
乔沫一边吃着食物,一边歪头思考,“这是什么意思?”
女佣又毕恭毕敬说:“小姐还不知道吧,先生和景小姐早餐和午餐都没起来吃,可能今晚也不起来吃了。”
乔沫简直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西爵翌和景诺从昨晚睡下后,就没起床,没出过房间?”
“是的。”
女佣脸红红的,还补充了一句,“先生的精力可真好,一整天那个床都在咯吱咯吱地响,看来爱情真的能滋润人,连饭都不用吃了。”
乔沫觉得这些可口的食物像石块一样,吃下去根本达不到胃里,全部堵在喉头,堵得她心脏都不舒服。草草吃了两口饭她就离开餐桌了,回房间需要经过西爵翌的房门口,乔沫发现西爵翌的房门半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摇床的声音,咯吱咯吱的。乔沫发誓,真的是这个声音太过诡异,她才趴在门缝上偷看的,可是门缝太窄,她把屁股撅得跟只蜜蜂一样,还是看不到里面。看着看着,里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乔沫吓得回头就跑,本来是想跑回自己房间的,但一慌跑错了方向,跑向了楼梯口。身后,门“轰”地被打开,吓得乔沫脚一抖,一脚踩空,人直接从最上面的楼梯滚了下来。刚刚出门的景诺吓了一大跳,尾随其后的西爵翌怔愣了一下,猛地一把拨开景诺的身体,三步并做两步,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哎呀,该死的楼梯,居然害我摔了下来。”
乔沫从地上爬了起来,柳眉拧成一条,甩了甩被磕疼的胳膊。西爵翌停在半楼梯,看到她没事,着急的神色立即一冷,“真是贱骨头,这样摔下来都没事。”
乔沫回头,就看到他高高在上地站在半楼梯,想起他跟景诺在卧室里“火战”了一日一夜,心里就来气,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让你失望了,我没摔死!”
西爵翌从楼梯上走下来,冷声,“走两步。”
“我干嘛要走两步?”
乔沫觉得莫名其妙。西爵翌不说话了,让她走两步其实是想看看她腿有没有受伤,不过看她这拽拽的德行也不像被摔伤的样子,于是便冷冷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景诺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用完晚餐,西爵翌就带着景诺出门去了,乔沫百无聊赖,做什么事情都没心情,拿着游戏机趴在床上打boss。一直打到深夜两点多,庄园外面才响起了车声,乔沫扔掉游戏机跑到窗口去看,就看到西爵翌从车上下来,然后又绅士地绕到一边为景诺开门。景诺依偎在他身边,非常亲昵地走进屋内。乔沫“唰啦”一声将窗帘拉上,一头栽倒在床上,拉高被子,心里狠狠默念:睡觉睡觉睡觉睡觉……念了一百多个睡觉,头脑还半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第二天,乔沫失眠了一夜,顶着一对熊猫眼头脑混沌地飘进餐室,景诺打扮精致地坐在餐桌边,颇有女主人的风范,不见西爵翌的身影。“早啊,乔沫。”
景诺热情地打着招呼。“早!”
乔沫无精打彩,看了一眼佣人递上来的食物,皱了皱眉说,“我不喜欢吃煮鸡蛋。”
她不喜欢吃没味道的东西。景诺马上将自己盘里的煎鸡蛋夹给乔沫,“我还没动筷子,你吃我这个吧。”
“谢谢!”
乔沫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了一口。景诺没有马上动筷了,看着乔沫,关心地问:“看你没精打彩的,黑眼圈还那么严重,是不是我跟爵太晚回来,吵到你睡觉了?”
“没有,我睡得挺好的。”
乔沫对她笑了笑,继续吃早餐。景诺呡了一口燕窝,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问乔沫,“原来圣玛医院是属于西爵财阀的呀?他昨天带我去那儿检查身体,说让我给他生个儿子。”
乔沫的三明治正要咬下去,听到景诺的话,顿住了,愣了半晌,才重新咬下去,无滋无味地吞下肚子。见乔沫没接茬,景诺又说:“他还带我去看了个烧伤病人,好像情况不太乐观。”
烧伤病人?乔沫当然立马就想到牧泳捷,这会儿半点吃早餐的心情都没有了,急问:“为什么情况不乐观,那病人怎么啦?”
景诺眼神闪烁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问:“乔沫,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人应该跟你没有关系才对!”
“为什么会跟我没关系?”
乔沫紧张地看着景诺。“因为那个人跟爵没什么关系啊,我还听到爵叫人不要救他呢,跟爵没有关系的人会跟你有关系吗?”
景诺很不解地看着她。乔沫腾地站了起来,骂道:“西爵翌这个王八蛋,言而无信!”
乔沫气嘟嘟地就要往外走,景诺一把抓住她,很是惊慌,“乔沫,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千万不能去找爵,否则他知道是我说的,不会放过我的!”
“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乔沫甩开景诺的手,气休休就要去找西爵翌,完全没有去多想西爵翌为什么要带景诺去看烧伤的牧泳捷,这种话可信度有多高?“乔沫。”
景诺又抓住乔沫的手,“我觉得你还是先去看看这个病人吧,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我可不想你跟爵有什么误会!”
乔沫一听,觉得有道理,匆匆往外走,咬牙切齿,“我这就去医院,牧伯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西爵翌!”
背后,景诺红唇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拿出手机就给西爵翌打电话。那头的西爵翌正在开股东大会,看到是景诺的电话,直接挂了,等他开完股东大会出来,已经是一个多钟后的事。他打了电话回来,冷声,“有事让幸管家给我打电话,以后你的电话我一律不会听。”
“我知道,但我有急事。”
景诺的声音哀怨,纵使这样,还是很好听,“对不起西爵先生,都怪我多嘴,无意间跟沫儿小姐说起你昨晚带我去看个烧伤的病人后,她好像很生气,急匆匆就走了,还说你若敢害死她最爱的人的父亲,她跟你誓不两立!”